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夹着烟,发挥他“交际花”作用,主动问道。
钱才见林峰愿意主动跟他聊,非常受宠若惊,“我和我两个兄弟走了十个游戏世界。”
林峰点点头,“那也算是老手了。”
钱才哪敢应,摆摆手,“跟林先生你们比,差多了差多了。”
大丫噗哧一笑,“我可还没钱先生过的游戏世界多。”
钱才抓抓头发,“这样的吗?看起来各位都很厉害。”
林峰摇摇头,“厉害的不是我们,是阿善小姐。”
终于谈到正主了,钱才精神一震,小心地问:“不知那位阿善小姐是?”
“我们也不知道她来自哪儿?实力有多强大,但她人平常很好,别去作死惹她,对于识相的人,顺带着一起通关,她不会有意见的,也不会跟你们收取什么的。”
钱才心下一松,其实对于带人通关的大佬,对方真要收取点什么,他们也没意见,毕竟蹭着人家的保护伞,要点利息怎么了?
但他们就怕那位要的东西,他们付不起,那就要命了。
至于其他,钱才很有眼色的不再多问什么。
只留在那,跟林峰他们交流着这个悬赏世界的信息。
……
这边,甄善上楼之后,直接绕过前面的包厢,走到后面办公区,那时,李文熠专门给她准备了单独的休息室,而不是在一楼后台跟所有舞女歌女共用。
直到她离开流光舞厅,这个休息室依然保留着。
甄善推开门,缓步地走了进去。
所有东西,都还是她刚离开的样子。
恍惚间,甄善好似回到了当年一样。
只是寂静的四周提醒着她,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
甄善打开衣帽间,里面挂着许多舞衣礼服,有李文熠给她准备的,也有当年仰慕蝴蝶的公子哥们送给她的。
她离开时并没有将它们带走。
蝴蝶本就是为了复仇而存在的,当年,她想着要离开金市了,那不要再跟过去有所纠葛了,该留下就都留下吧。
再则,她也不敢这些东西带回家,非把甄家两老给吓坏了不可。
只可惜,到最后,就算她逃出了金市,却也逃不过这里带给她的诅咒。
甄善将手放在那件蓝色的轻纱舞衣上,当年她为了吸引陆仲的注意,可真是不遗余力啊。
最后,她是成功了,但同时也招惹了一个魔鬼。
甄善有时会想,如果她当初忍下去,离开监狱后就带着甄家父母躲得远远的,虽然窝囊了一点,但结局是否会不一样呢?
就如她要是不接受成神卷轴,不那么争强好胜,压制心里的不甘心,虽然她永远都无法离开地狱,但至少在忘川河,她无心无情,自由自在。
不像现在,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走到哪儿都在心惊胆战自己什么时候会落入他的算计中,时时在提心吊胆着,付出的感情,最后除了痛苦就是失望。
她总以为以现在自己的能力,至少能保自己一隅自在,可每次,所有的期待和勇气都会被现实击个零碎。
她所谓的实力和聪明,在他面前总是格外的可笑。
越走,她越是疲惫,越是无法抑制心里的悔,质疑自己选择的路。
甄善闭了闭眼,倏而,她手上的长剑一挽,转身,狠戾地刺过去。
来人脚下一动,侧身避开,身影一动,落在她后面,无奈一笑,“阿善,多年不见,一来就给我这么个大礼?嗯?”
斯文低沉的嗓音入耳,甄善握着剑的手一颤,凤眸微睁,满是震惊。
她站在原地,许久都发不出声音。
肩膀被他轻轻搭住,耳边是他温热的呼吸,他低低一笑,“不记得我了吗?”
甄善呼吸微窒,“阿、阿熠?”
李文熠轻轻地拥住她,“嗯,阿善,你终于回来了。”
甄善手上的剑滑落在地上,愣愣地由他抱着。
许久,她才回头,看着眼前熟悉的俊秀容颜,她双眸泛红,抬手贴着他的脸颊,“阿熠,真的是你吗?”
李文熠眉眼温柔,轻抚她如画的容颜,低低地应了一声。
甄善眼中泪水凝聚,伸手紧紧抱住他,“真的是你,阿熠。”
李文熠抚着她的头发,温柔一笑,“我回来了,阿善。”
甄善闭着眼重重地点头。
……
“你是说你再次醒来就在流光舞厅里了?”
李文熠将一杯温热的红茶递给她,坐在她旁边,点了点头。
“我只记得爆炸淹没了我,再次睁眼,却发现自己站在流光舞厅里。”
甄善黛眉微蹙,“金市在那次空袭中毁掉了大半,后来战火蔓延,又毁了一次,即便后来重建了,也不是昔日的金市了,但我看这里,却跟当年的空袭前一模一样,阿熠,你知道现在的金市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李文熠默了默,“我醒来时,金市就已经存在了,如果不是整个金市没有半个活人,还有满街的木偶傀儡,一直游走在街道的迎亲队伍,我还以为时光倒流了。”
甄善端起红茶,垂着眸,“阿熠,你觉得谁有这个能力缔造这样的一个地方?”
李文熠轻叹一声,“你不是猜到了吗?”
杯中的红茶晃了晃,还是李文熠握住她的手,才不至于把红茶倒了出来。
仅仅是提及,就让她的反应那么大,李文熠眸光一时有些复杂。
“那么多年了,你……还恨着他吗?”
甄善睫毛轻颤,落下一层阴影,“你觉得我不该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