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的手动了动,在他身上跳跃的火苗突然停滞不动了。
白兰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舔掉嘴角的糖汁,爱恋一般的目光紧紧黏在少年的身上,不放过他的一举一动。
来吧,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川上富江。
雪白的火焰停滞不动,从最靠近富江的地方开始,一点一点染上墨色,从根部的漆黑过度到尖端的雪白,重新汇聚到富江掌中,凝聚成了一朵更加美丽的蔷薇。
“我觉得,这样才算漂亮。”富江将染成了墨黑的花朵送还到白兰面前,“送给你。”
被那双黯黑无波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白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黑色的花朵在他眼前绽开,危险的美丽蛊惑着他伸手去接,又被本能死死的按住。
那是白兰见过最纯粹的火焰,和捧着它的少年一样美丽。也同样危险,有一种沾上一点就会被吞噬得一干二净的感觉。
拿着花朵的少年似乎不耐烦了,唇角抿成一条线,扬起一个冷淡的弧度,手指松开,黑色的火焰就朝着他扑了过来。
白兰迅速战略性后仰,白色火焰轰的冒了出来,汇成一面白色的墙,将整个机舱分成了两半,挡住了飞过来的黑色火焰。
“仗助,”空条承太郎沉声说道:“把你的疯狂钻石叫出来,随时准备修复飞机。”
“我觉得应该先把那个白头发的家伙扔下去,是他先挑衅的。”东方仗助叫出了疯狂钻石。
好在两个在飞机里玩火的人都很有分寸,对火焰的掌控异常熟稔,黑色与白色的火焰缠在一起,没有对周围其他东西造成损伤。
机舱被一分为二,两道火焰熊熊燃烧着,制造它们的两个人悠闲的靠坐着,不慌不忙,一时间陷入了胶着。
“喂,你是什么白家族的bos吧?这是你们家的飞机,你去让那个白头发的停下啊。”仗助不高兴的对金发男人说。
“哈哈,其实我和白兰也不是很熟。”迪诺干笑了两声,“他不会听我的。不如你让川上先生先住手?”
“开什么玩笑?”仗助用看笨蛋的目光看着迪诺,“富江先停下被他烧到了怎么办?”
迪诺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打算做点什么,结果左脚踩到了右脚,来了一个平地摔,一张俊脸对准了烧得热烈的火焰压了下去。
“bos!!”
在司机大叔撕心裂肺的叫声中,加百罗涅的bos眼看就要被烧到脸,就在这危急时刻,一条长鞭挥出,卷住了座椅,跳马借着这股力翻过身,用背后着地的姿势倒了下去。
“bos!您没事吧?”司机大叔紧张的回头看。
“没事没事,”狼狈的迪诺爬起来,笑呵呵迅速扔掉了燃烧中得外套,一个手下马上把着火的外套拿走处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香,跳马吸了吸鼻子,后知后觉的去摸自己的后脑勺,粗糙的手感让他的笑容垮了下去。
“秃了。”东方仗助冷酷的戳破跳马不切实际的幻想。正面看没什么变化,但后脑勺上的金发被烧秃了一大块。
“真可怜。”白兰毫无同情心的嘲笑,“我回去以后送你一顶帽子吧,作为你让我搭顺风飞机的报酬。”随便白色的火焰更旺了。
富江一翻手,黑色的火焰也暴涨,把机舱里的人都逼到了边缘,承太郎黑着脸贴在机舱壁上,乔鲁诺和布加拉提见势不妙迅速钻进了乌龟里。
死是不会死的,最多也就是像加百罗涅的bos一样受点轻伤。
但是,谁都不想变秃头啊!
司机大叔看着川上先生招了招手,他们家刚被烧秃了头的bos就兴高采烈地靠过去了。
“秃了。”富江看过之后叹气,好好的一个bos,就这么被烧秃了,只因为他自己的左脚踩到了自己右脚。
“很丑吗?”加百罗涅的bos哭丧着脸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是挺丑的。”烧出了几块零星的秃斑,后脑上的金发都烧糊了,蜷缩着散发出阵阵焦香。“你们家族的属下就没点别的想法吗?”
“嗯?”迪诺疑惑不解。
“bos在属下面前可是相当优秀的!”司机大叔听懂了富江的话,立刻严肃的反驳,“我们加百罗涅家族可从来没出过以下犯上的事,对每一代bos都忠心耿耿。”
“所以加百罗涅只能是个二流家族,依附着彭格列,就连近几年新建立的几个家族都比不上,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忠心了。”白兰转转眼珠,似笑非笑的盯着跳马,说不出的轻慢。
轰——
黑色火焰突然猛涨,瞬间就将白焰吞没,朝着来不及防备的白兰劈头盖脸的压了下去。
吞噬了白焰后,黑色火焰愈发嚣张,大摇大摆的爬满了整个机舱,甚至烧到了司机大叔的肩膀上,好奇的看着驾驶版面,大有烧一烧试试的打算。
富江手虚虚一握,满舱的黑火刹那就缩回他的手心,再摊开,掌心中已经空无一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