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涛:“晚安。”
李劲航用他为数不多的经验给辛涛冲了杯热牛奶端了进去:“喝吗?我不爱喝,太他妈膻了,但我看书上说这玩意儿对睡眠好。”
“哪本书?”辛涛接过来一口喝完,唇角一点奶渍,“中老年朋友圈?”
“屁!我搁电视上看的。”李劲航盯着那块奶渍,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了。
涛子嘴也特别好看,浅粉色,唇弓明显唇珠漂亮,唇角永远带着笑,看着就特别软乎,跟他爱吃的那个软糖似的。
“中老年保健频道?”辛涛把牛奶杯递给他,“看什么呢?”
“看你嘴——”好看。操,最后两个字堪堪刹住车,李劲航喉结动了动,得吃药了,马上吃,出去就吃。
“我嘴怎么了?”辛涛挑眉。
“……”李劲航没招了,不知道出于私心还是单纯想帮他擦掉,抬手用食指指关节用力擦掉了他嘴角的奶渍,“你是幼儿园小屁孩儿吗,喝牛奶都往嘴上沾!”
“你吃蛋糕不也往嘴上沾奶油,”辛涛笑了声,抬手弹了牛奶杯一下,转身躺回床上,“早点睡吧,晚安。”
“我沾我也能自己发现,”李劲航边嘀咕边转身出去了,带上门后不自觉摸了摸头发。
刚才还以为涛子抬手要揉他脑袋,结果是打玻璃杯。
操,什么毛病。
李劲航翻出医药箱乱七八糟地掏出来挨个看,哪个症状好像都有,又好像都不对,干脆随便抓一盒扣出两片儿吃了。
躺到床上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药的副作用还是怎么的,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怎么都睡不着。
脑袋里开国际会议。
不知道涛子睡没睡,他刚才摸了,床上东西都挺软乎的,比他这个软乎多了,肯定没噪音,他家隔音也特别好,没什么能吵的,要是还睡不着他就得搬家,搬哪儿去,搬老弈家去,涛子跟他俩人应该能跟老弈战个平手……
脑袋里胡思乱想着,睡意反而找上来了,李劲航迷迷糊糊翻了个身,门上忽然传来“嘎达”一声。
大半夜黑灯瞎火的这一声儿无异于午夜凶铃,李劲航当时就坐起来了,起的太猛,脑袋还没醒心跳直逼一百一。
操,之前也没在这儿住过,刚住几天就闹鬼?
门被从外面推开,几乎是一下就全部打开了,黑洞洞的门口隐约透出一个黑色的高大人形。
李劲航觉得他呼吸都他妈快停了,但下一秒就松了口气,一个影儿就认出是辛涛了。
他对自己这个惊恐万状的反应非常不满意,喊:“你大半夜故意吓唬我好玩儿啊?妈的爹心脏差点儿停了,原地去世!”
辛涛没动,站在门口低着头。
李劲航愣了愣,从床上下来边往门口走边说:“干嘛,吓唬人没够啊!爹可不怕你,我跟你——啊操!”
走到辛涛身边的时候辛涛没有任何预兆地忽然伸出手紧紧抱住他,李劲航再次体验了一把“心脏差点停了”。
“……我就日了!”他拍了拍辛涛后背,‘砰砰’的,吓得一点也没收着劲儿,“你想……勒死我啊!?不勒死……也得吓死!”
辛涛没说话,任他一顿锤也没松手,李劲航后知后觉他不对劲儿。
“卧槽你咋的了?”他薅着辛涛头发跟他对视,眼睛适应黑暗,辛涛目光沉寂地看着他,但眼神里什么都没有,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桃花眼都蒙上一层薄雾,整个人都不对劲儿。
李劲航抬手又要拍,辛涛一把抓住他,劲儿大得他这个大老爷们都挣不开,长腿一踢踹上门,搂住他腰一气儿往前走。
两个人推搡着倒在李劲航的床上。
李劲航觉得他兄弟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汗毛炸起:“我靠你干嘛,你是不是傻了,今天吃什么中毒了?卧槽不会是蘑菇吧?云南来的?不对啊我也吃了……”
但辛涛躺到床上后只是抓住被盖在两个人身上,然后搂住他,把他脑袋按在自己怀里,手轻轻抚着他后背,嘴里低沉微哑:“晚安。”
说话了,李劲航赶紧问:“你是不是跟老弈那个逼一起整我呢!”
“别闹,乖。”辛涛轻声说。
“你他妈——”
一双手捂住李劲航的嘴,微微不悦的声音传过来:“说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