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再犯一次规?”陆琛挡在了卓逸然前面。
?“队长,”匡杰把球在地上拍了几下,“赛场上你可没法这样护着他。”
?卓逸然最烦他这副语气,二话没说地走上前:“单挑?”
?他发情期确实状态不佳,匡杰要真能打得过他,那么把这个首发的位置让给实力更强的人也是理所当然。为了全队的荣誉,他心甘情愿。
?两人不是第一次交手了,彼此都懒得再说废话,众人退回到赛场边沿围观,他们两个很快就在篮板下站好了位置。
?这一次是卓逸然率先发球,他的发情期还没有完全结束,但自从被陆琛临时标记以后,状态恢复了不少,虽然体力和爆发力还有些受限,但灵活性和反应速度依旧不输。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比赛和刻苦练习,他的水平比上次跟匡杰单挑时又提高了不少,第一球,他没费太多力气就找到了投篮时机,匡杰跟着他起跳,却还是慢了半拍,没能盖帽成功。
?攻守易势,看得出匡杰这一次是有备而来,专攻卓逸然的体型劣势,将他无人能挡的爆发力发挥到了极致,没用多久,也成功进了一球。
?各自见证了对方的突出优势,两人谁也不敢轻敌或是逞能,第二轮彼此都没有改换风格,结果依然是各进一球,互不相让。
?第三轮,卓逸然再次发动进攻,匡杰将下盘放得很低,眼神死死地锁定在他的手臂上,显然是随时做好了弹跳的准备,拼尽全力想要跟上他的反应速度,试图在他投篮之前就把球截断。
?但灵巧过人是卓逸然最擅长的技术之一,一系列的连贯动作,对手根本不知道他要在什么时候出手,只要在中间任意选取一个较好的时机,便能轻轻松松地将之转化为射篮机会。
?匡杰尽管全神贯注,还是没能盯住他,在卓逸然起跳之后,他才蹬地而起。
?这一球对于卓逸然来说根本没有难度,他的手臂蓄力,然而就在篮球即将脱手而出的一瞬间,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鼻而来,他倏地睁大了眼睛。
?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一般,浑身的肌肉都本能地随之一颤,手臂也自然而然地脱了力。
?然而几乎就在转瞬之间,另一股熟悉的气味便将周围的空气包裹,卓逸然这才有力气将球投出——
?错过了最佳角度,这一球射在了篮板上,但在篮筐周围滚动了一圈,最终还是落入了筐中。
?运动员在赛场上永远都是不顾一切的,看见球没丢,卓逸然悬着的心便放下了,全然忘记考虑酸软的小腿能否支撑得住这一次意外的落体。
?下一刻,一双手在空中护住他的腰,然后稳稳地将他揽入怀中。
?而对面的匡杰,像是在空中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猛地向后跌落,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我就知道,”卓逸然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了耳朵上方传来陆琛冷冷的声音,“你永远学不会守规矩。”
?“动用信息素是最low的犯规手段,”连脾气最好的林扬都动了怒,伸手指向匡杰,“你这样跟谭飞有什么区别?”
?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一阵馥郁的醇香,林扬浑身不适地转过身看向陆琛:“队长,差不多得了,你这强度太大了,殃及池鱼。”
?味道这才散去了几分,向嘉迅速地打开了体育馆里的几扇窗户通风,全场的alpha这才忍不住活动了一下不自在的手脚。
?“我只是想试试他而已,没想到他居然比我想象中还要不堪一击,”匡杰依然瘫坐在地上,扯着嘴唇笑了一下,“看见没,就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omega,放在赛场上,随便一个alpha的信息素都能让他动弹不了。”
?“这要是在赛场上,”陆琛说,“你就不只是被禁赛那么简单了。”
?“篮球场根本就不是属于omega的地方,”匡杰的眼里露出轻蔑的神色,“他非要逞强就算了,队长,你也色令智昏了?”
?“篮球场可以属于任何人,”陆琛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唯独不属于无视规则的人。”
?“难道你就很讲规则了?”匡杰冷笑了一下,“让一个发情期的omega上场打球,万一他的信息素有一丁点泄露,我们全队的成绩都会被取消!”
?“哪条规则说过omega发情期就不能上场了?”钟翰又忍不住了,“有没有信息素泄露,检测器说了算,轮得到你来哔哔?别‘我们我们’的,新生杯你可一场都没打。”
?“你们全特么被这个omega下了迷魂药是么?”匡杰张大眼睛望着他,“经管院又不是没人了,让一个omega上场打球赛,说出去都特么让人笑掉大牙。”
?“体育竞技,实力说话,”卓逸然重复了一遍匡杰之前说过的话,“你已经在omega手里输了两回了,我觉得这个才比较让人笑掉大牙。”
?“你还不是仗着有alpha护着你?”匡杰不屑地哼了一声,“下次万一再在赛场上发情了怎么办?打算让队长当场啃你的脖子吗?”
?他这句话径直戳中了软肋,一时间谁也没有立马出口反驳。
?“陆琛,我一直敬你是条汉子,可你自从跟他在一起,就跟鬼迷心窍了一样,”匡杰用手撑着地,有些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你以前明明最看不上的就是omega。”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陆琛反问他。
?“你敢说不是么?那些动不动随地发情的贱货,故意拿信息素勾引你的怪物,躺在地上蠕动得像条虫子一样,”匡杰哼了一声,“你是怎么对他们冷眼旁观的?我一直记得很清楚。”
?他的描述恶意太大,偏偏又并不完全是杜撰,引得卓逸然心口一跳。
?“谁能想到现在,”匡杰看了一眼卓逸然,又看向陆琛,“你也变成这种你曾经最不齿的动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