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和扭扭脖子,冷漠地瞥了眼身边下人,“我叫你送就送。还有,你等会让阿绿进来。”
下人不敢多问欠身离开。
隔了会儿时间,啊绿敲门两声,进房。
闫和没有抬头看她,他低头处理手中莫名其妙多的欠单和莫名其妙的地产转卖收据。
“爷,查过了,冯家那边并没有对您的账单和房产出手。”
“那管地产和私行的老板呢?”
“回爷,也没有。而且……”
啊绿眼神闪躲不敢说出下句话。
闫和停下手上的笔抬头看向女人,“而且什么。”
啊绿低头,“而且,那些老板说,这些都是您自己的决定事儿。”
“去!”
听这话闫和不乐意了,他起身怒砸手里的清单,“他妈的你们当我笨蛋,我会把自己的商队交给敌派势力运送?我他妈会无缘无故买下那些贫民窟的地?我会明目张胆的送什么金银珠宝给那些达官那些老掉牙的老婆吗?你们当我是蠢货吗?”
“可……他们说,这确实是您亲自下的订单,而且当时他们劝的时候,您还打他们……”
啊绿的头低的恨不得把自己埋土里:爷生气,第一个受罪的就是查情报的自己。
阿绿闭着眼等闫和拿针扎自己,可等了半天也没见闫和下手,反之,他侧耳听到闫和怒砸门离开的声音。
啊绿看着被强制关上的雕花木门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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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陈鸣正拿着一本外国医学研究突然听到门口闫和带着怒气的声音。
陈鸣看眼门口的闫和便不再理会他,“不知所云。”
看陈鸣没什么反应,闫和深吸口气,沉下怒火,“好,就当是我误会你了,我谅你也干不出什么事儿。”
“你好生奇怪,既然没什么事儿,你就走吧。”
闫和没动。
陈鸣别扭地看着门口和他闹别扭的闫和,“你怎么还不走。”
“宝。我不问你从何处来往何处去只是我不愿意相信我心里的猜测,你要知道,人总有些东西是可碰又不可碰的。如果让你碰了,你应当珍惜。”
陈鸣白了闫和一眼。
这人又犯病了,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闫和进门走到陈鸣身边,他靠在书桌旁盯着陈鸣手中的书良久。
“从前有一家人,那家人是当地最权贵的地主。但那家人并不是人人都富贵,除了长子,其他人都不过是长子的仆人,所有人都要围着长子转,所有事情都要以长子优先。那个长子还有个和他长得及其相似的弟弟。可长子弟弟明明长得一样,弟弟却要被扔到最乱的女人窝去,吃不到好的,住不到好的,也不让和其他小朋友玩。你说,是不是很过分。”
陈鸣低头不语,闫和继续说道。
“后来,他们都长大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觉得那个长子活得太顺利,居然让他瘫痪了。”说到这,闫和脸上居然浮现一抹欣喜,然后又黯淡下去,“但弟弟的日子却没有尽头,弟弟被以学习洋术为由赶出了家。弟弟知道,他们只是怕他抢了长子的一切。不过弟弟不担心,最后的一切都会是我的。弟弟本来这么想着,可是没想到,那个可笑的家主居然想着给长子找个续火的。”
“你说可笑吗?一个废人怎么会有嫁给他呢?”
闫和绕到陈鸣的身后弯下身子,从后头抱着他,“可是啊,就是有那么不长眼的嫁给了那个废物。我气的当时就从租界连夜跑回了老家。”
“不过,弟弟没有大张旗鼓的出现在婚礼现场,而是找个地方偷偷看着,他想看看哪个不长眼的姑娘想嫁给长子。婚礼那天,他就见着一个红衣的小姑娘和一直鸡结婚了哈哈哈哈。”
闫和瞥了眼陈鸣,陈鸣没有反应继续盯着自己手里的书。
“然后,婚礼结束了,那个新娘要回去了,本来弟弟也想转身离开的,但是他居然莫名其妙地驻足看着那个女人。如果当时没有看就好了……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妖风,把女人的红盖头吹了起来。”
说到这,闫和没有再说了,他扭过陈鸣的位置让他正面对着自己,“你说是那个风罪恶,还是那个女人罪恶。”
陈鸣将手上的书放在膝盖上,抬眼望着他,淡色的瞳孔间看不出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