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闫和拿起茶几上的白釉瓷碗轻抿一口,他翘着二郎腿审视对面乖坐的男子。
“都一下午了,宝贝,你还不肯说话吗?”
听到宝贝二字,陈鸣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闫和也真够鸡婆的,一下午就坐在对面和自己干聊天,自己都没搭理他几句,他自己和自己聊得那么起劲。
一下午,闫和差不多给陈鸣取了十几个别称,什么honey,天使,少爷,小少,小宝贝,婉婉……
诸如此般。
所以说,婉婉这种名字是从哪里来的。
陈鸣低头暗暗翻了个白眼。
“我就喜欢你这种清冷的小宝贝。”
闫和不知什么时候坐到陈鸣身边,他自来熟,一把抓住陈鸣的肩膀,硬生生把他搂到怀中。
陈鸣皱眉,他扭捏身子想逃开闫和的怀抱,“爷,你‘特意’把我请上府本不是我的愿望,现在又对我搂搂抱抱,这……不成体统。”
“哪里不成体统。”
闫和低头对视陈鸣。
两人的距离近的暧昧。闫和每说一句话,陈鸣就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
陈鸣扭开脸,“哪里都不成体统。”
陈鸣“娇羞”的样子在闫和眼里就像他在故意撒娇似的,他呵呵一笑,掐住陈鸣的下巴,硬将陈鸣的脸扭了过来。
“在租界,我就是体统。”
一张特大的年轻版的闫岳脸占据满陈鸣的瞳孔。
之前在西南,陈鸣就觉得闫和和闫岳极其的像,单就脸上来说,这眼睛,这鼻子嘴巴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雕出来的。
除了眉毛……
闫岳的眉毛还要再粗一点。
闫和见陈鸣打量自己。那深情的目光,那认真的双眸,看来眼前不知何来的小少爷已经爱上自己,他不禁笑开了眼。
干嘛突然笑得那么猥琐,陈鸣嫌弃地推开闫和,往后退了两步,将自己的身体贴实沙发靠手边。
闫和只当他是欲拒还迎。
“你躲闪的模样也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相似呀。”
闫和剜眼端详陈鸣,轻轻又补充道,“简直一模一样。那时他在床上……”
“别说了!”
陈鸣被闫和勾起西南那段最恶心的时光,他全身的细胞叫嚣着,阻止闫和继续说下去。
“怎么了?”
闫和歪着头,语气隐晦怪异,他一点点挪动屁股往陈鸣身边凑去。
“莫非,小公子见过我说的那人,还是说……”
不能让闫和怀疑,陈鸣立马否认道,“我不想听你说曾经的情史。你逼迫我来你府上,又对我动手动脚,心怀不轨。就你刚刚说的话,我就可以断定你对我另有所图。我阻止你说下去,是想告诉你,你死了心吧。”
“看来你还是不清楚,我说了,在租界……”
闫和还想警告陈鸣什么,陈鸣极其不给面子地倏忽起身,他冷漠地瞥眼闫和。
“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了。”
闫和抬眸,眼中阴鸷。
“你回不去。”
闫和从怀中又掏出哪细管的针筒,陈鸣哽咽一声,那细管反射出的冷光让他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