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手术刀和黄鹤楼两人也是震惊,连连倒退,不过刑官已经逼近了眼前。
    手术刀挥舞着瑞士军刀一刀砍在了刑官的身上,不过却并没有伤害到他。
    他脸上闪过一丝恐惧,这一刀的威力可以将一颗成人大腿粗细的松树砍成两截,但是砍在刑官身上,只是让他浑身颤抖了一下而已。
    “好,你……厉害。”手术刀颤抖的声音响起。
    不过刑官却是惨淡一笑,而后释放出一团黑雾,那浓密的黑雾瞬间变成了一张青面獠牙的女鬼,扑到了他身上。
    黄鹤楼则是快速的掏出了一柄枪支,那枪支不知什么材料制成,在这阴森森的黑夜里面竟然闪烁着亮光。
    一闪一闪,发出嗡嗡嗡嗡报警声音。
    砰!
    他直接开了一枪。
    刑官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神色,随手一抓,竟然从身边抓出来了一个女鬼,挡在了身前。
    子弹射入了女鬼的身体,女鬼竟然惨嚎一声,声震九天,下一秒便化为了烟雾,消失无影无踪。
    但是女鬼没有影响到子弹,依旧射入了刑官的胸膛。
    刑官的身体反弹出去,释放出了一股乌黑的烟雾,而后重重跌落到地上。
    尹珲注意到这一切,知道刑官吃大亏了,想要攻击他就必须要抓紧时间,乘胜追击。
    “三界宝钞,急急如律令。”尹珲跳跃而起,而后是从百纳囊中掏出了发散着亮光的三界宝钞。
    “哈哈哈哈,你当我不知道么?三界宝钞威力巨大,所以每七天只能使用一次。你昨天在飞机上已经使用了,今天已经无法施展了。”那刑官嘲笑着从地上翻滚起来,嘲笑着尹珲。
    对于尹珲,他似乎没有任何防备。
    实际上,凭借他的能力,对付尹珲似乎不用防备,毕竟能和神算子平起平坐的高手,甚至不将尹珲放在眼里。
    两者年龄差距太大,实力之间的差距自然也不会小。
    “你……昨天飞机上的人是你派去的。”尹珲故作惊慌,而后是一脸的惊惧,仿佛是那种被人看透了心机的心虚一般,身形连连后退。
    “去死吧年轻人。”而后那刑官竟然直接双手一抓,而后是双目怒视着尹珲。
    在刑官的双目和尹珲双眼对上的瞬间,他竟然感觉身体在快速的下落,两边是高不可攀的高山,狂暴的风呼啸声在耳边不断炸起,他手脚一并舞动,想停止身体的下降。
    双手忽然抓住了旁边的一个东西,但是细细望去,手中却是没有任何东西。
    “不好,竟然中了他的幻术。”尹珲愣了一下,他可知道幻术的厉害,若是不能及时从幻术中苏醒过来,那么不多久他便会真的如幻术里面所说,摔到地上,直接死亡。
    第一五七话 新的谜题
    刑官冷笑的看着尹珲,而后是一脸骄傲自豪,看他张牙舞爪手脚乱颤的四处抓挠,他就有一种折磨人的快感。
    黄鹤楼和手术刀两人很明显也已经中了他的幻术,一脸的恐惧,不断的倒在地上翻来覆去,不知道到底进入了什么情景。
    尹珲双目凝神,仔细的想看清楚四周的景物,但是下落速度太快,两边景物稍纵即逝,根本抓不到情景。
    “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流盼无穷降我光辉上投朱景解滞豁怀,得驻飞霞腾身紫微人间万事令我先知,鬼差大哥,上身。”着急无奈之间,只得是拿出了三界宝钞,在手中摇晃了几下,而后是叹了口气;“难道我真的就要这么死了吗?对方的幻术实在是太厉害了,试试吧,或许三界冥钞还有用。”
    听尹珲寄希望于三界宝钞上,刑官笑意更浓,不过夹杂的寒意却是越来越浓厚。
    “三界宝钞,威力无穷,一周只能使用一次,这是铁打的规律,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可能破处了禁忌,不要妄想了。”
    “谁说不行了?”刑官话音刚落,尹珲的身体四肢却停止了摆动,而后双目死死的盯着刑官,他的头发倒竖起来,脸上神情淡定,肤色惨白,身上散发出了一股强烈的气息,而且鼓动着四周的阴风刮起,发出呜咽的哽咽声音,好像是一个女鬼。
    看到他双目微红,刑官大惊失色,连连后退,而后转身想逃。
    “哼,想逃?”尹珲冷喝一声,而后快速的冲了上去,双手成爪,直欲捉住他的脑袋。
    不过说时迟那时快,在尹珲那犹如鹰爪的手臂身上去的瞬间,刑官竟然失踪不见了。
    他发出一阵冷笑,而后闭上眼睛,感悟了一番。
    身后,一只鬼爪缓缓接近他的脑门儿,灿灿白骨显露出来,尖锐的指甲犹如是一把把剪刀,要刺破他的脑门。
    “嘿。”尹珲爆喝一声,转身猛然捉住了那只鬼掌。就在他准备捏碎他手骨的时候,却意外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面前的人竟然是手术刀。
    刑官竟然强行舍弃了自己的肉身,上了手术刀的身子。
    连连撒开手臂,而后倒退,用仅存的一丝理智警告自己,不要伤害手术刀。
    “尹珲,小心。”身后,柯南道尔手中拿着装满了新鲜鸡血的盆子攻上来,而后整个的泼到了手术刀的身上。
    滋滋滋滋,手术刀身上竟然冒出了一股浓厚的白色浓雾,而后他张嘴大声嘶吼,好像十分疼痛一般。
    “快上。”柯南道尔转身,让开了那个位置。
    欧阳雪手中是黑狗血,砰砰砰砰的泼了上来,那黑狗血好像是上千度的开水一般,滋滋滋滋的冒出了热气,手术刀的痛苦的呻吟声更甚。
    “快点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尹珲头发倒竖,横眉怒目,嫣然是一副阎王的模样。
    刑官身受重伤,能力已经大大的下降,尹珲打出的结界便已经将他给死死的困住了,想要从这个结界逃出去那简直就是做梦。
    所以他只能被困在尹珲的结界里面大声嘶喊,来分散身心承受的痛苦。但是看起来这起不到丝毫的作用,而且还得分出精力躲避着狗血鸡血雨。
    “黑驴蹄子,上。”
    尹珲怒吼一声,而后看到唐嫣和沈菲菲每个人都从洞里快速的钻出来,而后跑到那埋藏黑驴蹄子的地方抓起来就丢向了刑官。
    啊!
    黑驴蹄子正打中了手术刀最男人的地方,也正是这个致命的打击,让刑官的魂魄彻底的从手术刀的身体里面跑脱出来,大声的呼喊着,嘶吼着,声震整个松树林,十分凄惨。
    手术刀的身体一下子疲惫的瘫软在地,热后从结界里面掉了出来。
    尹珲知道事不宜迟,连连打出了最后的攻击,一个结印穿过刑官的心脏,他的魂魄飞起来,而后重重的跌落到地上,悄无声息。而且身体已经散开了,只剩下一颗模模糊糊的头颅,看起来就要魂飞魄散了。
    不过他还是用最后的一丝理智坚持着,要把碎裂的魂魄重新组合。
    而在此刻,那些跑出去的绿毛僵尸回来了,看他们各个都是受伤惨重,身上更是去胳膊少腿,鲜血直流,有的甚至眼珠子都被挖出来了。
    看到碎裂的魂魄,都好像是饿死鬼一般的猛扑上去,将他的魂魄给吞噬了个一干二净,而后绿毛僵尸化为了一阵亮光,钻入了坟墓里面。
    “你……我不服气,那三界冥钞一周只能用一次,为何你竟然接连两天都在用?这绝对不可能。”刑官残存的头颅魂魄愣愣的看着尹珲,用尽最后的一丝意识喊出了声音来。
    尹珲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而后打了一个哈哈,看着刑官笑了笑:“谁告诉你昨晚上我用了三界冥钞了?难道你忘记了我是干什么的?我可是大神棍,装神弄鬼是我的强项。”
    “这么说……你昨天根本没有施展三界冥钞?是你在欺骗我?”刑官不甘心的瞪着尹珲,咬牙切齿,脸上那后悔表情要把脸皮都给吞噬了。
    “当然了,难道你以为我会傻到那份上吗?三界冥钞是对付你用的,那小小的结界根本不用实战三界冥钞。呶,你不是要看三界冥钞吗?我就给你看看。”
    说完,尹珲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他的面前亮了一下。
    “你……”话还没说完,刑官的最后一丝魂魄终于化为了空气,飘散了而去,化为一团黑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三界冥钞,终于被我找到你了。”松林中骤然响起浑厚浓混的中年男子声音,话音刚落,一只纸鹤猛然飞上来,而后一把咬住了三界冥钞,迅速的消失了。
    “啊,三界冥钞。”柯南道尔和黄鹤楼两人都急急的走上来,他们可都知道三界冥钞的宝贵之处,价值连城也不足以形容他的价值,如今竟然被人给抢走了,真是可惜了啊。
    就在两人颓废的时候,尹珲却是淡淡一笑,而后将昏倒在地的手术刀给扛到了背上:“咱们走吧。”
    唐嫣和沈菲菲都害怕的跟上来,刚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勇气,竟然丢出了黑驴蹄子,现在想来都还心有余悸,脸红脖子粗,重重的喘息着。
    欧阳雪也是安抚了一下受到惊吓的心灵,这才跟了上来。
    黑乎乎的夜晚,似乎到处都漂浮着鬼魂,尤其是刚才的绿毛僵尸,更是惊吓的很。不知道那秀才鬼现在到什么地方去了,尹珲还是感觉有些愧对于他,破坏了他的栖身之所,心想休息一下,明天再来这里给他安排一座坟墓,让他得以转世超生,这一次他可帮了他们大忙了,若没有那秀才鬼,现在他们早就已经死翘翘了。
    柯南道尔和黄鹤楼则是心有不甘的走上来:“尹珲,难道那宝贝就这样被别人给抢走了?”
    尹珲神秘的笑了笑:“谁说三界冥钞被抢走了?要是真的被抢走了,我还能像现在这么悠闲?”
    “那被抢走的东西是?”柯南道尔和黄鹤楼都愣住了。
    “那是砚台啊,从古董摊买的砚台,真是可惜了,五万块钱啊。”他的语气有些颓废。
    “啊!”柯南道尔和黄鹤楼两人惊讶的啊了一声,半天没说话,最后望着尹珲带着三女离去的身影,连连追了上去。
    真没想到这小子会计划的这么缜密。
    “你怎么知道会有人抢砚台?”柯南道尔不理解的问道。
    “这还不简单,那纸鹤的主人几次三番的提示我用三界冥钞,不是觊觎三界冥钞是什么?难道世界上真有这好人,做好事不留姓名?”尹珲平静的回答。
    两人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而后是冲他伸出了一个大拇指,比他们这些专业做的还要在专业,做一个入殓师真是屈才了。
    “雪儿,雪儿。”身后,一声凄惨的呼喊声传来,欧阳雪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下子目瞪口呆,忙转身,而后跪倒在地,神情激动的喊了一声:“于叔叔。”
    “于叔叔?”尹珲也疑惑的回头,却见刚才刑官消失的地方,正漂浮着于天来的魂魄。
    “雪儿,叔叔为你感到骄傲。”于天来淡淡的笑着,面貌慈祥。
    欧阳雪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想要冲上去抱住于天来,却是被尹珲捉住了胳膊,附在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而后尹珲才开口问道:“于天来,我问你,当初你们为何要灭掉那手无寸铁的巴族原始居民?”
    “巴族?”提到巴族两个字,于天来沉默了,而后放生鬼哭狼嚎了一声:“作孽啊,真是作孽啊。”
    “少废话,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杀害手无寸铁的巴族原始居民?”尹珲咬破手指,在眉心处点了一下,开通了阴阳眼,看了看于天来,发现他的魂魄正在消散,估计是快要灰飞烟灭了。
    看来那刑官真是把事做绝了,就算是他要灭亡,也不放过手下的魂魄。
    “快说,否则你灰飞烟灭了,这个事实就要永远的埋葬了。”尹珲怒视着于天来,他隐约感觉到,于天来充满了愧疚之色。
    “哈哈,哈哈,这和我无关,不怪我,要怪就怪我们的师长,是师长命令我们这么做的。”于天来的声音激荡愤怒:“当初师长将我们留下来,说给我们一个秘密任务,而后我们才知道要歼灭手无寸铁的巴族居民,师长说这些居民乃是蛊虫世家,他们根本就是蛊虫和血肉的结合体,根本不是人,若是跑出去定然会危害边境的安全,当时我们年少轻狂,一腔热血,再说见血见惯了,也不在乎这几百口人,当下便将他们活活烧死。一个不留,但是后来我们收拾尸体的时候才发现……”
    讲到这里,于天来的魂魄也讲不下去了,而是跪倒在地:“我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哭喊声,而后我看到了她清纯明亮的眼睛看着我,她非常的漂亮,嘴巴张开,身上燃烧着火焰,似乎在祈求我,但是我没有去救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大火中挣扎,最后化为了灰烬。那双眼睛,一直都在脑子里面看着我,一直都在,从来没有闭上过……”
    于天来悲痛欲绝,倒在地上痛不欲生,悲伤的情绪感染了现场每一个人。
    寒冷的夜里,于天来的声音在松树林回荡,被风吹得好远好远……
    看得出来,虽然鬼没有眼泪,但是他的心在滴血。
    “你们发现了什么?”尹珲没时间听他在这里诉苦,而是捡主要的去问。
    “后来,我们收拾尸体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巴族人,都是正常人,不是全身都被蛊虫占据,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一条蛊虫。我们去问师长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我们发现,师长人已经不见了,在他的观察室里,数以亿计的白花花的虫子在一具腐烂的皮上摇来摇去,那尸体早就已经咬的面目全非了。我们这次意识到,我们是遵从了蛊虫的命令……”
    于天来的魂魄消失了,最后只留下一阵惨淡的狂笑,以及尹珲等人的震撼。
    只是一只蛊虫,便屠杀了整个民族……
    一路上都在沉默,他们都已经不再害怕,在想象着当年凄惨的场景,耳边甚至听见了人们痛苦的呐喊声。
    柯南道尔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件事给报上去,脸上愁云密布,黄鹤楼则沉默不语,一直闷头抽烟,也不看路。
    到了宾馆,收拾完了这一切,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躺下了,不过没有一个人睡着。这件事触动他们太深,他们都在思考着,想着。
    次日,他们乘坐飞机回到了老地方,尹珲在柯南道尔等人的盛情挽留下,终于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加入小组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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