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韶忽然出现,说话的同时递给他一张礼单,沈凉接过来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例着不少东西,每一样都谈不上珍贵,却是秦国独有的特产或秦南城才能买到的东西,譬如说最顶级的皮毛,夏国没有的种子等等:“种子给皇上送去,他知道怎么处理,其余的东西分成五份,一份送去楚王府给霜华,剩下的四份都送到宫里来吧,那是兄长们送给我们成亲或生子,以及佑儿七岁的生辰贺礼。”
早在之前,他就收到兄长们的来信了,为了祝贺霜华越哥大婚,他和爹爹生产,以及佑儿生辰,他们特地收集了那些东西,原本应该是在霜华大婚之前就收到的,奈何路上多有耽搁,延误了一些时日。
“好。”
袁韶接过单子后就离开了,看着他的身影卫泽谦笑道:“这袁绍成亲后,好像整个人更精神了。”
“有爱情的滋润,当然精神了,不过……”
改天得暗示一下他们,别太没有节制才好,听说小七天天早朝都迟到,有时候甚至直接不去早朝。
沈凉话没说完,只是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痕,等着他继续的卫泽谦等人见状也明智的没有询问,相处了这么些年,沈凉是个什么性子他们都清楚,他们要真问了,他说的话绝对会惊世骇俗。
让人奇怪的是,以往都住在东陵王府,哪怕回宫也得酉时左右的小杨子和樊礼竟一起回来了,钟蕴却没有跟他们一起,而且他们俩的脸色似乎也不太好看。
“怎么了?”
等到小杨子在他的身边坐下,卫越担心的问道。
“没,遇到点儿不畅快的事情。”
扭头看他一眼,又看看担心的卫泽谦等人,何杨牵起一抹勉强的笑,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笑比哭还难看,搞得大家更担心了。
“啥不畅快的事儿?说出来我们给你分析分析。”
这些年跟着他们,何杨的性子养得非常大气,一般事情根本不可能让他如此反常,卫越不禁又多担心了几分,可他还是摇了摇头,只是伸手过去拉过他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扣弄。
“可能是太累了,越哥,你陪小杨子下去休息休息吧,樊礼你留下,我想了解一下共济堂的事情。”
见状,沈凉不动声色的说道。
“好。”
知道他是让他下去后单独询问,卫越并没有拒绝,何杨心里也郁闷着,两人分别跟卫泽谦付璎和慕容蕴三个长辈打过招呼后才离开大殿。
“说吧,什么事。”
等到大殿里只剩下他们几个人后,沈凉端起参茶轻啜的同时淡淡的扫了一眼樊礼,他肯定是知情的,不然也不会跟小杨子一起回来了。
“这……”
就知道他是要问这事儿,樊礼为难的看看他,又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卫泽谦,他也想说啊,可凉凉和卫叔都怀着身孕呢,他们一个即将临产,一个又是高龄孕夫,万一一怒之下气出什么好歹来怎么办?
“樊礼,不用担心,我们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至于轻易就被击垮,说吧。”
看出他的纠结,卫泽谦温柔和善的说道,他越是如此,他反而越担心。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最近小越没怎么去共济堂,有人就想勾引小杨子,今儿小杨子午睡的时候一个没注意,那人就钻进了他的房内,幸亏我和钟蕴有急事要找小杨子,不然……小杨子觉得恶心,一刻也不想待在共济堂了,钟蕴就让我先陪他回来了。”
真不是什么大事,可就是让人怪恶心的。
“共济堂有女子或双儿帮忙?”
沈凉微微皱眉,关于共济堂的人员安排和一切运作他们都全权交给了越哥他们,连账目都没有查过,自是不清楚他们究竟雇佣了什么人。
“只有一个,这个人还是小越亲自雇佣的,凉凉你也认识。”
双儿虽然也是男人,但有些事情毕竟不太方便,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他们肯定是以普通男人为优先的,那不是情况特殊嘛。
“我也认识?”
挑眉,沈凉更不解了,樊礼无奈的叹道:“不知道凉凉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京兆府衙门堂上喊冤那个老乞丐,他的孙子阿祖不是活着被救出来了嘛,共济堂开业没多久那个老乞丐就找到了我们,说是他孙子被破了身子,很多乞丐和流浪汉都盯上他了,希望我们能做做好事,留他在共济堂做事,算是为他提供一个栖身之所,以免被别人白白占了便宜,毁了一生,小越和钟蕴见他们确实可怜,就把阿祖留在药房那边帮忙了,刚开始他还挺能干的,啥事儿都抢着做,可前两个月老乞丐去世了,他就变得有些不正常了,不止是小杨子,连我都常被他时不时的以请教为由纠缠,我们想着他年纪小又孤苦无依,也没当一回事,谁知道今天却……”
他们会觉得恶心,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做了好事还被人算计,能不恶心嘛。
“辞退他。”
对于这种白眼狼,再可怜也不用怜惜。
“先前抓到他脱了衣服想爬到小杨子床上的时候,我们就说要辞退他了,他竟威胁我们要是辞退了他他就出去告诉百姓,我们根本是假仁假义,并非真正对百姓好,凉凉你们当初闹得太大,很多人都认识他,要真让他出去胡言乱语,对共济堂和你们的名声多少会有些影响。”
现在他也感觉棘手得很,早知道就不应该心软让他到共济堂做事的。
“那又如何?我们还能让个心比天高的小乞丐威胁了不成?共济堂有的是哑药,给他灌一副下去,赶出去任由他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