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犹豫不知该要如何开口时,封栾倒是率先一步主动同他往下解释。
“你放心,朕不想做什么。”封栾道,“朕离京月余,虽有你父亲兄长代为监国,可京中政务仍是堆积如山,朕只是想请你随朕一同回御书房,陪朕再坐一会儿。”
叶阳迟疑问:“你不休息?”
“朕下午已歇过了。”封栾道,“如今算不得太困。”
叶阳心有疑虑。
封栾下午真的睡过了?
他下午就在御书房中小憩,睡着时封栾还在翻着桌上的公函,他抱着貂睡在软榻一角,还特意给封栾留出了一侧空间,他觉得封栾下午好像根本就没有躺下休息过,那榻上只有他一个人。
可他一向睡得死,若封栾说自己歇息了……也可能是他睡着了,一时没有觉察。
叶阳已开始犹豫,若只是陪着看看公函的话,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小声询问:“已经这么晚了,还是早些休息好吧。”
他方说完这句话,便见封栾神色稍显黯淡,似是有说不出的失落,道:“你若是困了,就先回去歇息吧,也不是什么大事,朕一人也没问题……”
叶阳:“……”
他立即就被戳中了软肋,一面恨自己太容易上当受骗,一面却已点了头,答:“若只是处理政务——”
话音未落。
“封栾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463”
叶阳:“……”
不是吧?这也能加好感?还一口气加10点?!
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
哪怕他如今想要反悔,好像也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陪着封栾重新回到了御书房,坐在封栾身旁,耐心等着封栾看完那几封公函,他好再回到自个宫里睡个好觉。
那吃饱喝足的雪貂又被宫人抱到了他怀中,他逗了会儿貂,冷不丁听得那边封栾开始抱怨那写折子上来的官员没有脑子,隔一会儿又开始骂骂咧咧,说某些州府的官员属实有病,写上来的公函全是废话。
叶阳觉得,封栾所说的,绝不是他该听见的内容。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知道和前朝政务有关的事情,之前若不是封栾的灵堂威胁,他也不会愿意去什么长州,如今他都已经回了宫,这种事他自然能少掺合就少掺合一些。
叶阳轻轻咳嗽一声,与封栾说:“后宫不可干政——”
“你在此处,便是干政。”封栾道,“朕看着你,哪还有心……”
他笑一声,自己打断了自己的话,反弄得叶阳一身鸡皮疙瘩,多少还带着几分疑惑,反问:“……什么?”
“朕不避你。”封栾认真道,“朕知道你不会害朕。”
他仍是抑不住唇边笑意,将手中的信函又翻了一页,不再言语,叶阳坐在一旁,心情越发复杂。
他的确是累着了,连着赶了几天路,今天中午才回到京城,下午小睡了会儿,晚上又被带去了护国寺,如今终于得了闲暇,封栾不与他说话,他要不了多久便靠着椅子昏昏沉沉睡着了。
他还是睡得很沉,待他再醒来时,他已躺在了御书房内的软榻上,身上盖了厚毯,怀中的雪貂不知所踪,反倒是封栾靠在外侧。
封栾早已经醒了,侧躺着支着身子笑吟吟看他,叶阳先迷迷瞪瞪看向窗外,外头的天好似还没亮,他便知晓封栾当是要起身去上朝了。
也许是封栾爬他床的次数太多,这一回他着实冷静,他还是困,闭上眼问:“是要上朝去了?”
封栾答:“是,朕正要换衣服。”
叶阳:“……”
叶阳不由想起前几次封栾偷偷爬床时与他说过的话,至少有一回封栾让他帮忙更衣,可他此时浑身酸痛,实在不想从温暖的被窝中爬出来,又方才睡醒意识混沌,便还只是低声喃喃道:“……你自己穿衣服吧。”
封栾微微一怔,心中愉悦不免又增几分,一面道:“朝服太复杂,朕一人穿不上,绝非是什么不知廉耻。”
叶阳困得头晕,心下一时茫然,不知封栾这句话的含义,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自己当初说过封栾要宫人伺候穿衣是不知廉耻,他不免睁开眼,果真见康宁领着一众宫人进了屋子,分别为封栾洗漱更衣。
这一屋子声音嘈杂,闹得叶阳实在睡不着,他忍了会儿,实在受不住睁开眼,正见封栾已大致穿戴妥当,正微伸双手,待宫人为他系上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