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恭之不却了。”几位王妃把契纸交给下人收妥,待回去查验过铺子之后,再填写契书。
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话的四王妃忽然幽幽道了句,“我名下只有两间铺也可铺冰吗?”
四王妃一向淡薄名利,只喜看书喝茶,不理俗事,名下除了两间书铺,旁得铺子一概没有,这会见其他妯娌心中都有成算,内心慌了一下,出声问道。
“当然可以。”陆乘舲朝她肯定地点了点头,“只要四嫂的铺子有空余的地能放下冰桶,到时候四嫂只需让下人在书铺外树立一个‘此店售冰’的牌子即可。”
四王妃听见陆乘舲的话,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书铺,她是冉的女儿,陪嫁的两个铺,地方宽着呢,放些冰桶还是不成问题的,书铺人来人往的都是识字之人,看到这牌子,定然有人相问,有问自然有买。
四王妃觉得这个计划可行,朝陆乘舲笑了笑,以示感谢。
原本淡泊的美人忽然笑颜如花,让再场的其余王妃都惊了一下。
这是她们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老四,你不地道,你都没冲我笑过。”三王妃当场就不干了,以前四王妃跟谁在一起都一副我要看书,别理我的模样,如今到了陆乘舲这儿怎么就变了。
四王妃抿了一口茶,看都没看三王妃一眼,只管低头看手中的契书。
三王妃在四王妃这儿自讨个没趣,抿抿唇,不说话了。
“此事就如此说定了。”陆乘舲见气氛不对,忙把话题岔过去,“乘舲今天相邀几位嫂嫂,另有要事相问。”
“你问。”大王妃赶忙开口,俗话说拿人手短,如今她们拿了陆乘舲的好处,别管他要问什么,只要她们能答的定然知无不言。
“我那冰店不是改成了香水铺子,可只售香水未免也太过单一,想卖些胭脂水粉,帝都的胭脂水粉铺又太多,不占优势,所以乘舲想向几位嫂嫂请教一番,这香水铺子还能摆些什么买卖。”陆乘舲垂着眸平淡问道。
几位王妃也表示理解,他一个男人不了解女人家的事也正常。
“帝都的胭脂水粉铺看着多,其实大多都没什么新意,除了几家老字号还行,其余的都做普通官员夫人和商人夫人的生意。”对于这点三王妃最有发言权,她可是这些胭脂水粉铺的常客。
谁家出新品,她定然是第一个先买的,而且她本人喜好张扬,整个人从头到脚都精致着。
“你若是想摆卖女人家的东西,就一定要做出比别家更有新意的东西才行。”
陆乘舲皱了皱眉,这可就难到他了。
他连胭脂水粉铺都没有踏进去过,如何比得过那些常年专营此道的铺子。
“其实你又何必想要铺其他东西呢,做杂不如做精,你那香水挺好的,不过是香味单一罢了,你想办法让香味不那么单一不就行了。”三王妃低头看着下人给她弄好的指甲,满足地说道。
陆乘舲眉心一舒,觉得三王妃说得也有道理,点了点头,“多谢三嫂,乘舲知道该如何做了。”
三王妃缓缓抬了抬头,迷茫地看了眼陆乘舲,诧异道:“我方才有说什么吗?”
“……”陆乘舲沉默半晌。
最后还是五王妃替他解围,“三嫂曾经从马上摔下来过,摔伤了脑子,说话时好时坏,别放心上。”
“老五,”三王妃双眼一眯,眼神冷冷地看了眼五王妃,把五王妃吓得一缩,最后来了句,“我要说什么来着。”
“……”五王妃刚松了一口气。
三王妃眼睛正对着五王妃,在她身上打量片刻,嗤笑道,“最近究竟是吃了多少啊,整个腰身都叫你吃胖了,你家老五不会又骂你猪吧。”
五王妃气得整个腮帮子都鼓起来,在心里把谢观潮给骂了个半死,未出嫁前她的脸有些圆圆的,老是被谢观潮说成胖猪,没想到三王妃脑子都不清楚了居然都还得记得这事。
揪着衣角,正气得胸口起伏着,坐在她旁边的四王妃夹了一筷子鱼,还味凑到唇边,腹中就一阵汹涌,一股恶心感直往上涌来,丢掉筷子,顾不得其他,靠在桌旁,低头干呕起来。
见她呕得突然,五王妃也顾不上生气了,忙转头去帮她抚背,“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另一旁的大王妃急得给她倒了被茶,可四王妃呕着根本停不下来喝茶。
陆乘舲眼见不行,吩咐道,“初一,赶紧去请大夫。”
陆初一还未走出包厢,在外头伺候着的掌柜见势不对,已经冲出去找大夫了。
几位王妃都是金枝玉叶,要是在他酒楼出了事,他这个掌柜的也别想跑。
过了好片刻,四王妃才缓缓停住干呕,只见她小脸煞白,眼角边还挂着几颗泪珠,五王妃忙掏出自己手帕去帮她擦拭狼狈。
她刚一把手帕递出去,不知为何,顿觉腹中也是一阵翻涌,胸口发闷,一个没忍住靠在椅子边缘也干呕起来。
“一个个这是怎么了。”大王妃急得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