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显慵懒散漫地站着,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拿着剧本,在额前当着刺眼的阳光,光影细致地勾勒着他的五官,轮廓深邃清隽。
此时他正笑着跟安导说话,嘴角微勾,眉毛上挑,笑意中透着一丝被太阳晒后的慵懒,每个细节都让他心跳加速。
季慕言看得太投入,以至于没能收敛住他的表情,程罄将一切都收于眼底。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秦司屿这老畜生长得是真的好,荷尔蒙跟不要钱一样,季慕言年纪轻轻,禁不住美色的诱惑也是正常,不过他有点担心,季慕言会被秦司屿吃得死死的。
程罄在心里一口接一口的叹气,叹着叹着没控制住嘴巴,他这刚叹完气,季慕言仿佛触电般的收回目光,表情倒是沉静,但剧本的一页被他捏皱了。
程罄知道季慕言脸皮薄,大脑飞速运转,找了个由头说道,“哎,最近工作室里有人要辞职了,我这还没找到能代替他的人,真愁死我了。”
季慕言见程罄叹气是为这事,忍不住松了口气,安慰了程罄几句。
程罄说道:“没事,走就走吧,秦司屿给的工资高,还愁招不到人才?”
季慕言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找个了委婉迂回地问法:“秦哥,他和工作室里的员工是怎么相处的?”
“他啊,三天两头不出现,每次出现不是骚过头惹了麻烦,就是发福利带员工出去度年假。员工都挺念他好的,虽然一个个都求爷爷告奶奶,求秦司屿收敛一点别再骚了,可秦司屿一旦安分了几个月,大家总觉得缺点什么,又有点想念秦司屿的骚操作了。”
“那秦哥说话也……”季慕言没说下去,程罄却秒懂了。
“你的意思是他说话骚是吧,说骚话可是秦司屿的固定曲目,一句顶八句,杀敌无数,一句骚话就能怼得人垭口无言。”
“不是哑口无言的那种骚,是……”季慕言的脸皮不足以支撑他说出“手感好”一类的话。
程罄看透一切,操着老母亲的心:“我懂,是撩骚是吧?”
季慕言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程罄觉得有必要为秦司屿正一下名,“秦司屿别看着慵懒,待人也不冷淡,但他这人其实疏离感很重,再说了,秦司屿可是块香饽饽,想勾搭他的人可是前仆后继,他如果有这个表现,他还能出道到现在都零绯闻吗?秦司屿的那种骚,是很正经,很恰如其分的骚。”
说到这里,程罄狠狠地闭了闭眼。
他竟然说出了很正经,很恰如其分的骚这种话,秦司屿必须给他加工资!
加双倍!!
季慕言沉默了三秒,才接着说道:“程哥,你好会说话啊。”
程罄感慨似的叹了口气,“我能不会说话吗?我经纪人这么多年,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可离不开我这张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是最起码的……不过慕言你放心,程哥在你面前说得绝对是真话。”
季慕言点点头,他刚要开口秦司屿走了过来,问道:“你们再聊什么呢?”
季慕言接话道:“程哥说你骚得很正经。”
秦司屿:“……”
骚得……正经?
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这是两个反义词吧?
秦司屿深深地看了一眼程罄,琢磨着以后如果要建“秦司屿夸夸群”,一定要把程罄拉进来当管理员。
秦司屿笑了一声,对季慕言说道:“安导叫我们过去。”
季慕言点点头,站起来走向安导,秦司屿趁季慕言不注意,转头用口型对程罄说道:“涨工资。”
程罄也太不容易了,竟然夸出了“骚得很正经”这种话。
这次必须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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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要拍的一幕戏是安羽帮沈礼洗头,这一幕戏看似很普通,却是要间接表现安羽对沈礼的浓烈的爱意。
秦司屿全程都是低着头,偶尔搭几句话,面部特写需要后期补拍,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工具人。
安导给季慕言讲戏:“这个时候安羽已经深爱着沈礼了,安羽的爱是毫无保留,奋不顾身的,与其说沈礼是他的爱人,不如说他把沈礼奉若神明,但安羽本身的性格是内敛的,所以一定要收着演,但是要演出尽管是收着但爱意深到几乎溢出的感觉,特别是安羽最后看镜子那一眼,已经要演出来那种深爱。”
季慕言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安导拍拍季慕言的的肩膀,“你先走一遍试试,别有太大压力了,这一幕很难拍,多拍几遍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