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圣女每日做的事情也都是一样的,读书,祈福,在节日时出游跳舞,平日里穿着用品都是由嬷嬷们定制的,料子材质都是规定好的,吃的话,也都是清淡无味的,不能出去乱吃,圣女需保持饮食洁净,不可沾染过多俗物,每日也食用金木花,更易贴近神。”
敖然皱着眉,哪里不对呢?
好似都很普通正常,他紧锁着眉头,尹兮濛看他焦虑,不由心疼,靠近他安抚道,“敖公子莫要太过担心,好与不好我已认命,听天命即可。”
敖然闻着她身上莫名熟悉的香味,揉揉额角,他好像有什么错过了,一个很重要的点儿,应该是关键,可他偏偏有些抓不住。
景樊沉着眸,手紧紧攥着,最终还是低头,将刚刚店家给他们的吃食放在桌上,将一个还有些热气的饼子放在敖然手里,“吃东西吧,饿了吧。”
敖然咬着饼子,脑子里纠结凌乱。
第二百四十一章
这一路景樊的宅子还真不少,入夜前找了个最近的,几人便在此休息了,景樊生怕敖然再与尹兮濛有什么牵扯,不顾人家姑娘那双恋恋不舍含情脉脉的眸子,直接打发人将她领到最远最偏的一处院子,才领着敖然去了主屋,这会儿敖然满脑子都是心疾这件事,旁的一概入不了脑子,全程发愣状,牵线木偶似的被景樊拖着随他摆弄。
呆呆地吃了饭,洗了个热气腾腾的澡,直到被景樊搂在怀里才回过神,皱着眉推他,“你干嘛?别抱着我,我要睡客房。”
景樊将人紧紧锁着,“以后你都和我睡。”
踢了人一脚,敖然怒道,“讲不讲理!走开!”
“乖一点,今天你也累了,不欺负你,但你要是不听话,就怪我不客气了。”说着还在敖然嘴上啄了几下。
敖然胡乱扭着头要躲,却怎么也躲不开,被亲了好几下,只能憋着气把头埋在景樊怀里不再抬头,可怜得像个鹌鹑,景樊不由一笑,搂着他,又吻吻他的发丝。
外面漆黑一片,静谧没有一丝声音,景樊随手熄了烛火,黑暗之下,两个人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极为有规律地跳动着,离得极近地两个人耳边都是对方的呼吸,心跳,一下一下,纠缠着,相伴着,好似无法分开一般。
许久之后,敖然才轻轻开口,“你睡着了吗?”
“没有。”
“哦。”
“睡不着吗?”景樊摸摸他的后背,环着他把他往上托了托,额头抵着他,黑夜里,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那双眼似乎还是明亮的。
“你说,我和尹兮濛的心疾是同一个原因导致的吗?”敖然思索着,没有感受到抚在他后背上的手一顿,“我想了很久,还是没想出来我和她有什么共同之处,她作为圣女,生活其实很简单,几年如一日,我到这里也没多久,有那个点儿是与她一致的呢?”
景樊指尖颤抖,将他紧紧搂着,声音沙哑,“想不到也没关系,我……”有法子让你不痛了。
然而这句话还未说完,只听敖然突然道,“一直想问你身上是什么香,冷冷的,清清的。”
景樊一愣,“嗯?不曾用香。”
“好吧,还以为你喷了香水。”敖然心中吐槽,主角就是好,自带香味,不过,“我今日闻到尹兮濛身上的香味甚是熟悉,不过总想不起来是在哪里闻到的。”
是什么味儿呢?总觉得在哪闻过,却一直抓不住那缕思绪。
景樊将他搂紧,“你别想她了,离她远一点儿。”
敖然推了推在他颈间乱蹭的头,却也没有推开,眉头皱了皱,突然道,“啊,我想起来了,是金木花的香味呀,哎,我也是傻了,她这个金木花女神接触最多的肯定是金木花呀,身上自然沾染了这些花的味道。”
景樊全身都僵了,他已无暇抱怨怀里的人总想着别的人,他想说,你别想这些了,我有办法让你不痛了,从前种种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以后会对你千倍百倍好,再也不会让你有任何痛苦。
我把世间最好的都给你,只要你能在我身边,只要,你肯把我装在心里。
敖然现在满脑子都是金木花,这个东西太奇怪了,它出现在每一任金木花女神的生活中,会把它做成香料,会住在由它搭建的院子里,甚至会使用它。
为什么别人都没事,而这些圣女却会有心疾,只有她们接触的最多,甚至会当成食物来使用,世人都说越美的东西毒性越强,这个花已经美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了,透明的金色,红色的脉络,富贵华丽,漂亮的不似人间之物,这样的植物无毒的可能性只怕是很少吧?
黑夜里,敖然瞪圆的眼睛泛着光,他猛然抓住景樊的胳膊,力道极大,若不是还被景樊抱着,他能直接坐起来,声音颤抖,他说,“你说,尹兮濛的心疾是不是因为金木花?!这个花是不是有毒的?我实在想不出来,这些圣女门还有什么别的交集了,只有这一个!”
景樊眸光闪烁,“敖然……”
可是敖然打断他,满是疑惑和奇怪,“不过,我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又没吃过金木花?我都没接触过几次呀?”
“敖然,太晚了,休息吧。”
他现在激动地一点儿瞌睡也没有,注意不到景樊语气里的低哑,只道,“你都不好奇吗?我快要找出原因了,如果金木花真的有毒,我们只要研究出花里的成分和毒素,也许我们就能找到解毒之法呢。”
“可我还是好奇,我是不是和尹兮濛一个症状,我记得很清楚我没有吃过金木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