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脱粉?”
......
我想脱粉吗?
不,我不想。
还不是因为你,都怪你!
一时间,云娆找回少许心智,脑海中晃过前些天自己难受委屈的画面,嘴巴也流利起来:
“是,我要脱粉了,我现在看上了xx男团李轩志,顶流爱豆杨炫越,香港男神瞿秋庭......他们都很帅,业务能力也强,我正准备考察一下,看看未来专心粉哪一个......”
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云娆还来不及赞叹自己巧舌如簧,顷刻后,她唇边不受控地溢出一声惊呼,身体猛然间腾空,就这么被人扛到了肩上。
“学长?”
云娆挣扎了两下,心跳快地几乎要从喉咙口飞出去。
靳泽单手抱着她腿根,过膝的一步裙已经卷到了他手臂下方。
他的手往下探了探,毫无阻隔贴上肌肤,云娆瞬间不敢动弹了。
穿过回廊,绕过客厅,走上旋转楼梯,再进入卧室区,云娆双手贴着男人紧实的背,大气不敢出。
等到他终于停下,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云娆被人扔到了床上。
床铺的弹性极佳,云娆失重般颠了两下,一只手撑着床稳住重心,一只手忙不迭将飞至腿根的裙摆扯下去。
庆幸这夜色幽暗,主卧内灯火尽熄,否则她从头通红到脚的傻样一定会被他嘲笑的。
所以。
她现在在他的床上。
他们这是要......
云娆极度紧张地往后缩了缩,脊背微微弓着,光|裸的脚丫子也绷直了,脚趾和手指一并蜷进了柔软的被褥里。
怪她夜视力太好,当靳泽撑着床沿俯身靠近的时候,她竟然能看清他幽深眼底的一抹碎光,带着极其致命的吸引力。
他身上好闻的木质清香一时间铺天盖地,裹挟在倾略性极强的雄性荷尔蒙之中,比他的身体更快一步压了过来。
“学长......”
云娆整个慌了,两手胡乱推拒着,指尖无意之中带到他的外袍,没想到这玩意儿顺滑得如此过分,竟然就这么被她扯了下来。
云娆:......
靳泽:......
半身赤|裸的男人实在憋不住了,哑然低笑道:
“这么主动的吗?”
云娆悄声答:“明明是你欺负我。”
“嗯。”
他忽然抬手捏了捏她的下颚,指尖从那滑腻的肌肤上擦过,留下异常暧昧的触感,
“我想和你搞颜色。”
极为动听的低音炮,隐约藏了丝戏谑。
这一回,靳姓孔雀彻彻底底开屏求偶了。
云娆周身战栗不已,呆呆坐在原地:
“啊?”
靳泽朝她挑眉,敛眸低笑说:
“傻子,不是你这么教我的吗?”
第26章 是不是很、烧
一室沉寂, 室外喧嚣的风雨仿佛倒退到千里之外。
云娆只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震得脑壳发颤,耳膜也发疼。
她用手指攥了一下床单, 然后又松开,声音微弱得像秋夜枯草中的虫鸣:
“是我......吗?”
靳泽一时间有点弄不清她这个反问对应的是哪一个认知。
-不是你这么教我的吗?
-是我吗?
还是——
-我认识一个姑娘......挺喜欢她的......我应该怎么做, 让她把我当成可以动心的异性?
-是我吗?
靳泽屈起一条腿,半坐在她身边,干脆将这两个认知合二为一:
“小云娆,你说她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或者, 她明明听懂了, 故意建议我和她来点刺激的......”
“我没有!”
云娆抬头瞪了他一眼, 鼓起一瞬间的气势,转头又泄光了, 眼神软成了泥,
“我真的听不懂......怎么能听懂......”
“那你现在听懂了吗?”
他收起戏谑的表情, 下颌线微微绷直, 望着她的眼神既温柔,又带有不甚明显的压迫意味。
云娆的视线从他鼻梁上滑下来,路过嘴唇,喉结,掉到裸|露的胸膛上, 然后又一惊一乍地抬上去,无处可去般落入他眼底。
他喜欢的人,竟然是我吗?
云娆简直不敢触碰这个认知。
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逐渐膨胀的心情, 像个越吹越大的热气球,在密度差的作用下,热气球飘上了天空, 摇摇晃晃地越升越高。
她明明坐着一动不动,却感受到了腾空而起的漂浮和失重。
那些不可思议的感情肆意翻滚着,像酒气一样,冲动之时尤其上头,搅得她脑袋昏昏沉沉,然而五感却极其敏捷生动。
她听到靳泽稍稍靠近时衣帛和床单摩擦发出的沙沙声,还有他沉稳的呼吸,吸气后短暂停顿,然后对她说:
“我可以追你吗?”
云娆眨了眨眼,一脸茫然。
靳泽失笑道:“只是问可不可以追你,这都要考虑?”
她连忙摇头:“当然可以。”
话音落下时,云娆甚至在心里反问自己:我需要他追吗?
听说靳泽喜欢自己,她高兴得快要晕过去,但是关于要不要在一起,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她暗恋了靳泽九年,然而,在这段漫长的岁月中,她从来没有一秒钟肖想过能和他在一起。
他们的距离太远了,曾经是异国,现在是顶流巨星和平凡社畜,她的感情一直小心翼翼地珍藏着,是她心里最宝贵、最脆弱,也最不能宣之于口的东西。
如果要开启这段感情,她一定会非常认真,一定会一头陷进去。
云娆深吸了一口气。
可是,她接受不了失败,绝对承担不了分离的痛苦,她会疯的。
她不知道回国后短暂相处的这几个月,靳泽是怎么突然喜欢上她的。
也许看她文静可爱,也许回忆起了曾经的青葱岁月,认为她作为他的老乡、老同学,有共同话题,适合发展一下关系。
而他那样的人,处于那样一种工作环境和社会地位之中,恋爱的方式注定和普通人不一样。
如果他只是一时冲动,只想和她玩玩,那么,比起一时的欢愉,云娆宁愿从来没有开始过。
珍藏在内心深处、揉进了血肉里的东西,绝对不能被破坏了。
“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凝重?”
靳泽伸出食指戳了下她微微鼓包的脸,低声说,“我会认真追的,你慢慢地、慎重地考虑就行。”
他一点也不急,甚至希望她越谨慎越好。
这么多年都捱过来了,今天终于坦白了心迹,他已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更何况,眼前这个呆瓜,虽然对他有好感,估计更习惯把他当成哥哥看待。
他可不想稀里糊涂地开始了,然后时时刻刻笼罩在乱|伦的阴影之下。
云娆小幅度地点了两下头,似是察觉到了对方的真诚,浅抿着的唇角蓦地向上挑了挑。
气氛渐渐平缓,窗外的雨势似乎也减弱了。
云娆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道:
“学长,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他赤身裸|体靠得离她那么近,一身冷白色的漂亮肌肉极具视觉冲击力,云娆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视线,温热的鼻血已经在鼻腔里头蓄势待发。
靳泽朝她扬眉,轻浮一笑:
“不守男德的人,从来不穿衣服。”
云娆:......
“我错了!”
她连忙换了个跪坐的姿势,双手可怜巴巴地撑在床面上,“学长最守男德了,就算有人拿着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我也不会脱粉。”
“油嘴滑舌。”
靳泽微微敛眸,却不急着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