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病,拉我们过来干什么?现在赚钱那么难,请假一天我们损失很多啊。”申老太的女儿很是不耐烦,但是却拗不过这个执着的老太太,最终乖乖地跟着他来到了夏一凡的工作室。
他女婿也有些不耐烦,“妈,给孩子治疗我们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但是没必要把我们拉过来吧。治网瘾肯定需要很多钱,我们不赚钱,也没法给孩子治疗啊。”
这对父母显然不了解心理咨询,对自己的孩子网瘾从成因也缺少真正的了解。
“两位,我们开门见山,我想问一下你们愿意拿出多少钱来,让我们彻底治愈你们的孩子呢?”
在心理咨询这个行业,夏一凡已经十分成熟了,基本上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家庭的基本构成。
焦虑的妈妈,不管不问的爸爸,家庭表面上还算和谐,背面里却是混乱一片。父母拼命赚钱,要满足家庭的物质需求,对于孩子的教育,基本上是想起来就管教一下,想不起来就放手,而且是以批评为主。
黄天天太孤独了,渴望着父母的陪伴,也渴望着父母的管教,更渴望着父母对他的欣赏和赞美。正是在这种毫无计划、毫无规则的管教之下,突然放在了奶奶家那种宽松的环境下,离开了熟悉的环境和朋友,孤独开始无限度地放大,对于成功的渴望和自我价值的实现也无限地放大,找不到成功的途径,就只能开始放纵自己,自我堕落,沉迷于游戏难以自拔。
这种问题显然是出现在父母的身上,如果父母的观念不能改变,那么及时治好了黄天天的心理问题,那么在家时间长了,很可能会反复。
“只要孩子能好,我宁肯倾家荡产。”黄天天的父亲说着大话。
夏一凡那个无奈,“说具体点!”
“十万!”天天的母亲虽然这样说,但是心中却对夏一凡充满了腹诽,这样爱钱的咨询师能好到哪里。
“天天爸爸你说吧,你一年工资多少钱?”夏一凡的这个神秘问题让这对父母感到诧异。
“五万吧,打工不容易。”天天父亲还以为夏一凡这是衡量自己的财力,所以就少报了一点。
“那好,就五万!”夏一凡当场拍板。
倒是把申老太也给吓了一跳,他那个心疼啊,五万块钱对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也算得上巨款。女儿在身后不断地拉她衣角,自然是让她说情,她赶忙问夏一凡,“夏医生,能不能少一点啊,五万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不多,五万块钱除以365天,每天一百多块钱。这样,我们呢先给天天治疗,暂时戒了网瘾。然后跟你们回家,你只要陪他十五分钟,写作业或者玩耍、运动都可以,我来给你发工资,一天一百多,哪天陪不了了,那么对不起这钱扣下归我,当然你可以补到下一天。这件事由申婆婆和天天来监督,剩下的钱,将有一部分作为我的咨询费的补贴,另一部分则由我们三人来分。”夏一凡说出了这个方案之后,天天的父母才长出一口气。
“老公,看你的了!”天天妈妈拍着老公的肩膀,“要知道这是五万块钱啊。”
天天的爸爸还想反驳,“那我的工作呢,我要经常加班,而且工作在外地,不可能把天天带在身边。”
“大不了你辞职,专职在家带孩子,天天是你的孩子,这是你们的事情,而不是我的。”夏一凡耸耸肩,补充道,“不过这件事情看似简单,长期坚持却是有一定的困难,我也希望我能多收入一些,哈哈。”
说完话,夏一凡就离开了,留下了一家三口在商讨对策。
夏一凡找到了杜金友,咨询黄天天的事情。
“这小子没有太大的问题,就是有一些自闭。倪行写了一串代码,装在他的手机和电脑中,只要运行游戏,都会有延迟,所以这几天,这家伙一直被虐,虐到找不到北了,而且差点抑郁。我们见好就收,告诉他玩游戏也是一种体育运动,要想成为高手,要有好的身体才能有灵敏的反应,要有巨量的知识,你看98k射击就需要抛物线,什么样的地方有阴影,藏在怎样的角度能看到他们却打不到,这需要数学和几何知识来支撑,跑动的时候需要各种角度,反应速度需要你快跑,跑的越快,你的反应速度也越快···”
作为独立办理的第一起咨询,杜金友可是十分兴奋,夸夸其谈如何帮助黄天天解决网瘾的问题。让夏一凡也想不到的是,这家伙就在这么几天的时间,就将一个十分重的网瘾少年给搞定。
“那天天呢?”夏一凡问。
“这小子上午学几何,下午锻炼身体啊!晚上我们一块开黑,有时候还要拉着我一起。”杜金友很满意自己的成绩,“在我的帮助下,这下子已经上了荣耀皇冠的级别,兴奋的不行不行了。特别有成就感,这几天还带了一个妹子,妹子把他崇拜的不要不要的,这才死心塌地地跟我学几何,锻炼身体。”
果然社会认同感和自我满足感是治疗网瘾的最强大武器。
“那么这几天就可以让他回家了?”夏一凡小心翼翼地问。
“巩固几天吧,别说这小子还算是天才,有那么一股子狠劲,倪行接触之后动了爱才之心,想收他为徒,教他电脑技术。”杜金友都有些嫉妒黄天天的好运。“只是不知道他父母如何感想。”
“这个先不管。这小子既然有电脑天赋,也有那么一股子韧劲,学学电脑也好,也算是改邪归正,这点我会给他的父母说的。”夏一凡拍拍杜金友的肩膀对他的工作十分肯定,“这点你做的很好,看来戒网瘾的团队可以交给你了,不过人有差异性,一些做法并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所以你得多研究研究。”
给孩子戒网瘾,几乎是每个沉迷于网络的孩子家长的愿望,只是他们的方式方法有些简单粗暴,又不愿意付出。但是作为夏一凡这样的机构的出现,直击孩子的痛楚,接触他的孤独,培养新的兴趣爱好,网瘾自然而然地就解除了。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夏一凡知道自己任重而道远。
很快申老太打来电话,说他们商量好了,当场就凑了五万块钱,交给了张千灵,然后张千灵按照他们的计划,天天的父亲完成任务,就给他一笔工资。这在心理学上叫做即时犒赏。
“老太太,你们要记住了,这五万块钱不是你们放在我这里的,而是我作为天天的心理医生给他父亲发的工资,我希望你们到时候认真对待这份工作,否则我随时可以炒你们鱿鱼,然后将天天放在我这里,我们帮他戒网瘾,这些钱就当他的生活费。”
给天天的家长讲了这么多,夏一凡无非是怕天天的父亲偷懒耍滑,到时候天天的治疗将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