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浩漠不关心地走过,“走吧。”
白玉良也只是看看,跟着段云浩往前走了几步,见姜漾羽不走,回头去看,却是看见姜漾羽拿出一颗丹药,要往狗嘴里送去。
白玉良停下脚步,说:“师兄,你何必在一只畜生身上浪费丹药?”
姜漾羽掐住那只狗的嘴,将丹药喂到了它嘴里,这只狗大限将至,也不反抗姜漾羽,乖乖地吃下了那颗丹药,“不瞒你说,我不仅是猫党,我还是一名光荣的狗党!我曾经的梦想之一,那便是猫狗双全!”
白玉良费解,却也没说什么话。
因为那颗丹药,那只濒死的狗迅速地恢复了生气,双眼变得有神,毛发也变得油光滑亮起来,短短几息功夫,它就已经能站起来了。
姜漾羽唏嘘:“只是一颗生肌丹而已,虽对修士作用不太大,对凡人和凡间动物倒是很有作用。”
那只狗原地蹦跳了几下,喜悦地“汪汪”了几声,狂摇尾巴,非常热情地舔了舔姜漾羽的手掌。
姜漾羽笑眯眯地说:“乖狗狗。”
又拿出一些吃食,用荷叶包着,放到了地上。做完这些,才跟上段云浩的步伐。
玄光目睹了这一切,这次倒是能做到平静以对了。
一旦跳出了姜漾羽的怪圈,他再看姜漾羽,便能看出以往看不见的问题了。
很多时候,他那张嘴,也并不是都在说实话。
甜言蜜语对于姜漾羽而言,几乎成了一种习惯。
玄光漫步走在离姜漾羽不远也不近的距离,只是一会儿,姜漾羽便发现了他不在跟前,回头看他,冲他笑,对他招手,“呱宝,快跟上。”
玄光笑了起来,迈开大长腿,几步就走到了姜漾羽旁边。
他们走进了白云村,才发现根本看不见什么人,家家户户都闭着大门,很是诡异。
姜漾羽十分勇敢地去拍一户人家的大门,可是拍了大半天,都没有人应。
姜漾羽回头看段云浩他们,紧张地说:“他们不会都死了吧?”
段云浩他们还未说话,门里突然响起一个男声,“你他娘才死了!”
姜漾羽:“……”
姜漾羽拍门,“你好,能不能请你出来一下,我们有事想问问你们。”
门里又没声了。
姜漾羽撩了撩袖子,“你别逼我啊,现在就开门,不然我一拳给你房子打塌咯!”
身后段云浩等人还未见过他这么粗鲁的样子,不免侧目,然而房子里的人似乎也不吃姜漾羽耍凶这一套,愣是装死不开门,姜漾羽不免有些讪讪,他也只是嘴上凶而已。
白玉良说:“到我爹娘家问问吧。”
任务牌上的内容不多,他们也不太清楚内情,只知道接了这个任务的弟子都灰溜溜地回了宗门。
白玉良家可能以前是白家村最穷的人家之一,但白玉良如今踏上了仙途,给了银钱了结尘缘,因而在他父母家的位置已经没了那座破旧的茅草屋,而是一座过了十几年,也依然崭新的青石砖的三进大宅,这样的宅子,在白家村,可谓是头一份。
也因为如此,即使白玉良不怎么记得去路,凭着白玉良家这独此一份的阁楼飞檐,众人没花多久就到了白玉良家。
白玉良敲了敲门,没人开门,白玉良便大声地喊了起来,“爹,娘!是我,儿子回来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从门缝里看他们,然后,门被打开了,开门的正是白玉良的娘。
白母看见白玉良,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是良儿,是良儿对么?”
白玉良虽之前各种诉说着对父母家的眷恋,但这个时候,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像白母一样涕泗横流,只能勉强地红了眼眶,说:“是我,娘。”
斩尘缘并不是嘴上说说的,十几年的离家,如今他是踏上修仙之路的修士,而白母只是凡人,纵使有亲缘在身,却也如何都无法像正常母子一般接触了。
白玉良略过了说闲话的时间,直接问起了白母白家村的情况。
白母紧张地将他们带进了屋,进屋之后,又十分小心地将所有门窗都封死,才流着眼泪开口:“良儿,你不知道,这附近有夜叉,一到晚上就要出来吃人,一开始只是吃小孩,小孩吃得差不多了之后,就开始吃男人,你爹还有你大哥就被吃掉了!”
白玉良这才发现周遭都挂着白色的招魂幡,他艰难地说:“怎会如此。”
虽这么说着,他却也流不出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