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别恨不大确定,他看向长思,带着几分问询,沈长思似笑非笑地睨着他,像是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周还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这两人眼神都要拉丝了好么?!
“撕拉——”
余别恨听见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跟沈长思两人同时看向对面的周还。
周还手里头拿着手机,站起身,“别恨,长思,那什么,是这样的,我前几天不是捡到了一只布偶猫么,我在小区还有朋友圈也都发了寻猫启事。现在人家主人联系我了,我就先回去了啊。再说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周还语速又急又快,就没给余别恨跟沈长思开口的机会。
当然,他也不觉得这两人会挽留他,所以他还是赶紧撤。
余别恨看了看时间,九点半,不算晚,不过等周还到家也差不多要十点多了。
他点点头,对周还道:“到家后给我发条信息。”
沈长思朝他微一颔首,唇角噙着他那抹标志性的懒洋洋的笑意,“再会。”
周还:“……”这位到底是醉了没醉啊?
不管人到底真醉还是假醉吧,反正他是不要再待在这儿吃狗粮了。
“知道了。”
周还朝两人挥了挥手,拿了他放在沙发上的外套,走了。脚步急切,活像是身后有什么厉鬼在追着他咬。
…
“还吃吗?”
周还点的菜不少,他自己吃得却是不多,桌上的菜跟酒都还剩了挺多。
沈长思一只手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无骨鸡柳,“吃。”
“你的衣服,没关系吗?”
沈长思顺着余别恨的视线向下,他的外套被之前打翻的果酒给弄湿了一片。
“没事。”
沈长思说着,脱了身上的外套,把外套给放到了他边上的空椅上,“这样就好了。”他里面的t恤是干净的。
沈长思里面穿的是一件米色的短t,他的头发上个星期去理过了,刘海柔软,t恤柔软,整个人就像是大白兔奶糖,可爱又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余别恨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拢,“嗯。”
沈长思把外套给放边上的椅子后,给自己的酒杯满上,他轻勾了勾唇:“余医生,我们两个人好像还未曾对饮过?”
余别恨回忆了一遍,似乎还真的是这样。
他失笑,端起桌前的啤酒,跟他碰了碰杯。喝酒碰杯,似乎要说一些祝福语才好,心想事成这个范围太大,不若具体到某一一件事。
余别恨:“祝画稿进展顺利。”
沈长思笑着一口饮尽,礼尚往来,也碰了碰余别恨的酒杯,“那我就祝……余医生身体健康。”
身体健康,听着好像特别俗的祝福语。但是对于在医院工作,每天都要见证各种疾病跟死亡的余别恨而言,“身体健康”是最宝贵的祝福语。
在沈长思举杯时,余别恨特意道:“不用都喝完,没关系。”
周还买的果酒度数应该不会太高,但是喝多了也容易醉。
沈长思还是把这杯酒都给喝完了。
余别恨不确定长思酒量如何,为了让长思明天起来能够好受一些,不至于宿醉,他给长思打了一碗雪梨芦荟汤,甜汤其中的葡萄糖可以加快酒精的代谢,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达到解酒的动作。
沈长思一贯喜欢喝汤,这一回,手里头端着余别恨递过来的甜汤,心思却是半点不在甜汤上。
喝了酒的缘故,阿元的脸比平时要红一些。不止是脸,便是脖颈处,也染上一层淡淡的绯色。
沈长思的眼神顺着余别恨的衣领往下,舀了一口送进嘴里,这汤有点醉人。
…
两个人一起,把一桌的菜吃了个七七八八。
不知不觉,沈长思重新开的那一瓶果酒,也被他跟余别恨两人一起喝完了。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房休息。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这一回,沈长思点了点头,配合地回了房。
余别恨看了眼闭上的房门,他坐在椅子上,轻吁了一口气。片刻,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开始动手收拾桌上的碗筷。现在的他迫切的需要让自己忙一些,好分散此时有些过甚的精力。
余别恨洗完碗,关了厨房的灯,去桌上把剩下的那几瓶还没打开的果酒给重新放到柜子里。
餐厅的灯熄灭。
经过沈长思的房间,房门是关着的,里头并没有灯光透出来。
余别恨有些惊讶,长思已经睡了吗?
是因为喝了酒,太困了,所以才没有像往常那样,跟他互道过晚安才睡?
余别恨走到沈长思的房间门口,轻敲了敲门,“长思,睡了吗?”
没人回。
余别恨推门进去,床上被子隆起,沈长思已经闭着眼,躺在床上睡着了。
余别恨走到床边,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吻,“晚安。”
…
余别恨洗了澡,从洗手间走出。
倏地,他的手腕就被人拉住,一股力道将他给拽进了房间。
余别恨先是闻见他所熟悉的睡莲的幽香,眼前大片的光被遮住,带着酒味的,灼热的吻落在他的唇瓣。
余别恨错愕,长思没睡么?
“长……”
余别恨才稍微张了张嘴,沈长思的舌尖便趁机入侵。
余别恨闭上眼,他配合地张开嘴,方便两人更深一步的接吻。
他一只手放在长思的腰间,另一只手插入他的头发里。
很规矩,没有进一步地逾越。
跟长思一贯慵懒的言行不同,长思的吻要热霸道得多。
他的身体贴着余别恨,吮吸着余别恨的舌。因为太过激烈,有时候两人的牙齿会碰到。
余别恨就会轻轻地摩挲着他的头发,安抚他,无声地告诉他,就算是慢一点也没关系。
沈长思忍了一个晚上,如何能慢得下来?他简直恨不得立马就将怀里的人给抱到床上去。
如果,他抱得动的话。沈长思对自己这具身子还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
事实上,不仅还是力气不够,他的肺活量不够。沈长思就像是一个短跑的选手,总是前头冲劲十足,后面速度就因为体力跟不上,渐渐地慢了下来。
余别恨在长思放慢速度时,温柔地、包容地回吻着他。像是在告诉他,没关系,这样也很好。
余别恨的这种温柔跟体贴,对沈长思而言是最强力的春|药。他的身子再次跃跃欲试,奈何身体不允许。
他靠在余别恨的肩上,微微地喘着气。
余别恨轻轻地揉捏着长思的耳朵,“我以为你睡了。”
沈长思被他弄得有些痒,便握过他的手,在他的指尖咬了一口,“很显然,我还没睡。还是余医生困了?”
未等余别恨回答,便又贴着他的耳朵,语气带了点娇蛮,又带了点霸道,“便是困了,现在也不许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总之,跟平时不大一样。
长思平时,是不太撒娇的。
余别恨在他过分明亮的眼睛上亲了一下,眼神温柔,“好,不睡。”
“真乖。”
沈长思奖励地在余别恨的唇上轻啄了一口。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都只再对方的眼里看见自己,沈长思笑了笑,一只手勾住余别恨的脖颈,再次亲了上去。另一只手解开余别恨身上睡衣的扣子,齿尖咬上他的耳朵,“余医生,我准备好了。”
余别恨一怔,倏地朝长思看了过去。
沈长思勾唇一笑,他拽着余别恨来到床边,手臂稍微用力,两个人一起躺了下去。
两人面对面,侧躺着。
沈长思食指指尖,轻轻从余别恨侧脸的脸颊下滑,掠过他高挺的鼻峰,抵在他的唇上,唇角微翘,“余医生,怕么?”
余别恨摇头,对象是长思,他怎么会怕?
只不过,“需要的东西家里没有。我出去一趟?”
“不必,我都备好了。”
说着,将手一指。
余别恨顺着沈长思所指的方向,转过头,果然,床头柜上东西都备好了。
“啪”地一声,余别恨眼前一暗,是长思把灯给关了。
余别恨听见套子被撕开的声音,还有淡淡的睡莲的香气。
原来长思喜欢睡莲的气味,余别恨心想。
余别恨的喉结被吻住,“余医生,你好像有点紧张啊。”
“嗯,好像有点。”余别恨如实地道。
沈长思松开喉结,调笑道:“那你等会儿会哭吗?”
过了片刻,“你要是哭了,我会更加用力地欺负你的。”
余别恨:“嗯,不哭。”
沈长思的手向下,余别恨眼底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