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走到角落里,她们像是面壁似的,乖乖将脸面朝墙壁,生怕自己一回头就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虞蒸蒸见她们都闭着眼睛,连忙蹑手蹑脚的朝着屏风的方向走了回去。
    她朝着左边第一扇屏风走去,果然不出她所料,他们都是各自进了独立的屏风,并未堆在一起换衣裳。
    有那屏风挡着,她也不好偷看,只能俯下身子趴在地上,悄无声息的将头探进屏风一侧。
    虞蒸蒸一抬头,就看见两瓣光滑圆润的水蜜桃。
    那冷白的肌肤上,泛着淡淡的莹光,微微曲起的弧度,看起来如此美妙。
    她不争气的流了口水。
    这萧玉清看着挺扁平,没想到还是个柯基屁股。
    她似乎忘记了看手臂,眼珠子移都移不开,她在心中默默念叨着,快转身快转身……
    等了一会儿,他到底是没转身,她只好失望的将目光上移。
    然后她就看见了满背的狰狞,那蜿蜒扭曲的伤疤,以及布满黑色符文的脊背。
    这是……鬼王?
    虞蒸蒸愣了愣,抬头往他的脑袋上看去。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异样,微微侧过身子,朝着屏风外看去。
    她又愣住了。
    她看到了大师兄的脸。
    第36章
    容上一直都知道虞蒸蒸脸皮厚,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能干出偷窥别人换衣裳这种事来。
    方才他在镬鼎的热水之中浸泡了半晌,不光身上的衣裳湿透了,就连脸上的人皮面具也因为热蒸汽而起皮了。
    他嫌这人皮面具戴着黏糊糊的,便先摘下来了片刻,想等着待会换好干净衣裳,再把面具戴上去。
    谁料到虞蒸蒸会这样厚颜无耻,嘴上说着让他们男人先换衣裳,其实心里早就想好了如何来偷窥他。
    容上与她对视了一瞬间,他看到她微微张合的小嘴,一脸呆若木鸡的样子。
    她揉了揉双眸,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微微有些心虚,在她眨眼之间又将那人皮面具糊了回去。
    容上的动作很快,快到虞蒸蒸再睁开眼的时候,大师兄的面容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他顺手披上白袍,掩住了良辰美景。
    虞蒸蒸迟疑的看着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攥住手臂,扯进了屏风里。
    她下意识的向后退去,而他却像是一只觅食的孤狼,步步紧逼的跟着她,直到将她逼退到了墙角。
    容上用冰冷的大掌叩住她的双臂,她被迫将手臂抬高至头顶,不管如何用力挣扎都挣不开他的桎梏。
    她的腿本能的朝着他踹去,他向前探过身子,膝关节微屈,顶住了她试图挣扎的双腿。
    容上微微眯起长眸,眸中闪烁着危险阴鸷的光:“你好大的胆子。”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震慑力。
    这一招叫先发制人,要先将她吓到神志不清,省得她再开口问他容貌之事。
    虞蒸蒸被他吓得一个激灵,脸色煞白的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容上颔首:“孤知道。”
    她见他如此通情达理,刚想松口气,却听他继续说道:“你是有意的。”
    他微微俯身,那懒懒披在身上的白袍,随着他的动作向下倾斜,露出了平坦结实的胸膛:“你就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做孤的女人?”
    虞蒸蒸:“……”
    你放屁!你脸大!谁踏马想做你女人?!
    她很委屈,因为她真正想看的人是萧玉清,哪怕萧玉清没什么看头,她也没兴趣专门来偷看一个柯基臀。
    但是显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毕竟她该看的都看到了,再说这种不知好歹的话,鬼王可能会恼羞成怒之下把她分尸剁成小碎块。
    只是,她有些疑惑,为何她方才会看到大师兄的脸……难道是她眼睛花了吗?
    等等……大师兄喜欢穿白衣,鬼王也喜欢穿白衣,而且他们都有些洁癖,行事也是我行我素。
    鬼王和大师兄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难道说,鬼王其实就是大师兄?
    容上将她沉思不语的神色尽收眼底,不知为何,他却是有些慌了。
    其实他并未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毕竟那些事情都是她自愿做的,不管是洗衣做饭又或者是端茶送水,他从未逼迫过她。
    但话虽这样说,那日她为他挡了一剑,险些坠入万丈深渊,他却对她见死不救,这件事情她是已经记恨在心里的。
    若她知道他就是大师兄……
    他微微一怔,有些搞不懂自己在慌什么,就算她知道了又能如何?
    哪怕是他现在这羸弱的模样,杀她也跟杀小鸡崽子一样轻松,难道他还能怕她报复他吗?
    不,她不敢报复他。
    她虽然是个小心眼的性子,却是个识时务的人,她怎么敢报复他,最多就是知道真相后远离他罢了。
    她会远离他,像是躲避瘟神似的,离他远远的……
    容上的胸口有些不舒服,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闷闷的令他呼吸不畅。
    他轻垂双眸,遮掩住了眸底的神色,整个人都置身于阴影之中,与黑暗渐渐融于一体。
    虞蒸蒸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攥得生疼,他的掌心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微凉的体温缓缓渗入她的肌肤。
    他不知在想什么,攥住她双臂的手掌微微上移,逼得她不得不踮起脚尖,以免她手臂被他不小心折断。
    虞蒸蒸快要哭了,她能清晰的听到隔壁屏风传来的悉悉索索声,本来男子的衣袍就好穿,她在这屏风里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怕是他们几人都已经穿好了。
    届时他们看到她从鬼王的屏风里走出来,还不知又要怎么脑补误会她和鬼王发生了什么。
    她感觉自己像是海底捞的抻面一样,被他越抻越长,踮起脚尖已经不足以缓和她手臂的疼痛,她的灵魂都要被他拽出窍了。
    虞蒸蒸眸中闪烁着泪花,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眼角轻轻滑落:“疼……”
    她带着哭腔的嗓音黏黏软软,只一个字便唤回了他的思绪。
    容上的手掌微微松了些力,她的脚尖又重新着地。
    他蓦地靠近她,唇与唇之间仅有一寸的间隙:“你看到了什么?”
    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充斥萦绕着她的面颊,虞蒸蒸的小腿肚子一软,险些瘫在地上。
    她看到了什么?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回答道:“屁股,翘翘的……”
    容上:“……”
    他眯起危险的长眸,臂弯抵在了她的喉间:“还有呢?”
    虞蒸蒸有些喘不上气来,她用力的咳嗽着,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她的理智渐渐恢复:“没了,没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怎么会以为他是大师兄?
    除了他们都爱穿白衣之外,两人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大师兄顶多就是玩弄人心的渣男,而鬼王却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
    她的小脸憋得发紫,忍不住朝着他翻起了白眼,这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用白眼鄙视他,但却是出自她身体的本能。
    容上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她全身的支撑点都在他身上,谁能想到他会突然松手,她的脚下微微一软,身子便失去了平衡,向后狠狠摔去。
    虞蒸蒸泪目了,要是脑袋先着地,她会不会脑震荡失忆?
    她胡乱的伸手在空中抓了两下,好像抓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抓到。
    虞蒸蒸下意识的紧闭了双眸,认命的等待着疼痛袭来,可她等了半晌,也没感觉到有一丝一毫的疼痛。
    她的睫毛轻颤两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屏风在她跌倒时被撞倒了,没了屏风的遮掩,她又搞出来了不小的动静,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朝着她的方向看去。
    当虞蒸蒸看清楚眼前的一幕,她恨不得当场原地去世。
    出于身体的本能,她方才摔下去的一瞬间,下意识的胡乱抓住了个东西。
    她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抓住,事实上,她抓住了容上的两颗……豆豆?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薅。
    虞蒸蒸僵硬着后背,甚至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光是看着那被她拉扯到通红一片的肌肤,她觉得自己就已经可以被他掐死一百遍了。
    更别提整个屋子的人,此刻都在和她共享这一幕。
    寂静的空气中,隐隐传来‘咯吱’的声响,那是容上攥紧拳头发出的声音。
    他努力保持着平静,可身前传来的阵阵刺痛感,以及周围道道朝他投来的炙热目光,正一点点的吞噬着他的理智。
    他想剁掉她的爪子,这双爪子已经做过太多冒犯他的事情。
    可他不能。
    对他来说,她浑身上下最有价值的地方,也就是这双爪子了。
    没有了手指头,他总不能让她用脚趾头给他涂药。
    “再看一眼,孤就剜掉你们的眼睛。”
    “松手!”
    前一句是对众人的警告,后一句则是对虞蒸蒸的咬牙切齿。
    众人纷纷收回了目光,个个神色不自然的抬头望天,仿佛房顶上有什么好东西似的。
    虞蒸蒸站稳了脚步,乖巧的松开了手指,她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恨不得与他保持开八百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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