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亲戚好友见了,谁不羡慕他家?谁都夸他有福气来着。
每天他下班回家,妻子总会给他泡一杯清茶,长出了几颗小牙的儿子在婴儿车里开心地笑着。
其乐融融。
时间流过,好像也是一转眼,爱妻死于车祸中。
他悲痛欲绝,有一段时间忍不住去酒吧买醉。
结果,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与聂熏有了关系,不久后聂熏告诉他,她有孩子了。
是他明阳辉的孩子。
聂熏还跟他说,她身体不是很好,如果这个孩子不要,她以后就没有孩子了。
而且她家里家教很严,要是被家里人发现她未婚先孕,会不认她这个亲人的。
不得已,他背上责任,两人结婚。
日子就这样过去,在明朗会说话后,两兄弟总不对付,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聂熏跟他说,兄弟哪里有不吵架的,等两个小孩大一些就好了。
他有些不信,但除了等待也做不了其他,公司在起步,他的空闲时间愈渐减少。
等明连上初中了,就当他以为矛盾会慢慢化解时,明连却在那时进入了叛逆期。
直接离家出走。
他想找明连谈谈,但不知怎么的,父子关系每况愈下。
后来便是最近,忽然发现明朗不是自己亲生的。
当年的聂熏在骗他!
现在回过头来看,明阳辉真觉得自己这大半辈子过得稀里糊涂。
失败至极。
明阳辉回神,看着坐在对面一脸无所谓的明连,眼底潮热更重,“年年......”
他不断喊着明连的小名,好似企图通过这种方式加强与唯一的孩子的联系。
但明连却没有应一声。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在这份沉默中,明阳辉有一种仿佛颈脖被紧紧勒住的窒息感。
明连态度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从先前推脱有工作要忙,到后面平静到不寻常的反问。
这里没有一项,不是在告诉明阳辉,这个孩子现在对他十分抗拒。
明阳辉有些干裂的唇瓣抿了抿,换了一个话题,“既然你跟小蒋离婚了,那爸爸得还他些东西。”
明连眉头微蹙,“什么?”
“你大四那年,爸爸的公司出了一点问题,小蒋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这事,他跟我说他家有做这一方面的项目,可以让我加盟。”明阳辉回忆着。
“你同意了?”明连终于说。
明阳辉小幅度的点了下头,“我那时候觉得他对你是有意的,不然他也不会管咱家的事,而你又那么喜欢他,大家迟早是一家人,我、我就同意了。”
后面的事实证明,蒋蛟拉的这一下可不是小小的一下,那个项目足够他公司吃整整一年。
明连眼里沉甸甸的,像滴入了浓墨,化不开的黑,“后面还有这样的事吗?”
“其实一直都有,但不是主要合作方。”明阳辉说。
当时是属于把他的公司带在蒋家后面喝碗汤,算不上真正吃肉。
但是哪怕是蒋家的稀汤,在外头都足够肥美了。
对于明阳辉的公司而言,更是一块大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