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行驶到宸王府门前,忽然不知道撞到了什么,马匹一个趔趄,车身剧烈晃动,原本还在马车上有说有笑的两人,被这忽如其来的反应给打得措手不及,差一点从马车上滚下去。
陆乘舲反应迅捷,双手抱住谢安澜,两人滚在车帘前,他长腿一勾,一使劲,勾住了车帘,才让两人没从马车上直接摔出去。
好在,谢安澜身边的侍卫也多,两人刚一稳住,侍卫们就按下了受惊的马匹,使马车平稳了下来。
谢安澜一直被陆乘舲抱在怀里,这会马车一安定下来,立马抬头看向他,“有没有磕到哪儿。”
“还好。”陆乘舲揉了揉右额角,方才不小心磕马车门沿上,应该没什么大碍。
那咚的一声,谢安澜听了都疼,怎么可能还好,掰开他的手道,“我看看。”
只见挨着鬓角的雪白额头上,现在已经多了块拇指大小的淤青,里面掺了些血丝,就这么片刻功夫,已经鼓起来了一点点。
谢安澜有些微怒,“这叫没事吗?”
“没事,过两天就消了。”陆乘舲真没觉得有什么,磕磕碰碰本就是难免的事。
谢安澜没理他,手上多出来一盒膏药,轻柔地擦在了那额头上的淤青处,擦完还学着哄小孩的模样吹了吹,“包包散。”
不多时,药效就起了作用,看着那个鼓起的小包包有了消退的痕迹,谢安澜放心了,放下药膏,才看见,陆乘舲腿上还扎着不少竹签,正在渗血。
谢安澜转过头去看了眼,门上那破破烂烂的竹帘。
天冷为了防止跑风,马车车门上都挂了一卷竹帘,方才两人滚过来的时候,是陆乘舲情急之下用腿卷住竹帘才没让他两掉下去。
可竹帘上的竹签尽数折断全都扎在了他腿上。
谢安澜冷笑一声,“这叫没事?”
陆乘舲看了看被竹签扎破的腿,其实也没几根,剩下的都被布料给挡住了。
“都是些小伤,我自己能处理,你下去看看发生了什么?”陆乘舲把那些折断贴在裤腿上的竹签扫了下来,不慌不忙地要去取那些扎在肉里的。
“别动。“”谢安澜及时握住了陆乘舲的手,朝外面吩咐了一句,“传御医。”
“……不用。”陆乘舲看了看已经快要止住血的大腿,有些哭笑不得,等御医来他伤都能好了。
“这些竹签整日风吹日晒的谁知道有没有脏东西在上面,等御医看过后我也能放心。”谢安澜沉了沉声,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
陆乘舲无奈,只得依他。
谢安澜这才跳下马车,向周围看了看。
只见不知何时,宸王府门前多了一匹疯马,在到处乱窜,侍卫们正试图将他它围住,不让它往人群多的街道和谢安澜这边来。
高德在旁边站了会,摸清楚疯马的轨迹后,抽出腰间的蹭亮的钢刀,冲上去行云流水一砍,马的痛鸣声还有没有嘶吼出来,它的身子就被从中劈成了两节,血涧了一地。
碰地一声,摔在血泊中,彻底没气息了。
谢安澜眯了眯眼,捂住鼻子,向一旁的侍卫问道,“怎么回事,好端端哪儿来的疯马?”
这头疯马来得蹊跷,帝都戒备森严,一个时辰两波城卫军巡逻,它是怎么躲过城卫军冲到宸王府门口开的,还恰好撞了他的马车。
“从街道那边突然发疯闯进来的。”一个侍卫看得真切,给谢安澜汇报道。
谢安澜向侍卫指的街道看去,此刻街道上的百姓商贩都被疯马给惊得四下乱窜,宸王府的侍卫们全部出动,将那些百姓商贩给团团围住。
谢安澜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没有仁慈,声音里像是裹挟着冰块,“彻查清楚,严惩不贷!”
“是。”侍卫们齐声应道。
王府一众下人也被惊到,听到王爷说传御医,陆初一跑得最快。
他出府而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王爷小心翼翼地将他们家少爷从马车里抱出来。
眼泪一下糊了步上前,急切地问道,“少爷,你没事吧,你伤哪儿了?”
陆乘舲窝在谢安澜怀里,看着自己腿上的几支竹签,抿了抿唇,不语。
陆初一见陆乘舲不说话,眼泪掉得更凶了,“少爷,你别吓我。”
“闭嘴。”陆乘舲被他吵得脑仁疼,闭上了眼,直接把头埋在谢安澜怀里,闷声闷气的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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