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不自觉地便贴到了封栾身上去,而后唇舌交缠,吻得深了,衣衫尽褪,叶阳方觉有些不对,却也只是推了一把封栾,道:“你先把窗关上。”
封栾闷声笑道:“你放心,没有人敢往屋里看的。”
叶阳:“可如今是国丧……若他们听见——”
封栾却凑近他耳边,唇舌濡湿舔舐在他耳尖,声调沙哑:“你若害怕,小声一些便是。”
不对劲。
这发展太不对劲了。
叶阳脑中越发昏沉,他抬手揽住封栾的肩,甚至翻身跨上,紧盯着封栾双眸,微微挑眉,反问:“为什么不是你轻一点。”
他脑中更是昏沉,似是只懂得纠缠求索,已将一切抛之于外,情到深时,他主动捂住了自己的嘴,那手炉已自他手中滚落,滑抵在二人交贴的腰腿之间,似是燃了一身炽火,灼烫难耐。
终于他意乱抬首,望向窗外。
院中大雪纷扬,廊下寒梅傲雪,细碎飘雪点点倾入梅瓣,而他咬住了自己的手,将一字一句低沉喃语咽入腹中,却丝毫未解心下沉沦,他于此耽溺彷徨,只在脑中一遍遍重复——
这是梦,这只是梦。
梦不该如此,可既然是梦,就算如此,又有何妨?
……
叶阳仓皇惊醒,恍然许久,方才惊觉这梦究竟如何。
他面上滚烫,只有说不出狼狈,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做这种梦,而更不必说梦醒之后他也着实起了反应,他出了一身汗,衣服也已弄脏了,他觉得自己应当起身沐浴清理,可他若叫宫人准备沐浴,那换下的衣物……
他满面通红,不敢再想。
外头院中静极了,他缩进被窝里呆了片刻,听见院中的落雪簌簌,他不由一呆,裹紧被子爬起身,小心将那窗户打开了一些,往外一瞥——院中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这景致,和他在梦中所见的差不了多少。
叶阳浑身一僵,正觉有些不妙,身后已传来了晚鹃的脚步声,为他点好了暖炉,一面小声与他说:“小公子,外头下雪了,您开着窗,莫要着凉了。”
叶阳:“……”
叶阳砰一声猛地关上窗户,只觉心中有说不出的惊恐。
等等啊?啥情况?这还是个预知梦?!
他急忙裹紧被子,下床穿鞋,要赶紧挪回到自己床上去。
晚鹃在身后不解看着他,问:“小公子,您这是……”
叶阳匆匆道:“待会儿皇上回来,你就说我不在,要不说我睡着了没醒,甭管你编个啥借口,总之拦着他,别让他进来。”
话音未落,他已听见封栾的声音在后响起。
“不让朕进来?”封栾虽有些许疑惑,可一句话中还是带着笑的,“怎么?又想瞒着朕使什么小聪明?”
他披着狐裘,发间衣上均已落了雪,也实在像极了方才叶阳那一梦中的模样。
叶阳:“……”
行,还真是预知梦。
叶阳勉强转身,对封栾尴尬一笑,道:“也没啥,我就是想搓个澡。”
“那又何必瞒朕。”封栾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没见过的吗?”
叶阳:“……”
晚鹃听他二人如此说,已然意会,悄悄退了下去,而叶阳尴尬裹着那软榻上的被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甚至他抬眼看一看封栾的脸,脑中都是方才梦中对方克制隐忍的模样。他不由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往自己床边挪了一些,一面谨慎开口,道:“皇上,要不你出去等吧?”
“也已快到用膳的时候了。”封栾道,“不如你吃过再沐浴?”
叶阳:“……我还是先洗吧。”
封栾并不制止他。
他令人为他换了衣物,拂去肩上落雪,又吩咐宫中人准备云侍君沐浴所需的东西,自个坐在一旁又看起了折子,叶阳尴尬不已,好容易等到一切备齐,他简直恨不得立即冲到屏风后去,一颗心紧张得砰砰乱跳,可方才迈出一步,封栾却已开口让他稍微等一等,一面起身走到他面前来。
叶阳尴尬得一动也不敢动,一面战战兢兢抬头看向封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