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放假,他当然要多跟男朋友待在一起啊,等他下班一起回家,这样既显得温馨,而且在一起的时间不是更多了吗?
哈哈哈哈我可真是个计划通,年峪心想。
年峪上飞机前还特地让公司不要安排接机的人,这样他就能悄悄混入人群早点离开机场,给秦侑川一个惊喜。
田宇跟他坐的是同一趟飞机,他在候机室里苦笑着对年峪说:“你现在的公司对你还真好,不想要的时候可以明确拒绝,自由度比我大得多了。我这边就算坐趟飞机还要弄得跟走秀似的,穿着打扮化妆全都不能马虎,想好好放松一下都不行,因为随时会有人在机场拍照。”
他们之前都是嘉树娱乐的艺人,虽然不是太熟,但彼此印象都不坏,通过《盛夏》这部戏,他们互换微信成了朋友。
年峪是那种跟谁都聊得来的性格,看起来也没什么心机,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成了植物人之后的树洞后遗症还在,田宇还挺乐意跟他聊天的,偶尔还会跟他发发牢骚。
“嗯,公司对我管得还挺松的。”年峪想,要是他的工作都被安排满了,哪里还抽得出时间跟大老板谈恋爱,百川传媒的高层应该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对他通常是能放任自流就绝不强行干涉。
“羡慕你啊!”田宇闭上眼睛,任由他的助理在他脸上扑粉描眼线,“我只希望能赶快把‘机场红毯’走完,回家补个觉,最好还能再来一局《阎罗之城》,那我就能满血复活,继续工作了……哎,对了,你晚上有时间跟我双排不?”
“田哥,你每次玩游戏都玩到大半夜,人家弟弟哪有那个时间陪你熬夜啊?而且跟你这种颓废大叔形象不同,别人是青春正能量,你就别祸害人家了。”田宇的助理在旁边插话道。
年峪想想自己的小小鱼,也抱歉地对田宇说:“田宇哥,我下次再约你吧,今晚确实有点事。”
田宇遗憾叹气,伸手抓了一把过长的刘海,整个人看起来更颓废了。
年峪跟田宇他们一块下了飞机,还在等着拿行李的时候,他就听见机场外面隐约的人声,从音量上来判断,人数来得还不少,他惊讶地看了一眼田宇:“哥,你粉丝来了这么多吗?”
“不能吧,顶了天也就二三十个。”田宇自己也惊了一下,他不是那种走偶像风格的明星,粉丝年龄偏大,而且多半都是路人粉,没那么执着和热情。
公司组织一次接机也不容易,田宇本来还在想,是不是因为放暑假粉丝比较有空的缘故。结果他的助理偷偷跑出去看了眼又回来汇报道:“外面好像还有别人的粉丝,就那个……咱们隔壁剧组的,邱程历。”
他们这趟飞机本来就是白天里人流量比较多的时间段,加上又都是在C市影视城拍戏的,因此碰到同行的可能性还真不小。
“艹,撞机了。”田宇苦恼地抹了一把脸,更不巧的是,那个姓邱的不仅跟他人设上相仿,还长得比他白净些,又是对手公司长盛传媒的艺人,两家公司经常互相挖墙脚,上回年峪解约时收到的邀请里面也有长盛的一份。
而田宇与邱程历的粉丝也常常拿他们做对比,一言不合就开撕,导致他们两人关系也不咋地,见面都觉得尴尬。
田宇这回是真的羡慕年峪了:“你没让人来接机真是太明智了,要不然就这么一件小事,不但劳民伤财,还得跟别人分一分流量,这得多得不偿失啊!”
年峪哈哈笑着安慰他:“至少你还有曝光呢,为了避免被人说是蹭你的热度,我就先开溜啦!”
年峪拉着行李箱一溜烟混入人群里,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成功离开了这个修罗场。
留下来的田宇可真是哭笑不得,看着年峪灵活得跟一条鱼似的穿梭在人流之中,也不免考虑起来,等自己合同期满之后,要不要也像年峪一样选择百川。
起码打游戏的时间能多一倍吧。
离开机场之后,年峪和他舅分兵二道,关在洲回家侦查情况,年峪则跟助理们先回公司。
百川集团的办公楼有好几栋,呈四方包围状,中间是个悠闲娱乐的公园,公园边上还有个地铁站,这一站专门就叫百川。
百川传媒在D座,集团总部在A座,年峪跟助理来到大楼前的广场上就分开了,他的目标正是A座18层的总裁办公室。
年峪刚到18层,就敏锐地感觉到空气中泛着一丝火药味,无形的硝烟仿佛弥漫在走道间。总部的人都认得年峪,他从专用电梯上来时一路畅通,唯独来到这一层时,外面办公室里的秘书们纷纷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他。
怎么回事?
年峪看了一眼就觉得不对劲,他正想问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秘书,然而还没等他开口,陈秘书就立刻从椅子上蹦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一副见到革命同志的感动表情,嘴唇都在微微颤抖:“你……你来得正好啊!”
“我觉得……我可能需要等下再来。”年峪发现这整个办公室的秘书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趋利避害的本能让拖着行李箱就想走,结果陈秘书和旁边的另一位穿西装的小哥立刻就把他拦住了。
小哥死死地抱着他的行李箱,陈滨则拿出扛炸药包的悍不畏死的态度拽住了年峪的胳膊:“年先生,年哥,大哥啊!你就是我们的唯一的救命稻草了!你可千万不能走啊!”
随即办公室里剩下的秘书们也都纷纷围了过来,看向年峪的眼神就像是见到了来解放他们的工农红军似的,又兴奋又激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年峪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只好认命地坐在陈秘书给他准备的老板椅上,喝着小姐姐给他泡的咖啡,一脸懵逼地问。
“看见秦总的办公室了没?”陈秘书往最里面的黑檀木门那边努了努嘴,“刚才老秦总来了,两人一直关着门不知道在说什么,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
“是啊,都超过一个小时了……”其他人忧心忡忡,愁眉苦脸,那苦闷的情绪都能感染到年峪了。
“那个,我不太明白,超过一小时又怎么了?”年峪问。
“秦总从不跟人讨论这么久的,要么是情况严峻,不得不花这么多时间,要么是对方一讨论就停不下来,说句难听点的,就是没有眼色……”陈滨叹了口气,“老秦总跟我们总裁的经营理念相差太远,说到最后他们两个肯定又要不欢而散,最后留下来加班的还是我们这些炮灰。”
“哦……”年峪明白了,“所以你们想让我进去打断他们的谈话吗?”
陈滨不好意思地看了年峪一眼:“我知道这个请求很难为人,不过每次看到他们父子两个意见无法达成一致,总裁每次在老秦总走了以后都要关起门来生闷气,我们也挺不忍的。不过这样一来,年先生也会得罪老秦总,不如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