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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之悍夫 第12节

    “那李干事……”
    “我今天没来过这,什么都不知道。”沈卫民把鞋子扔进背篓。便宜得到了就行,其他和他有什么关系。
    摊主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卫民又去旁边摊子买布,在鞋摊老板的帮忙下也拿到了所谓内购价,沈卫民不客气的挑深色拿了半匹,被摊主用麻袋包了起来。
    沈卫民交了钱,抱着布往外走。
    在没人的地方把布扔进空间,沈卫民甩了甩发疼的胳膊,松了一口气。
    之后,沈卫民又买了一块野猪肉,价格稍高,但是因为不要票,也算是赶上了。
    做完这一切,也到晌午了,沈卫民随便拐进一家饭馆,叫了一碗素汤宽面。爽口的清汤,细滑劲道的手擀面,配上两片清脆腌萝卜,
    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回到机械厂的时候,正值午休,厂区内很安静。
    沈卫民午觉睡的沉,和早上一样是被喊醒的。仓库来通知他们可以去装车了,这是正事,沈卫民没什么好说的,他取了钥匙,把车开到仓库门口。站在一旁看工人们装车,除了记录,每装一箱,他还都做个记号。
    仓库里的搬运工看的稀奇,“像你这么认真的小伙子可少见。”
    沈卫民不置可否,凡事多注意点总没错。
    徐新华天黑才回来,一脸苦相。“都说了我明天还得开车,还一直劝酒,真是……”
    “你喝了?”沈卫民皱眉,现在酒度数都高,后劲儿足,徐新华要是来个宿醉,回家路况又不好的情况下,他可不敢让他摸方向盘。
    “当然没有,我爹定了规矩开车前一天绝对禁酒。”徐新华说的理所当然。
    还晓得轻重,不错。
    突然,走廊上传来霹雳乓啷的响声。
    两人摸不着头脑,打开门,就看到喝的醉醺醺的秦志峰正在走廊上狂吐。风吹来,送来一股令人不适的味道,沈卫民面无表情的甩上了门。
    没多久,就听见对面开门,接着是几个同事的埋怨声。
    第19章
    沈家沟的抢收今天终于收尾了。虽然还不能完全放松,接下来的打场,压麦,晒干,装仓,都需要大把子力气,但起码最累的一拨过去了。
    李招娣今天总感觉心绪不宁,就早回来了会儿,在厨房做饭的时候还有点心慌。
    “奶,你咋了?”沈大妮面带关切。
    李招娣摆摆手,“我能咋,没咋。”
    习惯性的摸出个鸡蛋,在碗沿打了下,才想起混小子今天没回来。虽然走得时候就说有这种情况,但她还是从下午就开始盼着,这真没回来还是有点担心。在县城上高中那会儿,一待就是一个月,她浑然不觉似的,怎么这次……
    真应了那句老话,儿行千里母担忧。
    在家的时候总是混小子混小子的叫着,那是操碎了心,这一出去,猛然觉得家里少了点儿什么,没人在跟前闹,也没人在眼前耍宝了。
    她那个不懂事的小儿子,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飞走了。
    外面突然传来小妮和二毛的笑闹声,李招娣就着围裙擦了擦手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她那个叫嚣着再让三柱子念书就再不回来的大儿媳妇杨小青,回来了。
    怪不得呢。她就说下工之后咋就没见到沈大柱的人影,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不过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她又阻止不了。
    “……娘,”沈大柱懦讷开口,“小青,她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她这回,……下次一定不会再犯。”
    李招娣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这话说的你信啊?”
    “……娘,”沈大柱皱眉。
    “奶,你要把我娘赶走啊!”沈二毛大叫,声音恨不得传出二里地去。
    李招娣身体本就不舒服,被这么一叫唤,脑袋蒙蒙疼,她拿起旁边一根木棍,朝着沈二毛挥去,“小兔崽子,你恶叫唤什么?”
    沈二毛滑的跟泥鳅似的,钻着大门缝就跑出去,离老远还能听见他大叫“我奶打人了“我奶打人了”。
    “娘,……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拿孩子撒气,”杨小青终于开口了,语气柔柔怯怯的。
    沈家大儿媳妇杨小青,镇上姑娘,当初为了娶她,沈家生生挤出来了五十斤
    粮食做彩礼,搁现在都能拿得出手去。就这,杨家还压着不松口,后来辗转几家给李招娣递话,说是只要把他家大姑娘也就是沈秀嫁过去,彩礼不要了,还立刻答应他们结婚。
    通俗点说,就是换亲。
    自古好男好女好家,哪有换亲的?这肯定是要被人说嘴的。李招娣本来就是后娘,要是再整这么一出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吗?再说她辛苦养大两个姑娘是让她们随便嫁嫁,贫苦一生还要娘家接济的?
    李招娣越想越气,当即就带着人打到了杨家,告诉他们别痴心妄想。
    这时候大家伙儿才知道杨家老大是个傻的。
    回家李招娣当着全村老少爷们儿的面,拿着铁锨杠抽了沈大柱一顿,这还没娶媳妇儿呢,就算计亲妹妹了,就不是人。
    有这么一出,沈杨两家咋可能还结亲家?但还是成了,沈大柱坚持往人家里跑,一来二去,人姑娘有了。
    这可是大丑闻了。沈家沟地处偏僻,村里姑娘想着外嫁,外面姑娘却不想嫁进来,出了这么一出事,要是再反对,丢人丢的可广了,族里轮番上门做工作,沈大柱又梗着脖子一定要娶。
    这要是亲娘,肯定把腿打折,扔在家里好好反省。虽然说这结婚不是找学习模范,但起码得三观正,这还没结婚就被带歪了,还能指望以后正回来?再说婚前都不自爱的姑娘,娶进门也是个搅事精。
    但李招娣不是。
    所以还是娶进家门了。
    李招娣和杨小青就是两类人,简单说一个是能上手绝不叨逼叨。一个是一直叨逼叨,真动手就怂,且喜欢背后搞事。
    如此,矛盾自然不少。不过每次被收拾后,就能老实一段时间,十几年倒也过来了。
    不过李招娣今儿不耐烦跟她过招,“行了,你也别觉得委屈了。今儿大队长知会我说抢收你不在生产队,影响很不好,回头想分轻省的活是不可能了。记得到时候别抱怨,也别和老二家的瞎咧咧。还有,你没参加抢收,得按照工分折合成钱交到公中,咱们家没有吃白食的。”
    “……凭什么?”杨小青下意识反驳出声。
    “抢收时,村里男女老少就没有闲着的,怎么你就特殊?不仅自己躲懒还带坏孩子,
    二毛都多大了,今年就没往家里拿一个麦穗。家里又不是你一房人,都像你似的,家里是不是都不吃饭了?”
    杨小青把闺女递给沈大柱,“娘,你要说起这个,我也有话说。是,我是耽搁了几天没挣着工分,但是大房本来就比二房多一个劳动力,你怎么不说?三柱子从来没有正经上过工,家里也没短他吃喝呀。”
    李招娣冷笑出声,“你还想和三柱子比?我和老头子挣的工分不比你和你男人少,咋,我们养个儿子还不行了?你们养仨养俩,我们咋就没怨言?平常是吃你的还是用你的了?他有哥有姐,吃过你一口粮,还是花过你一分钱?
    对,你家是多个劳动力,大毛能下地那也是从今年才开始的。你家里俩小子都快抵得上老二家一家四口的吃用了你怎么不说?现在跟我说偏心,怎么他们都是水灌大的?”
    拿这个和她掰扯,李招娣可不怂。她和她男人又不是七老八十,不能动了,老头子现在还能拿十个工分,怎么还养不起一个小子了?
    更不用说每个月还有大儿子的补贴,除了给小儿子买药买补品之外,还能剩下不少,有一部分还补贴了家用,这话她跟谁说过?
    这东屋建好之后,她为啥谁都不让碰,这建房花销都是从大儿子寄来补给他弟的钱里出的,沈大柱沈二柱有一个算一个谁有资格碰?
    杨小青一时语塞,想豁着劲儿怼回去,就感觉胳膊被捣了捣,她突然反应过来了。
    现在,娘家是不可能再回去了。以前她攒了大包小包回家,那待遇,不说处处供着,爹娘哥嫂也是客客气气的。这次知道她受气回娘家,那脸一个个拉得跟马脸似的,前面几天还只是冷眼旁边,后面干脆直接把她当保姆使唤了。
    前几天中午多吃个饼子,她那二愣子大嫂就跟仇人似的看着她,脑子坏掉的大哥甚至还动手打她。爹娘看见了却只说大哥不懂事,轻轻就把事情揭过去了。
    难道她就该挨打?
    接着就听对门出嫁的姑奶,同时也是她小姑子沈秀的邻居说,她小叔子沈三柱进城当上工人了,去看他大姐时候又是买红烧肉,又是买葱油饼。那个香啊,整层楼都闻见了。
    杨小青心
    里悔恨,本来都该有她一份!
    今天,早起家里就没人,杨小青以为大家忙去了。结果却发现爹娘兄嫂竟然背着她去公私合营的饭店吃饭了。
    被她发现,一家子没有一丝慌乱。她娘还叫嚣着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不该经常回娘家。
    那以前她拿着粮食钱回去孝敬的时候,咋不这么说?
    想到这里,杨小青攥了攥拳头,抬头勉强笑了笑,“娘,你说的没错,这钱我晚上算算,明天给你。”
    李招娣冷笑一声,转身进厨屋忙去了。至于杨小青为啥突然改变主意,她根本不用想,杨家那一家子都烂到底了,有什么好说的。
    晚饭,气氛不尴不尬。
    李招娣不舒服,回屋准备上炕躺会儿。走到炕边眼前突然一黑,差点摔倒,幸亏沈爹扶了一下。
    “招娣?”沈新乾吓坏了。
    “没事儿,没事儿,等我缓一缓。”李招娣赶紧安抚自家男人。
    “你这是跟谁啊,老大家的给你气受了?”沈新乾给老妻脱了鞋,扶她躺下来。
    “算不上,”李招娣喃喃,“从下午就开始心慌,到刚才有些严重了。”
    “那咋不早说?”
    “新乾,你说不是卫国为民出什么事儿了吧?”李招娣突然睁开眼。
    沈新乾呼吸一顿,不过看到惊慌的老妻,他没表现出来,拍了拍老妻的手,“别自己吓唬自己。卫国前几天来信,没说最近出任务,不还说想吃你炸的大酱。至于为民,他又不是自己个,跟着老师傅呢,人几年都没事,他跑一趟就能出事了?”
    “……你说得对。”李招娣附和。
    现在他们谁也不知道这究竟预示着怎样令人心碎的事实。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第二天,沈卫民是被走廊上的嚎骂声吵醒的。
    第20章 入v 通知
    这一嗓子,差点把沈卫民嚎到外星球去。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回事?”徐新华诈尸一般猛的坐起来。
    被他这么一闹,本来还有点起床气的沈为民揉了揉脸,笑出声来。
    外面的嚎骂还在继续,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他们终于听清楚了。
    “这是哪个小兔崽子干的!能不能有点公德心,走廊不是哪一个的,大家都得走,弄脏了就不知道收拾干净?不管是谁,走前把走廊打扫干净,不然下次别想进职工宿舍!”
    听语气这应该是职工宿舍管理员。省机械厂宿舍管理员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正式工还轻省,最适合年纪大点的妇女,家里没点关系,哪进的来?再有,职工宿舍哪儿住的谁没有什么比管理员更清楚,所以人家明显在指桑骂槐呢。
    照沈卫民看来这骂的还轻了,秦志峰该骂的何止这点。第二天要出车,头天晚上竟然喝的大醉,给同行的同事添尽了麻烦。
    想到昨晚,沈卫民好气又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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