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万一过继了一个白眼狼,便是姓宋又如何,不懂得孝顺父母,和没有一个样。
“娘子,此事我们做不得主,还是秉明岳父岳母为好。”
许舒妤双亲皆在,认干亲得他们点头同意。
许舒妤颔首,去给许士政夫妇写信说明此事,温续文则慢慢消化这个消息。
宋夫人出身书香门第,自小受礼仪熏陶,会喜欢许舒妤这般温婉娴静,有当家主母风范的女子并不奇怪。
不过认干亲,这种事有些出乎意料了,在宋修德夫妇没有子女的情况下,义女和亲女无疑,按理说应该慎重才是。
宋夫人和许舒妤相识不过三个月,这决定未免太草率了。
温续文皱眉,总觉得宋夫人太过热情了,可若说有什么阴谋,倒也说不上来。
人家三品诰命夫人,用得了下这么大的筹码算计他们夫妇?
没必要的!
“相公,莫要忧心,顺其自然便是。”
见温续文眉头紧锁,许舒妤走到他身后,替他按摩额头两侧,语气温柔轻缓。
温续文闻言,渐渐舒展眉头,暂且抛开此事,握住她的双手,笑道:“马上要到娘子生辰了,娘子想怎么过?”
许舒妤弯腰靠在他肩膀上,有些依恋道:“相公安排便好。”
温续文执起柔荑,放在嘴边吻了吻,“那我可要好好准备,毕竟对于我们来说,这可是大日子,我可是期待了很久的。”
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许舒妤眸中泛起一丝羞意,却没有出声反驳。
她也是期待了很久呢!
“姐姐,姐姐~”
许舒静一跑进来,就看到两人依偎在一起,吓得她马上闭上眼睛,脸色微红地转过身去。
许舒妤连忙站起身,从温续文手中抽出双手,低着头整理发髻。
温续文沉下脸,不悦道:“小妹,姐夫之前和你说过什么?”
许舒静转过身来,自知理亏,低声道:“我错了嘛,谁知道你们青天白日地便......”
温续文眉心一跳,打断她的话,“莫要胡说,我们什么都没做。”
他干了什么,就青天白日的,不要胡乱污蔑好人。
对于温续文来说,自是没什么,可对于许舒静这等没成亲,又处于少女怀春年纪的女子来说,刚才那一幕还是很有冲击性的。
只是刚才确实是她做错了,许舒静也不好和温续文辩解这种事,老老实实地低着头任由温续文指责几句。
“静儿,可是有什么事?”
许舒妤开口替许舒静解围。
许舒静连忙道:“是家里来信,我太高兴了,这才忘了让人通报。”
温续文听言,并不再斥责她,许舒妤接过书信。
许舒妤姐妹已经来了盛京三个月,这期间接到过家里几封信,本以为这次还是李氏关心他们的情况。
等看完,温续文才知道不止如此。
看完信,许舒妤和温续文同时看向许舒静。
许舒静瘪瘪嘴,发出一声哀嚎,“我不要回家。”
原来是李氏写信催许舒静回兴元府了,她和许舒妤不同,许舒妤已经嫁人,陪温续文留在盛京很正常。
许舒静还未出阁,按礼来说不应该在外逗留太长时间,何况现在已经是十月中旬,临近年关,无论如何,她也该回去了。
许舒妤明白李氏的心思,自然不会惯着许舒静,正色道:“静儿,莫要任性,家中只有爹和娘两个人,你忍心让他们两老孤独地过年?”
许舒妤最了解许舒静,知道和她讲理没用,就得打感情牌。
果不其然,本来很抵触回家的许舒静听到这话,便沉默了。
“静儿,你已经及笄,要不了几年便会出嫁,趁着这段时间多陪陪爹娘吧。”
片刻后,许舒静有气无力道:“我知道了姐姐,等陪姐姐过完生辰,我便回兴元府。”
许舒妤抱住她,柔声道:“静儿乖,爹娘那边,便由你多照顾了。”
许舒妤已经出嫁,哪怕她再想尽孝心,也必须在相公和父母之间做出选择。
若是没有她,温续文就得孤身一人在盛京,她舍不得。
“嗯。”
许舒静知道她早晚会和许舒妤分开,比预料中晚了一年多,她该知足了。
许舒妤一直在笑着安慰许舒静,直到许舒静离开,她才收敛笑意,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心中的不舍一点不亚于许舒静。
温续文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他怀里,轻声道:“不用担心小妹的安全,我会让何顺和智儿陪同她一起回去。”
许舒静毕竟是一个女子,虽然有些武艺傍身,也不过是些三脚猫的功夫,对付他这种柔弱书生还行,对于歹人可没有什么用处。
让她跟着商队离开,温续文也放心不下,让张智去保护她,才是最稳妥的。
至于何顺,他的作用便是将张智再从兴元府带回来。
毕竟,张智除了温续文的话,便只听何顺的。
......
很快,许舒妤的生辰便到了,温续文早就请了假,今日陪她庆生。
许舒妤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他们并没有请外人,只有李成业和李司祈父子来为她庆生。
中午的时候,几个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李成业虽是长辈,但因为经商,说话幽默风趣,在他面前,倒也没有面对长辈的拘谨。
用完午膳,李成业离开,许舒静因为快离开了,格外黏着许舒妤,拉着她出去玩,温续文和李司祈跟在后面。
因为许舒静要走,李司祈的情绪也不高,愣愣地看着许舒静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续文看到,既同情又庆幸,同情李司祈爱而不得,庆幸他和许舒妤没有这般曲折。
他们之间以前没有外人的存在,以后也不会有。
在外面玩到快要宵禁,几人才各回各家。
许舒静今日总是粘着许舒妤,温续文还以为要费些口舌才能说服她别再缠着许舒妤,没成想,刚回府,她便说累了,回了自己院子。
温续文愣愣地眨眨眼睛,问许舒妤,“娘子和小妹说了?”
许舒妤摇头,“没有。”
“那真是奇怪了。”
许舒妤看他一脸疑惑,抿抿嘴,没告诉他许舒静是自己猜出来的。
主要是温续文太沉不住气了,总是欲言又止地看着许舒妤二人,许舒静又不傻,一看便知温续文心里有事,而且肯定和许舒妤有关。
许舒静偷偷问过许舒妤,温续文有什么安排,许舒妤哪里说得出口,只能含糊过去。
许舒静反而觉得应该很重要,这才不用温续文开口,便回了自己院子。
许舒静这儿只是小事,温续文马上抛到脑后,他拉着许舒妤回到正院,两人来到紧闭的房门前,温续文示意许舒妤推开。
天空中挂着一弯残月,淡淡的光辉撒在房门前,微凉的冷风吹来,许舒妤却感觉不到一丝凉意,她将手放在房门上,轻轻一推。
里面的摆设映入眼帘。
一眼望去,皆是大红色,红色的喜字,红色的龙凤喜烛,以及红色的被褥和幔帐。
一应摆设,与他们成亲那日,一般无二。
温续文说要给她一次完整的洞房花烛夜,直到今日,许舒妤才明白他真正的意思。
他们因一次意外成亲,彼时他们心里都没有对方,甚至并非心甘情愿。
而现在,他们相处一年有余,心意相通,认定对方是和自己相伴一生的那个人。
今日,才是他们真正的洞房花烛夜!
温续文拉着许舒妤走进房间,桌上摆着一壶酒,他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许舒妤。
“娘子,该喝合卺酒了。”
许舒妤接过酒杯,目光柔柔地看着他,与他手臂交错,喝下交杯酒,视线不曾从他身上离开。
放下酒杯,温续文看着脸上浮现一抹晕红的许舒妤,在晕黄暧昧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诱惑动人。
他不自觉滚动了几下喉结,下一刻,拦腰抱起许舒妤,快走几步来到床边,掀开大红喜被,将她放在床榻上,紧接着温续文便欺身压上去。
整个过程,许舒妤都很乖巧,任由温续文施为,目光一直停在他身上。
温续文克制自己的情绪,低头吻了吻她的嘴唇,声线低沉温柔,“娘子怕不怕?”
许舒妤摇头。
“一会儿会很疼的。”
温续文虽未经历男.女之事,却也听说过女子破身之痛。
许舒妤扬起白皙细嫩的手臂,搂住温续文的脖子,嘴角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绵软道:“舒妤心甘情愿。”
是的,心甘情愿,并非单纯地尽自己作为妻子的本分。
温续文听到这话,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不再多说什么,低头在那双灵秀清澈的眼睛上落下一吻。
然后是鼻子,脸颊,嘴唇......
这几个月,两人接吻过无数次,已经有了默契,温续文刚伸出舌尖,许舒妤便配合地放开牙关。
房间的温度越来越高,两人的额头冒出细汗,呼吸纠缠在一起,彼此不分开。
许舒妤闭着眼睛,想起两人过往种种,虽对男女之事很陌生,却是不曾有半分抵触。
就像她心中所想的,因为这个人是温续文,他们已经成亲许久,朝夕相处多时,现在这般是水到渠成的事。
“相公,幔帐......”
许舒妤撑起最后一丝理智,说出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