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指着商千咸:“这个昏君,当年为了夺位,撺掇着五皇子构陷先太子谋反,后来又利用五皇子杀害先太子,之后又将五皇子杀害,美其名曰为先太子平反,当日我父亲得知真相,入宫质问他,却不想没过几日,我父亲被查出通敌叛国,我卿家世世代代满门忠烈,何来通敌之说,世子,您说我该不该恨,这个昏君该不该死?我本不想骗你,但谁让你生在帝王家?”
商容与呵斥道:“闭嘴,别再说了。”
他以前就很佩服冉清谷,演什么像什么,现今为了将所有的罪揽到自己身上,演一个欺骗他欺骗王府的人,演得如此像。
就好像他商容与真的是个傻子,被一个男子欺骗利用,还为他痴心不移。
但凡他演得不那么像,他也不会这么难受。
冉清谷挑眉笑了:“怎么?你不爱听?你们皇室有谁的手是干净的?要怪只能怪你生在皇室,我恨你们皇室的所有人。”
商执质问道:“你说你是男子,商容与对此毫不知情,那你们新婚之夜是如何圆房的?世子再怎么昏聩无能,也分辨得出男子与女子的不同吧?本殿不相信你的身份能瞒这么久?这一年多,你竟然没露馅?更何况,你曾怀过子嗣,也流过产……我不信王府的人连这都分辨不出来。”
他完全不信商容与不知情,所以他得想办法把商容与拉下水,今日就是为了设计商容与而来,如今却被冉清谷给搅黄了。
所以他必须给商容与扣上一顶欺君造反的帽子,如此才能在百官面前拿人。
这话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纷纷交谈着,男子是如何行周公之礼的?世子与世子妃朝夕相处一两年,竟然没发现自己枕边人是男子?
质疑声此起彼伏。
冉清谷嘲讽微笑:“世子曾私下跟我说,二皇子技术不行,所以皇家子嗣难以怀上,我那时还不信,如今看来……”
他望着商执下半身,摇摇头道:“不过尔尔。”
商执恼羞成怒:“逆贼,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还不从实招来?”
冉清谷嗤笑:“房事房事,当然要在房间里做,关上门,拉上灯,放下帘幔,再喝点酒,酒里掺点药物,届时是男是女重要吗?反正不都进进出出几下子,进入什么地方事后谁又能真的记得?二皇子你还能记得你每个侍妾那里的感觉吗?”
冉清谷这么几句话,让在场大部分人面红耳赤。
以前他们见到的冉清谷,都是进退有度、知书达理、端庄秀雅的世子妃,何时满口如此污秽腌臜之言?
上一次见得那个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房事的,是商容与。
现今又有一个,冒牌世子妃。
这两人还阴差阳错凑了一对。
商执也听得面红耳赤,他没想到自己问了这么个无趣的问题,还被冉清谷当众嘲讽。
上一个如此嘲讽他如此不要脸的人,是商容与。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冉清谷面色如常,从容不迫道:“至于怀孕流产?哈哈哈……我当时身份快要败露,我故意用来骗大家的,我当时去了刘府后院,隐约听到那秀才在说我,那声音似曾相识,我知道肯定有人知晓了我的身份,所以我偷偷告诉世子我怀孕了。我万万没想到,世子会那样爱我,我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商执怒道:“明明那日找了御医把脉,难道……”
冉清谷啧啧了声:“御医?你也是深宫重宅里长出来的,怎会如此的……蠢?”
商执怒指冉清谷:“你……”
冉清谷微笑:“这年头,哪个后宅里的女人没几个心腹御医傍身……更何况……”
咸元帝冷幽幽开口:“那王太易是民间找来的,而那个余御医本来就承受过先太子妃的恩惠。”
民间找来的是他的疏忽。
而余御医,完全应该在意料之中。
他之所以留着余御医,一来他德高望重,二来曾在广袤的深宫里,他为他上过药,教他冬季如果被宫人克扣炭火了,就多喝药酒取暖。
所有人都以为先太子是五皇子杀害的,没有人知道其实是他暗害的,所以他不想节外生枝,也就留着余御医。
如今,终成祸患。
他这一番话说得不明不白,但冉清谷听懂了。
民间找来的御医,也许事先被冉清谷收买了,而余御医,受过先太子妃的恩惠,他的父亲卿逸与先太子情同手足,那么余御医记挂着那点情分,帮他情有可原。
只怕今日过后,这两位御医会被诛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