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被挟持了。”何度回答。
于白放下照片,站了起来说:“他们还在这里?”
“不,四天前,他们离开了,可是路上,他们驾驶的这辆车失去了踪影,我怀疑圣澜中途换车了。”何度推测道。
于白点点头说:“联系那边的人,继续寻找,你跟我过去,张梦在基地远程协助。”
在戈壁滩上的一条公路上,一辆越野车正在急行,路两边十米外都被铁丝网封着,铁丝网之外都是无人区,路旁甚至立着有狼出没的警示牌。
钟离鹤打开窗户,因为车速带起来的风灌了进来,以前他从没来过戈壁,这里的路上车辆很少,周围很空旷。
远处的山和南方湿润的地区的山林完全不一样,没有什么绿植,带着一种苍凉久远的感觉。
车子缓慢停下来,钟离鹤看见圣澜从副驾驶位置上的一堆水中提出一个四升的,然后全部浇在自己的腿上。
“既然都是回到海里,为什么还要从这边走?”钟离鹤不解道。
圣澜靠在座椅上,戈壁干旱的气候让他很不舒服,他喝掉一瓶水后说:“你说过你想回家乡。”
钟离鹤呼吸一顿,没有再问,他怀里抱着紫色的蛋,蛋壳虽然是固体,但也能看出来因为干燥表面有些粗糙。
于是他拿出一张湿巾,倒了些水,均匀地抹开,水被蛋很快吸收了,它似乎变的很欢快,一下下的发着光。
钟离鹤对蛋已经不排斥了,因为生产留下的伤口也愈合了,看到蛋的举动,他嘴角甚至微微勾了下。
“你可以给他起个名字。”圣澜通过后视镜看着他说。
他的话让钟离鹤嘴边的笑意渐渐消失,他说:“不用了,等它出壳就跟我没关系了。”
像起名字这种牵扯不清的行为,钟离鹤是绝对不会干的。
圣澜没有再说话,继续开车上路,在天黑之前,他们总算赶到了一个小城市,这里的街道很窄,两边的行道树很大,看着也有几十年了。
因为出土过不少有价值的文物、遗址,所以这座城市虽然小,却也是一个旅游城市。
圣澜选了一家大酒店中的套房,里面有两个卧室,到了屋子,钟离鹤将蛋轻轻放在床上说:“我去吃饭,你乖乖待着。”
蛋亮了一下算是回应,出了自己的门,他就看到正在疯狂喝水的圣澜。
“我去吃饭。”钟离鹤略微尴尬地说道。
圣澜道:“一楼有自助。”
钟离鹤点了下头就离开了套房,圣澜必须要去泡水了,蛋和钟离鹤待了一天,现在需要他的气息,于是圣澜去屋子里将蛋拿到了自己那儿的浴室。
自助餐厅人并不是很多,钟离鹤的胃口一般,前途未卜,他很迷茫,这五个月他要跟着圣澜孵蛋,可是五个月以后呢?
原来的地方,甚至这个国家他可能都不能回来,无论是那里,自己都会成为一个实验品,这是他认清的现实。
走投无路大概就是他这种情况吧,正在沉思的钟离鹤肩膀忽然一疼,是圣澜留下的牙印,这会儿正在发热刺痛。
他这是提醒自己快点回去吗?钟离鹤有些厌烦地想。
套房中,圣澜刚泡进水里,尾巴就露了出来,他看着上面凸起的一块,心道自己的鱼期又来了。
鱼期,也就是鲛人的繁殖期,每年一次,一次三天,这三天不论雌雄鲛人,欲望回空前高涨。
圣澜来到这个世界后,鱼期都是在泳池底度过的,虽然难熬,可也熬过来了。
可现在不同,自己的爱人离自己不远,他的欲望正以倍递增。
“该死……”圣澜低沉道,他现在和钟离鹤的关系,就像离婚前的夫妻,避免一切暧昧接触,这个鱼期,注定他又要自己度过。
钟离鹤吃过饭后,越接近套房,肩膀上的牙印就越热,热的甚至他的身体都跟着热了起来,他打开门,进到自己卧室后发现蛋不见了。
他立马慌了起来,接着,开始在床上寻找,猜想是不是蛋自己滚到那里去了。
可是没有,钟离鹤的心越来越慌,他出了屋子去找圣澜。
“圣澜,蛋有没有在你这里?”钟离鹤推门进去,立马愣住了。
圣澜好像刚从浴室里出来,臂弯里躺着那枚紫色的蛋,钟离鹤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他就尴尬起来。
因为圣澜没有穿衣服,他滴着水的头发搭在肩头,比例完美的身材整个暴露在卧室发白的灯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