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潞先是感觉到一阵的天旋地转,然后整个人向后重重掷地,随着一声巨响,她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反而感受到的是熟悉的怀抱。
此时趴在沉樊胸口的夏潞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她看到了沉樊吃痛的表情,以及从额头处缓缓流下的血迹。
“沉樊,你,你流血了!!”
沉樊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脸,可没想到手指刚好蹭到血,于是脸上瞬间出现了吓人的痕迹。夏潞看到之后都差点当场晕厥。
这时,来家里做晚饭的钱阿姨看到这一幕惊恐的惊呼:“天啊!天啊!这,这到底怎么回事?!救护车的电话是多少,要不要通知沉先生和夏夫人……我的天啊!”
折腾来折腾去,几个小时后,沉樊一脸无奈的躺在病床上,头上还缠着绷带,而站在一旁的沉建新不住的叹气,夏贺也心疼的流泪。
只有夏潞,面无表情的坐在角落里。
主治医生见惯了大喜大悲生离死别的场合,他放心的拍了拍老同学沉建新的肩膀:“老沉,没事的,虽然检查结果明天才出来,但我保证,你家公子绝对不会有事,多休息几天就能恢复,不过这几天他可能会觉得头晕。”
“有你的包票我就放心了,”沉建新看了夏贺一眼,然后搂住医生道,“我们也好久没见了,出去聊一会儿……”
“哈哈,好,不过只能一会儿,我待会还要查房……”
领会到沉建新用意的夏贺等他和医生走出了病房后,才停止了哭泣:“夏潞,你过来。”
夏潞低眉顺眼的走到夏贺身边,然后,夏贺呼地扇了女儿一巴掌。
沉樊整个人都惊呆了,他看着夏贺,感觉特别的不可思议,也特别的不理解。
“我都听钱阿姨说了,是你把沉樊绊倒了是吗?”夏贺忍着怒气说。
夏潞也没想到她母亲会打她,而且还是基于误会之上,可当她想反驳的时候,却还是选择了沉默。
她突然不想解释了,她只想这一天快点结束。
沉樊见夏潞不开口为自己辩解,于是他着急的说:“夏阿姨,是我……”
夏贺很是内疚的看着沉樊:“沉樊,你好好休息,夏阿姨会好好教训潞潞的啊,夏阿姨在这里向你道歉,真的对不起。”
“不,夏阿姨,夏潞没有……”
不等沉樊说完,夏贺已经扯着低头沉默的夏潞离开病房了。沉樊想追过去,可他的脚刚落地,头就开始发晕,没办法,他只能重新躺回病床上。
抬头看着病房的天花板,沉樊越觉得夏贺的反应与态度有问题,明明钱阿姨什么都没说,为什么她要选择……撒谎?
沉樊还是感觉不放心夏潞,他硬撑着自己,强打精神,缓步的往病房门口走去。
夏贺把女儿夏潞扯到病房外走廊安静偏僻的一处,才放开她。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夏贺没好气的问。
夏潞把头撇到一边:“就像你说的那样子。”
夏贺狠狠的叹口气:“我太了解你了,你不是那种会干害人的事的孩子,沉樊也绝对不是你绊倒的。”
夏潞一听,眼睛开始湿润:“那你为什么当着沉樊的面冤枉我?”
夏贺也觉得奇怪了,她没好气的看着夏潞:“我这不是先下手为强先占理嘛,万一是沉樊那小子自编自导的呢?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至少我们先认错了啊,他总不能……揪着不放吧?”
夏潞瞬间明白母亲夏贺的用意了,原来母亲还认为他们俩至今水火不容。
“妈妈,沉樊他保护了我,本来摔倒撞桌角的人是我,要不是沉樊眼疾手快,估计躺病床的人就是我了。”
夏潞决定把部分真相告诉夏贺。夏贺听了之后,不敢相信的捂住嘴:“真的?那我不是……误会沉樊了?我还把他想得那么坏,唉,是我的错,是妈妈不对,刚才真的太委屈你了。”
母亲认错的态度让夏潞内心舒缓了许多,她不介意的摇头:“刚才的事过了就过了吧。”
在离她们不远的一处角落,沉樊的脸色逐渐变得暗淡。
沉建新确定儿子不会有问题,于是放心的赶回公司继续开重要会议去了,夏贺去前台补登住院信息,于是留下夏潞陪着沉樊。
这时护士已经给沉樊上了吊瓶,因此沉樊只能老实的呆在病床上。而夏潞拿着小刀,动作娴熟的削了个苹果,举到沉樊面前。
“吃不吃?不吃我吃了啊。”说完,夏潞自己先啃了起来,毫不客气。
沉樊撇了苹果一眼,然后,他把眼光落在了夏潞身上,她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依旧在微笑。
沉樊觉得有些刺眼,他还是把视线移开了。
“明明是我自作自受,怎么到你嘴里我却成了大好人?”
夏潞微微愣了愣,她知道沉樊肯定是听到她和母亲夏贺的对话了,但她不介意的说:“确实是你自作自受啊,当时你若是不拉扯我我也不会摔跤,不过,你也确实保护了我啊,你还因此受了伤,这两点不矛盾。”
“可是……”沉樊看着夏潞一边的脸庞微微红肿,他竟觉得心被刺了一下,“她不应该打你……”
夏潞轻轻触碰了一下被扇过一巴掌的脸庞,笑了:“我妈妈她没用力啦。倒是你,医生虽说你没有事,但流了那么多血,还缝了针,太吓人了。”
沉樊觉得此刻的心情说不清道不楚,但更多的是替夏潞不愤,但他又明白,夏潞会挨打原因在于他平日针对夏贺,如果他态度好一些,今天就不会发生这种夏潞以挨打来免责的事。可他并没有要与夏贺搞好关系的打算,这辈子也不可能,他永远都忘记不了自己的钢琴梦是如何破碎的。
矛盾的心情使得他此刻身心疲惫,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把被子盖在脸上,将外界屏蔽。
不过,沉樊却听到了抽泣的声音。
他翻开被窝,竟然看到夏潞边吃着苹果边哭泣。但她很倔强,抹完泪继续吃。
其实她还是很介意她妈妈打她的事,沉樊心想。可越是这么想,沉樊的心就越不舒服,甚至难受,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看到夏潞哭的如此委屈,他竟有种想冲过去为她擦拭眼泪的冲动。
不过这时,夏贺回来了,她提着一袋沉樊住院会用到的洗漱用品。夏潞见母亲回来,胡乱的把脸上的泪痕擦去。
“你这孩子,干嘛自己一个人吃,你哥哥就不用吃了?”夏贺瞪了夏潞一眼,她发现了女儿哭的痕迹,但没去在意,而是很是抱歉的看了看沉樊,“沉樊啊,夏潞她估计是肚子饿,所以削苹果自己吃,阿姨再帮你削一个啊。”
回过神的沉樊冷声说了句“不用”之后就躲被窝里去了,然而躲在被窝里的双手,却紧紧拽成拳头。
他感觉自己又变奇怪了。
“看样子沉樊你是累了,那阿姨先带夏潞回家,明天再过来看你!你放心,阿姨请了护工,晚上有护工看护你。有什么事,给阿姨打电话!”
夏贺说的这些话沉樊不再回应,不过夏贺早已习惯,而且她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位,可以到此为止了。回过身,见夏潞还在埋头苦干她手里的苹果,于是没好气的说:“走了,潞潞,时间很晚了,你今天还要做作业呢。”
夏潞跟在母亲后头,一步叁回头的看沉樊病床,不过此刻沉樊已经背对着她,也不清楚他此刻是否是真的安心休息。
想到这里,夏潞轻摇摇头,她觉得自己关心太多,然后把病房门轻轻关上。
听到关门声,沉樊紧绷的心情才瞬间放下,整个人也换了个轻松的躺姿去思考他刚才因为夏潞而产生的心情波动。然而,内心总有股莫名的力量在阻止他深思,没过一会儿,他烦恼的狠抓了抓头发,毫无头绪的他只能强制自己入睡。
睡着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这几天沉樊没来学校,唐源却总在远处偷看高二(6)班的班长宋菲然。宋菲然老早就察觉到了,放学后,她直接把唐源了堵在校门口不远处。
唐源正想说些什么,没想到宋菲然一脚踩在了他背后的墙上,然后两手抱胸,俨然一副女流氓的样子,这让唐源脸色煞白,也把要说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唐源,你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吗?”宋菲然扯了扯唐源的衣领,“你偷看我好几天了,不怕被其他人发现,误会你是变态吗?”
这句话让唐源瞬间红透了脸:“我,我才不是变态!!我,我只是!!”
这时,宋菲然从背后拿出了一个印刷精美的手册,并举到了唐源面前:“好啦,别生气,我是开玩笑的啦,我有东西给你看,很靠谱的,你好好看,仔细看,看完了再回复我。”
见唐源接下之后,宋菲然甩甩马尾,潇洒的走了,留下一脸呆然的唐源还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我,喜欢你……”
唐源摸摸胸口,表情却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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