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语气淡漠,“皇上要睡在哪里,还要萧丞相的允准?”
“可不是嘛,”赵栖抱怨道,“你不知道他管朕管得多紧。”
容棠静了静,妥协道:“可以。你今日留宿在他的海晏殿,以后都回雍华宫——我会等你。”
瞧这话说的,赵栖还以为海晏殿和雍华宫都在他的后宫。他今夜宠幸了一个,明夜就得去宠幸另外一个,这样后宫才能长治久安,后妃们才能和平相处。
容棠走后,赵栖把写着字的纸翻回来,一番深思熟虑后,在“容”字外画了个圈。
就寝前,江德海伺候赵栖更衣,看到他肩膀上的咬痕,道:“皇上,您这里痛吗?”
赵栖晃了晃胳膊,是有点疼,但是他全身上下都疼,都快疼得麻木了,而且肩膀上的疼相比某个地方根本不算个事儿。“还行吧。”
江德海道:“这也咬得太狠了,奴才都见着血迹了。”
“是吗?”赵栖扭头看了看,忍不住爆了粗口,“草,那人到底是人还是狗啊!”
江德海忧心忡忡:“皇上,这牙印这么深,万一留疤可如何是好。”
赵栖咬牙切齿,“那朕就咬回来,咬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江德海哭笑不得,“奴才给皇上上个药吧,去年赵四公子给皇上带来的‘玉露雪莲膏’还剩不少呢。”
赵栖哼哼:“赵桥就是个卖假药的,他的药朕可不敢用。”
话虽如此,赵栖还是让江德海给自己上了药。他可不想在身上留下什么痕迹,时时刻刻提醒他人生的污点。
江德海边给赵栖上药边心疼,“这牙印竟还有两圈,那人是觉得咬一口不够,还补了一口么……”
药膏涂在身上凉凉的,还算舒服。赵栖半眯着眼睛,愤愤道:“狗男人。”
江德海问:“皇上,奴才见您在‘容’字上画了圈,是不是说明这‘狗男人’便是容公子了?”
赵栖摇摇头,“朕还不能完全确定。不过……”他舔舔破了皮的唇角,他的初吻说不定是被容棠给拿走了。
由于肩上敷着药膏,赵栖只能趴着睡觉。压迫胸膛的感觉并不好受,以至于他在梦中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闷,热,他在床上不停地翻滚,脸颊通红,汗如雨下,长发黏在他脸上,挡住了他的视线。
一双带着凉意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好似在沙漠迷路之人看到了绿洲一般,迫不及待地向那人贴去,嘴里含糊不清道:“帮我脱掉……好热……”
那双手没有任何犹豫,轻巧地将他身上最后一件衣服除去。可他还是不满足,还是热,他知道,只有身边那个男人能帮他。
男人的指腹抚过他的脸颊,缓缓地来到他微微张开的嘴边,语气森冷,“没让旁人碰你,那这是怎么来的?”
他听不懂男人在说什么,本能地将那修长的手指含入口中,讨好地亲吻着。
男人的呼吸明显重了起来,猛地将他翻了个身,从身后覆盖住他,抓住他的肩膀,狠声道:“这又是怎么来的?”
赵栖摇着头,“不知、我不知道……”
“若我再晚一步,你……”男人没有说下去,而是将自身的衣服褪去,扳过赵栖的脸,在他的嘴角粗暴地咬了一口,盖住了先前的痕迹。
赵栖愣愣地睁着眼睛,除了飘动的薄纱他什么都看不见,耳边回荡着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就连男人都惊叹于他的反应:“就这么喜欢,嗯?”他贴在赵栖耳边,轻笑着说,“这里,都要发大水了。”
……
赵栖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喘着气,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醒了?”
看到床畔坐着的人,赵栖瞬间懵了,一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好半天才道:“哥哥?”
微弱的灯光下,萧世卿的面容好似笼罩着一层雾,“嗯。刚回来,顺便看看你。你的脸,很红。”
赵栖用手背感受了下脸颊的温度,“是有点。”
萧世卿皱起眉,“会不会发热了?”
赵栖抹了抹汗,“应该不是,朕只是做了一个,呃,噩梦。”
“噩梦?”萧世卿哂笑,“噩梦还能做得一脸春意,皇上真是个人才。”
赵栖干笑一声,“哪、哪有。现在什么时辰了?”
萧世卿倒了杯茶递给他,“刚过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