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如此广阔,她想知道的,想看到的,会在时光中逐渐浮现。
与其停在原地,不如做个走在路上的人。
陶让偏过头笑了笑:“谢我什么?谢你当时放我鸽子,跑的没人影了吗?”
郁绵不好意思的抿唇笑:“是是是,当时是我没计划好,谢谢你给我兜底。”
陶让拿起杯子,轻轻跟她碰了下,声音如碎冰般清冽:“不谢。”
景知意刚跟梁知行在桌下打闹完,敛了玩闹的意思,正经的问她:“绵,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郁绵偏过头想了想:“其实还没想好,这次是一时起意就回来了。其实那边还有些任务没完成。大概到7月做完事情了,会回来待长一点时间。8月底再去英国。”
景知意点点头,刚想问什么,可是想到旁边还有两个男生,又停住了:“我们去江滩走走吧。”
郁绵看了下时间:“还早,去吧。”
天气一天比一天的暖,江滩上有不少人在散步,三三两两说着话。
景知意拉着郁绵走在前面,小声问她:“你跟你裴姨,怎么样了?”
郁绵脸一红:“你怎么也知道……”
“说呀!”
“……没怎么样。”
她们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多问什么。就像她不是出去了三年,而是仅仅出去了一天,回到家她们照常说着话,只有时光静悄悄的流淌着,什么都没有变过。
就连那个落在眉心的吻……也是温和克制,不含半丝情·欲的。
景知意有点无奈的叹气:“你啊,不中用,我要是你我就下点药,干柴烈火的滚一次床单不就行了。我跟你保证,她肯定会追着你负责,估计都不想让你走了。”
郁绵睁大眼睛看她:“知意!”
景知意偏过头:“咳咳,开玩笑的。”
虽然她当年就是这么把某个别扭傲娇的笨蛋骗到手的。
郁绵耳尖也烫烫的,甚至下意识的顺着她说的话往下想了想,忽然觉得喉头有点发干。但这个念头也只持续了几秒,就被她从脑海里赶走了……想什么呢,这是陪着她长大的裴姨,她怎么能对她……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江面发呆,直到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停下来一看,是裴松溪的电话。
“绵绵,回家了吗?”
“没。在江滩这里,等会准备回去了。”
“有点晚了,我过来接你?”
“好,我等你。”
挂断电话,郁绵拉着景知意往回走,两个男孩走的比她们慢一点,落在不远处:“要回去了?”
郁绵点点头:“我要回家了。”
“行,那一起回去吧。”
等上了马路,郁绵才发现裴松溪的车就在马路对面,看起来像是已经等了一会。她手上还拿着梁知行刚买的奶油甜筒,一口还没吃,为了跑过去,顺手塞给了陶让:“拜托啦,帮我解决一下。”
陶让微怔,过了片刻才点点头。
郁绵跟朋友告别完,就往马路对面跑,上车之前又朝他们挥挥手,才拉开车门坐进去。
裴松溪那边的车窗也是半开的,这群小朋友她都见过,也认识。她朝他们微微点了下头,目光从陶让手中的甜筒上一掠而过,很快摇上车窗,发动车子,离开了。
梁知行正在路口打车,景知意往后退了一步,轻声问陶让:“你就准备……站在原地一辈子吗?”
陶让愣了下,才垂下眼眸,看着手中开始融化的甜筒:“是。我曾经想……成为她的退路,那时候她一个人在国外。可是现在,她已经不再需要我,我就这么静静看着就好了。”
景知意微微皱了眉:“可是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陶让轻轻笑了笑,声音像是要消融在夜风里:“她不必知道。”
未曾启口,静水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