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薯才不是哭包呢。”裴栖不以为然。
“你刚刚说他笨了。”
“啊,你现在也说了。”
哇——
裴栖话刚说完,积蓄已久的赵竹心哇一声的哭了出来,裴栖吓得连忙收回手。
“夫君,瞧你把咱们小红薯给气的。”裴栖恶人先告状,将锅给推到了赵疏桐头上。
“他是在生你的气。”
裴栖根本不认账,“你说完他才哭的呀。”
“我没有嫌弃他笨,他再笨也是咱们家的宝宝。”赵疏桐不认裴栖的栽赃,说了一句甜言蜜语哄孩子,赵竹心竟然有不哭的趋势了。
裴栖装作生气地去咬赵竹心的手,“小红薯,你太不给阿姆面子了。”
“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赵疏桐在一旁补刀。
裴栖瞪了一眼赵疏桐。
“你儿子最讨人别人嫌弃他了,开玩笑那种也不行。”
“真是个小祖宗。”裴栖坐到一边郁闷去了。
“小祖宗也是你生的,小红薯来,给你阿姆笑一个。”
赵疏桐将赵竹心抱到裴栖跟前,裴栖见到赵竹心眼角的泪水,有些心虚,“小红薯你怎么这么笨,阿姆怎么会不喜欢你。”
嫌弃也是喜欢。
赵竹心本来已经不哭了,又听到裴栖说他笨,眼里的泪水越积越多。
“夫君,你快哄哄他。”裴栖向赵疏桐求救。
赵疏桐没办法,先给赵竹心输送异能安抚他,又抱着他在屋子走动,还给赵竹心哼起小调。
裴栖酸溜溜的,赵疏桐都没有给他唱过小曲儿,就先给小红薯唱了。
想当年,他也是和他的小姐妹小兄弟们偷偷到酒楼专门点过清倌人唱曲儿的,他一点儿都不稀罕。
“天色不早了,小红薯该去睡觉了。”等赵竹心不哭了,裴栖道。
“咱们也该休息了。”赵疏桐将赵竹心抱给裴栖,让裴栖抱给奶娘。
裴栖刚转过身,就被赵疏桐拦腰抱上了床榻,赵疏桐还记着裴栖刚才摔锅给他的仇呢。这要是不让裴小栖付出一些代价,将来他就无法无天了。
裴栖本以为在赵疏桐出庶常馆授予正式官职以前,他们的日子会像现在一样自由快乐,没想到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打破了现在的平静。
甘陇县百姓因为县令刘景钊强迫,今年夏秋播种全县农户都种植了县令要求的玉米。十月初一场西北风,全县六十万亩玉米发生倒伏,颗粒无收。刚从前两年干旱中喘过气的甘陇县,再次陷入绝境。
县令刘景钊龟缩在县衙内,整日寻欢作乐,对此事不闻不问。既没有帮扶民众的措施,又害怕承担责任没有向上头的大人回报此事,打算让百姓们自担后果自生自灭。
群情激愤的百姓在十月中旬的时候,冲进县衙。杀害了县丞和十二名衙役,抢走了刘景钊个人和县衙中的财物,又冲入粮仓想要抢夺粮食,却发现粮仓根本没有多少余粮。刘景钊在县尉等人的保护下逃出重围,只受了轻伤。
楚王得知甘陇县民众发生暴动,第一时间派兵平乱。
甘陇县暴民还未曾形成紧密的组织,出于散沙状态。楚王的手下只用两日的功夫就平息了□□。然后将罪魁祸首刘景钊押解进京,请京城调配粮食到甘陇县赈灾稳定局势,再派遣新的县令来。
刘景钊被押送到京时,朝野上下轰动。
前两年西北官场血流如注,皇帝因为官员隐瞒旱情的事情,不知砍了多少脑袋,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在西北作乱。
等大家听说这次犯事的又是皇帝的小舅子,竟然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皇帝听到这个流言,气了个半死,说的好像是他专门让自家小舅子去祸害西北百姓似的。
甘陇县是西北受灾最轻,灾后恢复最好的县。
他当初将刘景钊派到甘陇县的确有警告刘家的意思,但只要刘景钊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地当个被架空的县令,在甘陇苟两年就能平安回来。谁知道刘家为了推广玉米这么丧心病狂,竟然私下里让刘景钊在西北那边推广,想要做出成绩了再来想他领工。
皇帝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替刘家背了黑锅,心情别提多不爽了,说不定百姓心中已经把他当做了一个喜好女色的昏君,听信了女人的枕头风,专门将自己的小舅子放出去挑着西北祸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