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圣澜不是鲛人,也许自己已经遇害了,钟离鹤想,他总算明白了那些人所说的危险是什么。
当自己被圣澜关在密室的时候,钟离鹤没有在一个安全之地的庆幸,只有对圣澜的担心,即使他和这个世界脱节三十年,却也明白人类的武器的杀伤力有多大。
钟离鹤甚至想过圣澜如果死了,会不会恢复成原型,被那些人围观解剖。
一个人在密闭的环境时总会乱想,不过,也正是这个时候,钟离鹤忽然明白,自己对这个鲛人是在意的。
他的内心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不希望鲛人死掉,这间小密室关上后,就变成了黑暗一片,钟离鹤抱紧自己。
他真的好害怕,害怕圣澜出事,害怕自己再次找不到在这个世间的定位,害怕又要卷入那些纷争漩涡。
“圣澜……”钟离鹤靠在墙上,一点点坐下去,这一刻,他是绝望的。
或许在经历了那些事后,他的灵魂已经变的脆弱,经不起一点波折。
就这样任凭时间流逝,钟离鹤仿佛又穿越了那片虚空,时间也越来越慢。
快两个月的时候,他的船就要造好了,即使自己隐藏的再好,还是被敏锐的鲛人发现了。
但鲛人似乎并不觉得船只是威胁,他只当这是钟离鹤的玩具。
三个月中,钟离鹤用一个月接受现状,一个月造船,剩下这一个月就是寻机会逃脱,为此他对鲛人予取予求。
连他自己有时候都会产生错觉,仿佛他的世界只剩下鲛人,只有鲛人可以依赖。
更可怕的是,他渐渐习惯鲛人的抚摸亲吻甚至其他,在那顺从的过程中,钟离鹤学会了享受,学会了在不耐的时候叫喊。
反正那片海域广阔的好像只有他们,抛弃了羞耻的道德心,他们在天地之间留下一次次的痕迹。
阳光撒在鲛人的背上,苍白的肌肉间留下不知是汗还是海水的液滴,钟离鹤的指甲已经扣进了礁石缝隙中。
当两人呼吸平复,钟离鹤趴在礁石上,神色慵懒,全身发软,他的一只手泡在水中,手指时不时动一下。
礁石旁时不时有小鱼游来,绕着他的指尖转一圈就跑,好像是察觉到钟离鹤并非一个冷血动物。
圣澜趴在礁石另一侧,他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放在钟离鹤的腰上摩擦,时不时落下一两个亲吻。
有时是在沙滩,有时是在海中,或者又是林中小屋,他们看日升日落,看海鸟在天空飞行,看雨后彩虹。
月亮从海上升起,这个世界的月亮很大,他们在月照下接吻,童话仿佛成真,与世隔绝,无忧无虑,虽然自己不是公主,圣澜也不是王子。
不知道是不是绝境美化回忆,密室中回忆过去的钟离鹤恍惚发现,原来那三个月他所经历的也不仅仅是痛苦。
只不过他一直说服自己,圣澜对自己做的是侮辱,他从来没有快乐过。
记忆陷入了混乱,那些他从没在意过的细节一一浮现,眼泪从钟离鹤的要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就在他的绝望与痛苦达到极致的时候,密室的门打开了,灯,亮了起来。
他用模糊的双眼看着那个让他恨过,也让此刻的他担心的人,然后一点点站了起来,奔向他,拥抱他。
没有时间思考,没有机会犹豫,他们就这样单纯的拥抱着,可钟离鹤感觉,这个拥抱他好像等了很久。
“我没事。”圣澜温柔道,他一手抱着钟离鹤,一手抚摸他的脑袋,怀里的爱人正在颤抖,弱小又可怜。
钟离鹤没有说话,他也放弃了思考,只是凭着本能抱着这个鲛人,也被他拥抱,亲吻落在他的眼皮,轻的好像羽毛扫过。
但他想要更热烈的证明,来确定这是现实,钟离鹤踮起脚尖,第一次主动而用力的吻住这个男人略白的唇。
舌尖触及彼此的时候,如同火花喷溅,冰冷的身体渐渐回温。甚至温度越来越高。
钟离鹤的手在圣澜的肌肉纹理上游走,他摸的这样直白,让圣澜立马就有了反应,于是想也没想将钟离鹤压倒。
于白想问两人抱完没有的时候,忽然听到密室里的声音面色扭曲了一下。
“真是……”他不知道说什么,于是转身就下去和何度收集证据。
“老大,他们人呢?”何度问道。
于白指了指上面,何度说:“那我去叫他们。”
于白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说:“别去。”
“嗯?”何度疑惑,于白抬头凑到他的耳边,何度的脸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