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到了和虎头约定的时间,余夏到了地方后发现,虎头已经在等着了。
看到他来,虎头眼睛一亮,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小子会失约。”
想到之前自己干的事情,余夏干笑两声,“哪儿能啊,对了,你的伤怎么样?没事吧?”余夏生怕祁衍的那一拳把虎头打出个好歹来。
虎头满不在乎道:“这算什么?以前和别的流浪狗抢地盘的时候,受的伤比这重多了。”
余夏沉默半晌,有些愧疚,“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虎头警惕道:“你该不会后悔了吧?我告诉你,你要敢临阵脱逃,老子现在就咬死你。”
余夏:“……”
余夏立马转移话题,“知道胡狼在哪儿吗?”
“当然!”提到胡狼,虎头就咬牙切齿,“我打听到,今天下午一点多,在八十弓桥附近,一个一直看它不顺眼的哈里要和它争夺地盘和老大之位。”
哈里是一条膘肥体壮的流浪狗,流浪狗之间时刻都在上演着战争,地盘、食物、地位等都是他们争夺的对象,残忍程度不比人类社会少。
路上,余夏问了虎头胡狼的弱点,虎头道:“弱点?不知道,胡狼就是一头逞凶斗狠的疯狗。在我们这里,武力为尊,谁凶谁狠,谁就是老大。它又是最凶狠的一位,还特别记仇。就连路上可能有人骂了它一嘴,它都能追人几条街,一连几天堵人,不让那人好过。总之,非常不好惹。不仅对人类,对同类也是这样。丧命在它狗嘴之下的同类,四只爪子都数不过来。同为流浪狗,大家也只不过想让自己过的好点,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好点的一日三餐有着有落,没狗想去惹这个煞神,平白地丢了自己的性命。”
“既然如此,那你还对报仇一事念念不忘,不怕自己招惹上之后甩都甩不掉?”余夏纳闷道。
“那不一样。”虎头斩钉截铁道:“断耳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死也要拉他垫背!”
“你是不是怂了?”虎头又忍不住盯着余夏,磨着利齿。
“我是那样的人……狗吗?”余夏说:“别说我答应你了,就看咱俩的交情,我怎么会置之不理呢?”他说的正义凛然,心里却再想,他挑选的这个日子再好不过了。胡狼要和狗决斗,他们正好暗中偷袭,省了不少麻烦。
趁人病要人命,多好的机会。
“事不宜迟,我们快过去吧。回来还有事呢。”余夏道。
“什么事?”虎头随便问了一句。
“嘿嘿嘿。”余夏笑了两声,“秘密。”
他翻找备用钥匙的时候,在抽屉里看到了祁衍的身份证,这才知道,原来今天是祁衍的生日,便想给他准备一个惊喜。
书里说过,祁衍从来没有过过生日,当初女主林馨瑶无意中得知祁衍的生辰,为了报答她在被制片人为难时他出手的恩情,便买了一个蛋糕托前台送给他。
那是从他父亲死后,第一个人给他过的生日,哪怕只是买了一个蛋糕,哪怕只是蛋糕上的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生日快乐’,那是他得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情。
祁父的意外,是因为想给儿子一个惊喜,便早早飞回来,结果遇到了一个孩子溺水,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回来。
祁衍的母亲林美琪把祁父的死归咎于他的身上,祁衍的生辰在她这里是忌讳,是不能说出口的存在。久而久之,祁衍也早忘记了自己的生日,或者说,是刻意记起自己的生日。
后来梁家双胞胎出生后,每年的生辰,祁衍都作为旁观者,仿佛一个透明人,看着这份与自己无关的热闹。
可谁也不知道,那站在角落里的少年,有多么希望,能过一个属于自己的生日。生日本身不重要,而是能有那么一个人能知道,能重视,在很多年前的这一天里,一个孩子就在这一天,来到这个世上。
而最后,祁衍得偿所愿,有人重视了,可最后他却为这份重视,付出了健康与生命。乃至如今重活一世,也冷淡漠然,再不去奢求什么。
所以哪怕今天对祁衍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他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已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自己的崽儿自己心疼,别人有的祁衍当然也得有。
两条狗一前一后蹿了出去,往八十弓桥方向赶。
虎头还抽空打量了下余夏,发现几天不见,余夏好像又大了一圈,威猛不凡,线条流畅,一看就是养尊处优,富养着长大的。
虎头感叹,他长得也太快了。
反观自己,面黄肌瘦,空有一副骨架,怪不得这狗当初千方百计想要赖进那人类家。试问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日子谁不想过,不用朝不保夕,不用流离失所。
啊,它当初咋没想到这个方法呢?
这狗崽子可真聪明啊,还那么小的时候就能靠狡诈赢了自己,还给自己博了一个好前程。想想余夏的方法,虎头暗想,不然下次它也借用下?
两条狗到了胡狼约战的地方,却发现差不多结束了。据虎头的指认,余夏认出了胡狼。
胡狼是一条彪悍的大黄狗,短尾,短耳朵,五官挤在一起,让人看一眼就觉得这条狗凶悍异常,不好惹。牙齿参差不齐却尖锐异常,像锯齿一样,一双浑浊的眼睛更坐实了疯狗的称呼。
而它的脚下,踩着一只和它体型差不多大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