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解释跟没解释差不多,钟怜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师弟,呱太是灵兽,你们怎么可以在一起?你莫不是在唬我。”
又故作轻松地说:“我知道我吓到了你,但你也不必找这样的挡箭牌,师姐我也算是宗门一枝花了,怎会在你身上执迷不悟。”
她心胸开阔,也并不为这一时的失意感到伤怀,因而她的轻松也并不都是装出来的。
姜漾羽说:“呱宝不是挡箭牌。”
玄光本来还担心自己一时的得意忘形,叫姜漾羽生气,然而听见他的话的,担忧不仅一扫而空,甚至喜滋滋了起来。
他唇角翘起,毫不掩饰自己的快乐,“就是这样,我和他在一起了。”
月媚还有些恍惚,“你可是灵兽啊,怎会与主人在一起……?”
这件事实在有些突破她的三观了。
玄光严肃地道:“只要喜欢,为何不能在一起?”
月媚回过神来,苦笑道:“你还真的是单纯。”
灵兽终究是兽,即使修成了大妖,也是异类,自古有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人类修士历来都看不起妖族。
玄光唇角翘了翘,小声说:“你保重罢,我以后应当不会再与你见面了。”
月媚点了点头,虽有些不舍,却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姜漾羽与钟怜说完话,又去和月媚说了几句,姿态放的很低,是真心尊敬她的。
待他们俩携手离去,钟怜才对月媚说:“我真没想到他们俩会是一对。”
月媚含笑看她,“你放下了?”
钟怜豁达地说:“不放下还能如何?我说呢,宗门里喜欢他的师妹不少,他都看不上眼,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月媚笑容微微收敛,目光落到她身上,将眼里的恋慕深深掩藏,轻启朱唇:“你觉得……他们能成么?”
钟怜说:“难。”
月媚秀美的眉毛轻轻地蹙起,又很快地松开,淡淡地笑,“我看,他们能成,姜师弟人不错,会珍惜他。”
钟怜摇摇头,不说话了。
月媚见此,也住了口。
姜漾羽与玄光走出神乐门,回头望了一眼钟怜所在的方向,开口说:“你和月媚说我们要结成道侣?”
玄光顿了一下,才说:“对不起,我嘴快。”
姜漾羽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又住了口,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这种话,以后不要随便说了,我紧张。”
玄光扭头看他,姜漾羽叹了一口气,诚恳地说:“虽然某位伟人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是耍流氓,但是吧,我希望你能谅解,我真的不太想太早结婚,总不能有了几百年上千年的寿命,还在几十岁的年纪踏入婚姻的坟墓吧?”
虽有些词汇陌生,但玄光结合语境,也明白了姜漾羽说的意思,他蹙了蹙眉,说:“为什么结成道侣,反而踏入了坟墓?这是什么道理?”
姜漾羽说:“给你举个我亲身经历的例子你就懂了,我有一个朋友,他父母一开始也是恩爱的,感情好的几乎天天都黏在一起,但是时间一长了,就有了一堆鸡毛蒜皮的小事,为这些事情争吵,吵来吵去,他们在各自眼里的样子都变了,变得不再漂亮,不再温柔,不再细心体贴,甚至到最后,他们都觉得对方心里没有自己,不爱自己,然而,他们离婚了——就是解除了白首契。我朋友也成了双方的累赘,最后住到了亲戚家,没有父母陪伴,孤独地长大。”
姜漾羽扭头看他,说:“呱宝,我是喜欢你,但是不想与你变成这种关系,你知道吧,朋友可以一直是朋友,但夫妻关系就不一定了,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能和和美美过一辈子的夫妻,更何况咱们俩还都是男的。”
“男的……又怎么了?”玄光对此不解。
姜漾羽伸出手,指了指他的胸膛,发现他胸膛居然还是硬邦邦的,一时间走了神,漫不经心地回答:“男的,就说明我们以后都没有孩子,你这么优秀的基因,不生个孩子出来可惜了。”
玄光心里一喜,小心试探地说:“那……那你愿意生吗?”
姜漾羽瞥了他一眼,说:“你又犯傻,就算真的能生,我劝你一句,你来生,反正我不生。”
玄光:“……”
姜漾羽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又笑了起来,说:“说实话,你这胸肌,是变出来的,还是本来就有的?”
玄光没什么精神地回答:“什么鸡?”
姜漾羽又戳了戳他的胸肌,“你说是什么鸡,你满脑子是不是都是两头鸡?”
玄光回过神来,他细想了姜漾羽的话,迟来一步地回答:“是自己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