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栾:“……先生。”
叶阳看他吃瘪心里就开心,忙不迭应了几声,只觉那叫一个身心舒畅。
可封栾似乎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甚至还觉得将自己的侍君称作先生有种别样之感,他看着叶阳,问:“先生想怎么教朕?”
叶阳再次纠正他:“我们一般不说怎么,我们都说咋。”
封栾:“……”
叶阳:“来一遍?”
封栾勉强艰难道:“……咋……教。”
叶阳:“不行不行,你得整句一块儿说。”
封栾:“……”
他看封栾内心纠结,心里更是得意极了。
他知道这死要面子的狗皇帝没办法真的跟他去学什么方言,依他对封栾的了解,封栾无论是站是坐,都是万分端肃,一板一眼,除却几次爬床搂着自己睡外,封栾可连睡着了都是平躺着一动不动的,叶阳猜他拉不下这面子,还想故意逗一逗他,一旁沈少珩已经纵马上前,要替皇上解围。
沈少珩咳嗽一声,道:“云侍君,学习一事,需日积月累,温故知新,绝非一两日便可速成……”
叶阳回敬:“你也说了,要日积月累,不要害怕,学语言就是要大胆说出来嘛!”
封栾:“……”
沈少珩:“这……”
封栾终于忍不下去了:“胡闹。”
叶阳继续纠正他:“你得说滚犊子,看,多气势啊!”
沈少珩终于忍不下去,再度笑出声来,封栾瞪了他一眼,可他实在憋不住,笑了一会儿,封栾怒气冲冲指着他愠道:“你给朕——”
叶阳立即接口:“——滚犊子!”
封栾:“……”
沈少珩好容易忍住即将出口的笑声,匆匆道:“是是是,臣这就滚,皇上,云侍君,你们继续。”
沈少珩勒了缰绳,又令马儿落到了他们后头去,叶阳看着封栾笑了笑,反问:“皇上,还想学吗?”
封栾不说话。
“就算你不学,说出来的话,也不能往回收了。”叶阳又说,“你说了要喊我先生——”
封栾这才开口,道:“朕千金一诺,绝不食言。”
叶阳:“那好,咱们呆久了,我不信你的口音不被我……”
话音未落,封栾已扯着马上前,贴近他身边,几乎就在他耳边轻声耳语道:“先生有何指教,朕洗耳恭听。”
他靠得太近了,湿热气息拂在耳侧,一阵酥麻,叶阳吓了一大跳,匆匆往后避闪,大喊:“你怎么这样!”
封栾道:“先生方才不是说,你们一般不说怎么——”
叶阳几已满面通红,大喊道:“你咋这样!”
封栾倒还吟吟同着他笑:“朕没学会,想听先生再说几次。”
叶阳:“……”
狗皇帝,臭流氓!
沈少珩策马在后,今日御隐卫需得助他押送犯人,掠影便也不曾隐匿行踪,骑着马走在他身边,一直盯着叶阳和封栾认真观察,好半晌才得出结论,说:“皇上在笑。”
沈少珩知他想说什么,答:“是,皇上许久不曾这么开心了。”
他说完这句话,忽而听得队伍后头一阵骚动,有一人纵马上前,匆匆与他道:“沈大人,京中有信。”
这人是御隐卫中专有的驯鸽人,御隐卫每随皇上抵达一处,都会沿途布下引饵,以便卫中信鸽能够追寻到他们的下落,这方法平常并不多用,甚至此等传信方式也只有留守京中的御隐卫与封栾的亲信心腹知晓,沈少珩不免心神不宁,竟隐隐有些不祥预感。
他接了那信鸽脚上摘下的小竹筒,瞥见竹筒上刷了一道蓝漆标记,知晓此物乃云丞相所传,便直接纵马上前,重新到了封栾身侧,道:“皇上,云丞相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