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听什么?”沈翎怎会不知越行锋的心思,只是觉得说着肉麻罢了。
“你知道的。”越行锋把手伸向他后腰,以指尖慢慢下滑。
几乎是出自本能,沈翎颤了一下,忙制住他的手:“我说还不行吗?”抬眼就见他狡猾的笑颜,压着声音说,“我、我不想守寡,早点回来。”
听着、也笑着,越行锋的手并未就此收敛,在后边更加肆无忌惮,“这样就对了。”
沈翎暗道再这么下去可得完蛋,只好逼出一股力道,强行把他抵开:“今天不行!”瞧着某人惊愕的眼神,加重语气道,“要做回来再做!”
这一决绝的吼声,吼得越行锋心疼,遂把手收回,绕回原处:“你用这个办法,真的很老土。不过仔细想想,你一向都很土。”
沈翎感觉他动作规矩:“难道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不慎触及他的眼神,生怕自己一个没留神就忍不住,赶紧转过身,背对他,“你这两天累得很,我知道。你明天还有事做,还是省点气力,来日方长不是?”
越行锋将沈翎的腰搂紧,让他整个人与自己紧贴,唇瓣附上他的耳垂,低喃道:“好一个来日方长,那是我非回来不可了。”
两人一紧贴,沈翎便感受到那份热度,明知他很想,却只能忍着心疼拒绝。心里想了好几句安慰的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刚刚鼓起勇气,肩头忽地一疼。
是某人在他肩上啃咬。这个力道,不轻不重,只会留两排牙印而已。
“在这个印子消失之前,我会回来给你添新的。”越行锋倚在沈翎肩头,再无他话,更无别的要求,安安稳稳地睡了。
“说到做到。”沈翎将腰上的双手握好,沉沉睡去。
*
次日晨,沈翎一觉醒来便不见越行锋的踪影,但这一次没有往日的慌乱。
他知道这个人是去做一件事,把事办好了就回来,他乖乖等着便是。
被越行锋伺候惯了,沈翎许久不曾自己穿衣洗漱,今天自己动起手来,竟有些笨拙。
刚刚把衣带系好,花冬青便推门进来:“磨磨蹭蹭地再干什么!越行锋刚才都与我说了,他昨晚很安分,你应该能醒得早,我看你简直是……算了,快点收拾了出来,该走了。”
沈翎瞪大双眼,似乎抱着一丝希望:“他还没走?”
花冬青扶额道:“天没亮就走了,柴石州跟他一起。现在他们应该准备得差不多,等京城骚乱一起,我们就趁乱离城。时间不多了。”
原来,已经走了。沈翎刚愣神,就听花冬青朝外头喊:“颜陌,把他拽出去!”
远处的颜陌居然应了一声:“是,大小姐。”
慢着……大小姐?话说他是什么时候被花冬青收编的?难不成他已经成了花家武侍?
容不得沈翎多想,颜陌的速度很快,将他的行李快速打包,然后尽职尽责地把他拎出房间,半点也不啰嗦。
坐在车舆中的沈翎,耳闻大街小巷喧哗声起,一会儿是某处失火,一会儿是山贼抢劫……到处尖叫、逃窜,果真是乱了。
望着车帘之外的乱象,车轮开始滚动,沈翎在想:他在做什么?
*
大崇桓宫,东华宫门。
在京城各处捣乱之后的越行锋,精神抖擞地站在那里,身边的某人,是一身白衣一身灰,但没有丝毫洁癖的症状。
越行锋瞥他一眼,卷起衣袖:“明知会弄脏,还穿这么白,等会儿见血也一定特别快。”
柴石州手握长剑,把剑鞘丢去一边:“禁军和影卫的能力,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见血?呵,我只怕他们的血脏了我的衣服。”
“哈哈哈哈……已经够脏了。”越行锋拿剑尖挑起他衣摆上沾的泥巴,见他仍是淡然模样,不由想起前几天的事,“喂,你不会跟那时候一样在装吧?明明紧张得很,还一派正经。唉,表情别这么勉强,放松点,速战速决。”
“你不是要见帝君,能怎么速战速决?”这边说着话,被二人打得遍地凌乱的东华宫门再度敞开,柴石州道,“这次抓住机会,别再等门又关上。”
想到方才的失误,越行锋仔细想了想,的确是自己错,于是决定努力推托:“刚才那事,肯定是你我配合得不够默契。怎么说我们以前也是对头,如此站在一起,实在不习惯。”
柴石州冷然看他,许久才道:“这同流合污的事,是第一次,最好也是最后一次。”
越行锋哈哈大笑,忍不住往他肩上一搭:“以后有的是机会好么!沈家的人,就是事多。为了沈家的两位公子,我看你最好还是配合一下。”
前方发出沉闷声响,是宫门又开了,门缝里透出一股杀机,还有一层黑压压的颜色。
柴石州一眼看出宫中精锐尽出:“你所谓的方法,就是硬攻进去?照这个架势,我们得打到天黑。”
“用不着。”越行锋忽然把剑支在地上,抽出一个手指,悠闲地朝上边指,“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