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苹果台第一期《导演计划》的收视率出来了，以3.2%的收视率盖过了周六晚所有黄金档电视台。
    苹果台台长看着《导演计划》的制片人拿着首期收视率，忍不住问道。
    “这收视率是真的？确定没掺水？”
    前些年由于网络直播的发展, 对电视台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但凡电视剧、综艺有收视率破1的成绩都算是好的, 而电视台为了保证完成上级任务，频频弄出收视率造假、注水的事情，好在电视弹幕的兴起使得电视台重新焕发了新生, 但电视台平均收视率依旧维持在破1、破2的水准上。
    除非是某些王炸电视、综艺，起步破3，之后收视率持续走高, 苹果台近年来收视率最高光的是一部电视剧《冀北君》，大结局收视才堪堪破4。
    苹果台台长看着这档综艺的数据，还以为眼花看错了, 首期节目开播就是3.2%的收视率，这数据真没造假？
    “台长，我们绝对没买收视, 也没钱买, 这真是实打实的收视率。”
    《导演计划》节目组的制片人恨不得昭告天下, 让台里上上下下所有人看看他们这档新综艺开局多王炸。
    苹果台已经连续三年没有首期收视率破3的综艺、电视剧了，哪怕是近年来收视率最好的电视剧《冀北君》首集收视率才破2, 可见近年来电视行业的荒凉。
    而且, 就是因为前些年电视行业不景气, 各个电视台为了提高电视台收视率, 才想办法每年搞一档王牌综艺, 请大咖、巨星镇场。
    这是这几年其他台都有着自己的王牌综艺, 唯独苹果台上一档王牌综艺由于越来越没有新意, 跌出观众期待值，最后收视率还没破1，直接被台里砍了，没了后续。
    这次，今年的王牌综艺《导演计划》的出现，无疑是为了苹果台注入了一支强心剂，再次焕发苹果台上下的热情。
    而节目组制作人就是趁热打铁，找台长要好处来了。他见苹果台台长不理他，连忙哀嚎着嗓子道。
    “台长，您上次说的话可不能忘了啊？”
    苹果台台长皱眉，道：“什么话？”台长仔细回想，猛然想起他貌似曾经真说过给制片人新节目一些资源，难道对方指的这个？
    制片人一拍大腿，狠掐自己的胳膊，呜咽着。
    “咱《导演计划》的团队组就是后妈养的，好不容易为台里创新了一个新节目，台里也给挪到了王牌综艺时段。但谁不知道咱们台的王牌综艺跟人家台里的不一样，说好点听是‘王牌’，说不好听就是‘弃牌’，王牌综艺开播前台里连个宣传都没有，果然是后娘养的。”制片人一边卖惨、一边哭嚎。
    台长一听，也连忙诧异了，他低头再次看手里的这份收视率表。
    “你说，这是这节目没宣传后的首期收视？”
    “那可不，这节目总共就拉来了5000万投资，3200万拿来请四位导演，剩下的钱拿来办节目了，哪里来的钱搞宣传？”
    电视台之间的破事很多，《导演计划》的制片人是前台长派系的人，这几年虽然一直不受重视，但即便是这样，也有很多人一心想把他踢出电视台。
    这次《导演计划》仅有的5000万投资，还是制片人的一位老朋友帮忙介绍来的，投资商老板特别喜欢陆前导演，一听这节目有陆前导演，顿时就来了。
    “那你现在的意思是？”台长犹疑问道。
    “我想让台里帮忙重新举办一次广告招商会，明人不说暗话，《导演计划》这档节目就一直不顺利，背后有谁下黑手，台长你我心知肚明。但这么一档好节目，台长确定要压着吗？宣传没有、营销没有，微博上的营销全都是嘉宾自带的热度？”
    台长一听，抿了抿嘴巴，顿时不说话了。对面制片人又连忙打开手机让台长看微博。
    “我知道您平时忙，对咱们这档节目估计也没关注过，您看看微博上这些人的评价、看看咱们节目的热度。”
    台长接过手机，看着微博#江汀特效#的话题，以及江汀参加《导演计划》的一些片段，表情凝重，冷声说。
    “江汀？她也参加《导演计划》？这节目有她收视率还能这么高？”
    本来一位烂片导演跟一方电视台台长是没有任何交集的，奈何江汀导演界的票房毒药、第一烂片导演的名号传遍大江南北，苹果台台长自然也听说过，顿时表情就不好了。
    制片人一见他对江汀感兴趣，也顾不上看对方脸上阴沉的表情，赶紧激动的说。
    “台长，我们这档节目就是靠了她才火起来的，我来找你的主要原因就是想在给她投点钱，继续捧她。”
    “捧她？”台长一副‘你智障’的模样斜眼看制片人。
    紧接着，制片人又为台长介绍了一下《导演计划》这档节目，并且把他们一开始打算利用江汀全网黑的身份炒热度的计划说了出来。
    可话锋一转，又说他也没想到，这节目播出后，江汀是第一个火的人。而且由于江汀掌握了一项特效技术，目前娱乐圈里，已经有不下两只手的巨鳄公司盯着她了。这一次他来找台长，就是为了江汀，他可不能让娱乐圈里的一些资本家毁了《导演计划》里的宝贝疙瘩。
    怀璧其罪的道理谁都知道，江汀突然拿出一项媲美国外、甚至还略微碾压国外的高级特效技术，一夜之间，整个娱乐圈都震动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制片人的电话就没断过，现在电话还被人打停电了，自动关机。
    之前江汀拍摄《妖命》的时候，由于拍摄时间不够，江汀按照节目组的要求交了个预告片，因此节目组的人压根没看过正片。
    以至于，江汀出手王炸，直接掀翻牌局，几乎是特效史上震撼国内外的技术，她竟然只拍了一部微电影？
    只是由于微电影并不是大荧幕，江汀没有买营销科普、节目组也没钱给江汀营销时，现在的观众们还没意识到江汀这项特效技术，将会为国内影业带来怎样的震荡？但普通人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代表国内娱乐圈不知道。
    一夜之间，无数巨头公司、无数投资人、甚至导演都在打听江汀，打听她的背景、打听这项特效技术到底是不是归江汀所有？甚至有些无耻的人，害怕江汀这项技术改变目前电影圈格局，还想封杀江汀。
    《导演计划》的制片人在朋友的催促下，也意识到了江汀手里的这项技术对圈内人意味着什么，他知道自己可能护不住江汀，江汀背后没有经纪公司，他必须求援台长。
    制片人一夜没敢合眼，一大早就过来堵住台长，就是为了江汀的问题。
    因为《导演计划》的制片人是前台长的手下，这几年跟新台长手下的狗腿子们合不来，所以《导演计划》播放的时候那些人一直给他使绊子。
    其他台的王牌综艺时段是真正的王牌综艺，而苹果台这些年的王牌综艺没做起来，做一个废一个，什么王牌综艺，说白了就是发配。
    但现在，制片人顾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能让《导演计划》这档节目更上一层楼，为了能保住江汀，制片人决定投靠台长。
    制片人将这件事的利害关系给台长讲清楚，台长心中震惊了。
    “什么？江汀不是个烂片导演吗？她哪儿来这么厉害的特效技术的？”
    “我也不知道，现在还联系不上她人，所以我才担心她出什么意外。”制片人是真担心江汀，江汀跟他有着直接利益关系，而江汀本人也是他翻身的关键，他现在唯恐江汀出现什么意外。
    见对方催的急，台长赶紧联系手下人帮忙找江汀，并且观看了江汀拍摄的《妖命》，看完后，台长叹了口气，心里顿时理解了制片人担忧的心情。
    这特效？这画面背景？也太真实了，几乎没有违和感，没有空洞感、虚假感。这是出自江汀之手？出自那个拍摄《爱的旋转转》的烂片导演之手？
    台长完全不敢相信，他忍不住想抽烟，可掏烟的手却有些手抖，始终没有点着火，还是一旁的制片人主动帮忙点烟的。
    台长抽了口烟，紧接着，一口气说了一连串儿的话。
    “你放心，咱们电视台跟电影圈儿没什么瓜葛，他们想要人、想要技术，还得过咱们这一关。我懂你的意思，你要的广告招商会，这星期我会安排人重新举办，后续宣传也会跟上，另外，台里再专门拨两个亿给你们做投资。”
    电视圈跟电影圈是两个圈子，尤其是电视台，更是掌握电视行业的生杀大权，哪怕有些人眼馋这项技术，想封杀江汀，在电影圈里威胁一两句就算了，但对电视台叫嚣封杀江汀，他们还不够资格。
    苹果台打定决心要捧人，压根不管电影圈多大的怨气。而且台长也是个老谋深算的人，现在电影圈、甚至电视圈的人都在打压江汀，唯独苹果台死命要保人，这两两对比，江汀心里是什么感受还用人说吗？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因此，人们更容易记住后者的恩情，同理，电视台要的就是后者。
    而且电视台对于特效没有太大的要求，够用就行，反观，电影圈、电视圈才极度需要这项技术，这才被江汀遏住了喉咙，千方百计想要从今天手里搞到这项技术。
    很快，台长收到消息，说他们的人找到了江汀，但还有一波人提前找江汀，并且带走了江汀。
    台长听完，手发抖，烟头落在他手上，狠狠烫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