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自打会馆的事情爆料出去后,顾家就停了合作。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可顾家还各种赶尽杀绝!甚至还撺掇着他的孽障女夺权!
一想起自己这大半年来遭遇的挫折,凌董眼底的戾气就多了一分,手缓缓晃动一下酒杯,带着些不容置喙朝童鑫递过去。
今日,他就破罐子破摔了!
也要膈应顾嘉鑫,膈应童家,膈应顾家!
“这俗话说得好“【要让客人喝好,自家先要喝倒】”,大少爷你这回归宴会,正式在王城圈子里亮相,岂能就以茶代酒?这说出去,若是有好事者一对比。你在燕城喝个痛痛快快的,在王城却拘束着,不是让人挑拨离间吗?”
说到最后,凌董声音还拔高了些。
此话一出,不少赴宴的人神色都带着些打量看向了凌董,但更多的质疑眼神却不自禁看向了童鑫。
助理们面色紧绷,想要上前拦截。
童鑫见状挥挥手,示意助理退下,面带微笑的看着凌董,声音不高不低开口,言辞犀利直白着:“凌董,您这一张口就是戴高帽,内涵王城燕城地域歧视的,您让我怎么接话呢?今日面向商圈的宴会,您倘若仅仅专注两城,那完全就是让其他人感到不适。受邀前来的都是我顾家上下游的合作伙伴,大家给我顾家薄面,是千里迢迢从全国,乃至全世界各地而来。”
凌董听到这话冷笑,打断童鑫话语,高声:“既然如此,你又怎么以茶代酒?怎么没点规矩不成?”
话音落下,整个宴会大厅顷刻间落针可闻。就连准备演奏的颜之毅一行人视线也转向了争执的双方。
当看见拄着拐杖的凌董,颜之毅吓得一颤,急急忙忙垂首掏手机打电话,“嘉楠哥哥你在哪里啊?星哥被欺负了!”
听得另一头嘟嘟挂断的声音,颜之毅微微松口气,但转眸间想到了自己最近听闻絮絮叨叨的话语,顷刻间如遭雷劈,吓得立马打电话,一开口都带着颤音:“顾阿姨,您在哪里啊?凌董很老不羞的,在宴会上还大声说话,看样子要以老卖老欺负星哥的!您不过来让顾敏阿姨过来,或者让管家伯伯来!要不然,哥哥说辈分问题很棘手的,要处理的很圆滑,不然晚辈总是被欺负的,会名声不好。”
“嗯,我哥哥也不在,他招待威廉公爵去了。我……”颜之毅脑袋急急转了一圈,回道:“我看见司徒四爷了。好,我不怕,你们快点来……好,不哭。”
颜之毅挂断电话后,紧张兮兮的盯着楼梯口,觉得分外煎熬,度日如年,想哭。
与此同时,在场其他人视线或明或暗的看了眼凌董。
有不认识凌董与顾家纠葛互相使了个眼神,就近寻找着自己所熟悉的王城商圈人士,想要了解个始末。
毕竟哪怕是找茬吧,也没有这么当众咄咄逼人,落人脸面的。
这凌家到底何方神圣?!
不对,这凌董看起来跟顾嘉鑫这般仇怨的,怎么会被顾家邀请赴宴呢?
带着凌董进来的宾客见状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惊骇无比的看了眼凌董,急急忙忙上前拉着凌董,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火气:“老凌,你这什么意思?打算坑我呢?”
这回归宴会主位上坐着的,都是叱咤商界的华国六成商圈资源都掌控在他们身上。
而顾嘉鑫光凭血缘关系就有三大豪门支撑。
顾家不提,顾嘉鑫的外公家—司徒家,从商从军从科研,人才济济,根基深厚。还有顾嘉鑫的亲外婆—阎家。阎家虽说主脉香火断了,可旁支事业发展的也不错。今日也有代表前来。除了阎家外,上官家这个书香世家,也有代表派过来。
换一句话说,顾嘉鑫就是豪门世家联姻典型的代表人物!亲朋都是大佬中的大佬!且不同其他家族开枝散叶子孙众多的,这位还是独苗苗,含金量高!
凌董自然也没错过自己老朋友眼里带着些愤怒与恐慌—唯恐被顾家秋后算账,因此神色愈发带着些向了童鑫,声音拔高道:“老汪,我们多少年的朋友了,我又岂会坑你?我今日豁出去老脸前来,还不是想要找大少爷求证,问问我家外孙欧阳烨的事情!我女婿欧阳走了,但他的合伙人也在。我们所有人对着照片看了又看,那星星战队的陆宝诚就是在海难中出事的小烨,我唯一的外孙!”
说着,凌董声音都开始哽咽起来,“这照片还是星星战队官网上自己发布的。我们看了又看啊!可是想要去找小烨,可被推三阻四的,就是没有办法与小烨沟通!”
神游公司的名字一出,在场不少新兴互联网行业的宾客纷纷面色变了又变,带着些复杂看了眼凌董,又看向童鑫。
“我不得不有所怀疑,看看这顾家这宴会厅,这全智能的家居!欧阳他们最后一个单子,就是设计智能家居系统。”
这话噼里啪的脱口而出,像是提前打了腹稿,背的流畅至极。因此在童鑫耳朵里便显得可笑至极。
童鑫瞥了眼凌董,视线看也不看在场其他人是什么打量的眼神。
反正这种真真假假,半真半假中掺杂的套路,他童鑫太了解的。毕竟,聪明人都很容易联想,善于从各种“巧合”中自己推测出自己想要的结果来。
“凌董,我敬您是老人,商业前辈,您说完了吧?那我轮到我说几句话了。”童鑫端着牛奶杯,不急不缓喝了一口,道:“第一,宴会从来没有必须喝酒的关系。酒也好,舞乐也好,都只是辅助工具,只是为了让宴会的主要目的顺利进行。本次宴会的主旨,是欢迎我顾嘉鑫回家!是为让大家认识我顾嘉鑫。”
“为了方便大家认识我,所以大屏幕上,我的介绍里都是我先前的娱乐圈的事情。”童鑫目光朝围观的众人看了一眼,道:“我现在还是星星活动的代言人。作为慈善活动的引导者,我得有公众人物的担当意识,在公众场合尽量做到不喝酒。”
“以及,我也拍摄过公益广告。逢年过节有宴会,宴会喝酒可以,但拒绝劝酒。按着我国民法通则的相关规定,若是在宴会饮酒出事,作为劝酒者要担负起相应的法律责任。比如像凌董您先前这样强迫性劝酒,用语言刺激我喝酒,”童鑫眼眸微微一眯,带着厉色看向凌董:“若是我出了点事情,您得担负责任。”
“按着律法规定,宴会的参与人,尤其像我这样的东道主,都对宾客负有最低限度的注意义务。”
“所以,我干脆就是滴酒不沾!”童鑫说得是理直气壮,丝毫不带心虚,“毕竟我这个主家都喝牛奶了,其他宾客若是有不适喝酒的,自然可以我为例拒绝喝酒,量力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