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问你啊,”室友说,“你是认真的吗?”
“你看我像闹着玩吗?”蒋韩说,“我的认真程度比你现在问这个问题的认真程度还得高个几级。”
室友撇撇嘴,表示不太相信。
“那什么,梁医生也跟你一样?”室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这么巧?”
“就这么巧,”蒋韩说,“我觉得这是月老安排好的。”
室友呵呵笑:“月老昨天晚上给你托梦说的?”
“那倒没有,”蒋韩说,“今早给我打电话来着。”
“放你的屁。”室友说他,“又开始做梦了,人家月老忙得要死,能有空搭理你?”
“真的,上次咱们不是在寺庙遇见他了么,我说梁医生,”蒋韩也是后知后觉,“当时我还没觉得怎么样,但这两天一琢磨,那会儿他拜佛求了什么我不知道,但他把剩下的香给了我,我顺道就拜了一下。”
“你求什么了?”
“去那儿能求什么?”蒋韩理所当然地说,“肯定是姻缘啊。”
那时候蒋韩对梁多还只是好奇,觉得这人有趣,想交个朋友,求姻缘的时候也没什么特定目标,只是跟佛祖说:“您要是心情好,就给我安排个有趣的灵魂凑个对儿。”
没想到,还真灵,梁多的灵魂不是一般的有趣,看起来他有必要回去还愿了。
“啧啧啧,你当自己是童话故事的主角儿?”
“那倒不至于,我要是童话故事里的主角儿,这会儿可能已经进了梁医生的家门了。”
蒋韩说:“不扯那些没用的,我就想找你帮个忙。”
蒋韩说一不二,让室友帮忙,那就绝对要值回票价——毕竟一个月的早餐呢。
俩人喝着奶茶制定了作战计划,于是第二天下午,蒋韩带着室友来到了梁多的诊所。
他们俩进去前,在外面晃悠了半天。
室友问:“什么情况?进去啊!等什么呢?你是不是男人?怂了啊?”
蒋韩却说:“里面现在有病人,我不能打扰他的正常工作。”
室友一听,没忍住,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好男人。”室友因为早上吃了蒋韩买的早餐,包子的余香一直残留到现在,就为了这,他也得赞美一下新时代的好男人蒋韩同学,“每一个成功的神医背后,都有一个默默支持他的好男人。”
蒋韩微微一笑:“谢谢夸奖,不过你说得很对。”
这俩人躲在外面偷看人家梁医生,梁医生对此毫不知情。
今天梁多有点儿忙,早上开门到现在,别说休息了,连口水都还没喝上,午饭已然泡汤,饥肠辘辘的小梁大夫还要面带笑容和蔼可亲地看诊。
真的很辛苦!
忙碌着的小梁大夫完全没注意到外面有两个猥琐青年男子在偷窥,他要是知道,肯定会出门收参观费。
梁多忙到下午两点多才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他看着对方出门,抬手揉着自己酸疼的脖子,揉完继续揉眉心。
这个时间他已经饿过劲儿了,只是觉得胃里隐隐作痛,思来想去,认为只有一杯热乎乎的奶茶能够拯救他。
就在梁多打算点个奶茶外卖的时候,门又被推开了。
好么,又休息不了了。
他抬头,意外地发现来人竟然是蒋韩。
此时的蒋韩扶着一脸惨相的室友费劲地走进了诊所,蒋韩说:“梁医生,救救我的同学吧!”
梁多站在那儿,头发梳得一丝不乱,鼻梁上架着副眼镜,身着白大褂,脚踩小皮鞋,乍一看还真是为年轻有为风度翩翩气宇不凡稳重温柔的青年医生。
是真的帅。
蒋韩看得心跳加速,加速完告诉自己:白衣天使神圣不可侵犯。
想要侵犯,等他脱了白大褂再说。
梁多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俩人是来瞎胡闹的,也是当了几年正经八百医生的,装病的学生还真没少见。
“怎么了?”梁多没拆穿他们,估摸着应该是想装病开个证明,回去找辅导员请假。
学生们这点儿小把戏,他心里清楚得很,毕竟他小梁大夫也是从学生时代走过来的。
梁多双手插在白大褂里,特有范儿,站那儿打量他们:“头疼脑热还是上吐下泻啊?”
“全部。”蒋韩说,“今天一早他就说自己难受,头晕恶心,跑了好几趟厕所。”
梁多在心里冷笑,脸上毫无波澜:“坐下,我看看。”
他转过去,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蒋韩像扶孕妇一样扶着他室友在梁多面前的凳子上面坐好,小心翼翼地问梁多:“梁医生,他不会有什么大毛病吧?”
梁多心说:我看是有,不光他,你们俩都有点儿毛病!
也就梁多现在心情好,要不直接把这俩没事儿找事儿的家伙赶出去。
“说说吧,怎么个不舒服法?”梁多往椅背上一靠,连病历本都懒得给他拿,犯不上浪费。
“我怎么个不舒服法?”室友在这方面,表现出了猪队友天分,抬头看向了蒋韩。
蒋韩无奈扶额,微微一笑:“你怎么不舒服,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哦对,”室友说,“是这样的,早上起来就觉得头疼恶心,上吐下泻,食不下咽。”
“还有吗?”
“呃,发烧来着。”室友说。
“那行,我给你量量体温。”梁多刚要把体温计拿出来,蒋韩赶紧说:“他现在退烧了,我们出来前刚量过。”
“那不行。”梁多说,“你们量得不一定准,还是我再给量量。”
梁多把体温计交给对方:“好好量量,要是发烧的话,得打个退烧针,不然这脑子容易给烧坏了。”
“退烧针?”室友一惊,“打哪儿?”
“当然是屁股啊!”梁多悠哉地看着他,“小时候没打过肌肉针啊?”
蒋韩跟室友都一愣,然后互相对视,下一秒,蒋韩说:“上次为什么没给我打?”
“你不严重。”梁多笑得十分温柔,但温柔中还透露着一丝丝杀意,“我看他现在得烧到四十来度了,脑子都烧得糊涂了。”
话已至此,蒋韩知道人梁多早就看出来他俩在这儿闹呢。
戏就没必要再继续演了,他把体温计还给了梁多。
梁多笑着问:“干吗?不量了?”
“不量了,”蒋韩说,“他没病。”
室友瞥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你怎么招了呢?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梁多抿着嘴忍着笑,觉得这俩人就是有毛病!
“你们到底干什么来了?”梁多说,“坦白吧,是不是想骗证明,然后找辅导员请假?”
他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信心满满。
殊不知,蒋韩的目的根本不是骗证明,是骗他的心。
“被你看出来了,”蒋韩将计就计,“不愧是见多识广阅人无数的梁医生,让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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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梁多冷笑:“你们这种学生我见多了。”
校医不好糊弄就出来找认识的医生给开证明,这蒋韩还不如以前来求他办事儿的学生呢,起码人家知道带杯奶茶来。
不过小梁大夫向来做人正直,这种事情就算给他买十杯奶茶也是没用的。
梁多说:“少琢磨这些歪门邪道,赶紧回去吧。”
蒋韩是肯定不会走的,没点儿什么实质性进展,岂不是白来了。
“梁医生,”蒋韩说,“实不相瞒,其实我朋友他还真出了点问题。”
室友扭头看他,心说:你小子又要干什么?
“他……牙掉了一半。”
这是真的。
室友转过来十分真诚地对梁多点头:“确实。”
虽然室友知道自己长得比较一般,但一般人也是很注重形象的,今早他还在说:“本来人的两边脸就不对称,这回好了,我这段时间只能用一边,脸歪得要更离谱了。”
很委屈,为什么别人搞对象倒霉的是他?
室友觉得自己有必要快点儿促成这段孽缘,否则不知道自己还要遭遇些什么。
“牙掉了一半?”梁多满头问号。
“嗯,”蒋韩明知故问,没话找话,“你能给看看不?”
“……少跟我这儿贫啊!”梁多说,“牙坏了就去找牙医。”
蒋韩笑着说:“你不是神医么,我寻思着来都来了,你就给看看。”
梁多心说:牙我倒是不能看,不过或许可以给你俩看看脑子!
“劝你们别在我这儿寻开心,我这人脾气差,待会儿拿着扫帚把你俩赶出去的话,不太好看。”梁多拿起水杯,优雅地喝了口茶。
然后就被烫了舌头。
蒋韩看着他,怎么看都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