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虞鹿擦了擦嘴角。
    她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面孔皱了皱眉。
    “喂，都说了不要牛奶不要牛奶，你到底有没有听到啊~”
    “最讨厌牛奶了，真的是！”
    隔壁突然一声倒地的响声。
    寂静的洗手间里，那对话声音特别清晰。
    “算了，你直接拿钱吧，你也不想照片被交给主任吧。”
    “我们也不想啊，所以就要拿东西交换啊，这不是大家都懂的道理嘛……”
    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虞鹿往外面走。
    她从这几个人对面经过缓缓地。
    “喂——”
    虞鹿恍若未闻往前走，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抓住她狠狠一拽。
    “说你呢耳朵聋了吗——”
    “哦呀，这不是大名人吗。”
    “还真是，怎么不止喜欢偷人还有偷听的习惯呢。”
    虞鹿拍了拍被她们方才抓过的肩膀，抬头看着她们。
    “有事吗学姐。”
    几个人面面相觑，有些嫌恶的看着她盈盈笑脸。
    “有事吗？你听到了吧刚才。”
    虞鹿看了眼站在角落里咬着手指的女生，方才的牛奶浇得她头发、脸上都是。
    “似乎是感觉到虞鹿的目光，她抬头看了一眼虞鹿。
    “不知道，什么都没听到。”
    几个女生挑了挑眉看着她。
    “你还蛮识趣的。”
    “锻炼出来的吧。”
    “哈哈……”
    “走吧你，要是敢耍什么小花招……”
    其中一个人走到她面前，伸手刚要捏她的脸，一只手猛地抓住她的手。
    “我知道的。”
    那人看着虞鹿捏着自己手腕的手，皱了皱眉抽回来，有些嫌恶的甩了甩。
    “滚吧，真的是。”
    虞鹿对她们笑了笑，转身大步离开。
    “她不会说吧……”
    “怕什么，我看她也不敢，你们看她那个样子。”
    几个人看着虞鹿离开的方向笑了笑。
    “好啦，打扰兴致的老鼠逃走了，现在该说说你了吧……”
    少女隐忍的哭泣和几人的嬉笑谩骂声在洗手间回荡。
    拐角的墙边，虞鹿淡然的伸手整理着自己制服的领带，脚边的手机录音记录着一分一秒……
    ……
    事情闹大了。
    广播站的几个人怎么都忘不了少女的笑脸。
    她笑得开怀，像是真有什么有趣的事情，纤细的手指擦着眼角根本就没有流出的泪。
    广播播放的是一段校园欺凌的录音，录音里少女的哭泣声和嬉笑骂声交织。
    内容有些不堪入耳大家几乎都忘了停止，直到虞鹿走上前自行按了暂停，这段录音才停了下来。
    “生活果真是处处充满惊喜。”
    她转身走出去。
    没过一会儿虞鹿就被叫去了主任室。
    处理的结果很简单，几个女生被记了处分，向另一个女生道歉。
    虞鹿站在一旁冷漠的看着这一场所谓的和解。
    一个虚伪的道歉，一个虚伪的接受。
    流言也都被校方压了下来。
    无聊，无聊至极。
    作为这件事的重要第叁者她没有理会老师喊她的名字让她过去，转身大步走出去。
    虞鹿是真的彻彻底底出了名。
    耳边唧唧歪歪的讨论声全是这个名字。
    祁淮皱着眉从课桌上抬起头。
    “哎祁淮，快来看啊！”
    “真好看啊这女的！”
    “真的真的，比那个什么校花好看好几个档次!”
    祁淮皱着眉站起身，拿起自己的背包就要往外走。
    几个人晃到他面前硬是把手里的手机塞到他眼前让他看。
    “什么……”
    屏幕中少女有些模糊的侧脸冷艳，因走动飘扬的黑色卷发在光辉下镀上一层神圣的视觉。
    他的视线被吸引。
    眼前的屏幕突然间被抽走。
    “给我看看啊——”
    “我发群聊了，抢你妹啊——”
    祁淮眨了眨眼，他独自往前走，身后同伴的嬉闹声还在继续。
    少女的面容却像是印在了脑海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