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大厦,嵇云循着气息很快找到彦冬。彦冬走进大厦就撞到了地缚灵,瞬息之间已跟地缚灵缠斗了很久。彦冬最近虽进步神速,可跟实力强大的地缚灵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他被地缚灵逼的很狼狈,嵇云到的时候,那地缚灵刚好袭向彦冬。彦冬身体被撞飞,嘭地撞到角落摆放的宣传架。他还想爬起来,试了几次却都没如愿,只能眼睁睁看着地缚灵迅速逼近。
危急关头,嵇云手中扇子化成利器刺向地缚灵。地缚灵不敢硬接,仓促退了退,只远远地看着嵇云跟彦冬。嵇云戒备着地缚灵,边扶起地上的彦冬。
彦冬吐了口血,嘴角还残留着血迹。他表情懊恼愧疚,看着嵇云歉意道:“师父,对不起。”都怪他加固符咒的时候没认真检查,出了点错,不然怎么会害得阵法失败。
嵇云没说话,先检查了彦冬的伤势,确定没什么大碍后问道:“能起得来吗?”
彦冬咬牙试着想站起来,无奈却还是失败了,他的确没什么大碍,但浑身的力气却像被抽空了,手软脚也软,压根使不上力气。
嵇云见状也没多说什么,趁那地缚灵还没准备动手的时候,想赶紧将彦冬送出去。地缚灵的力量很强,想要安然无恙的收服还是很麻烦的,尤其现在还带着彦冬这个拖油瓶。
嵇云想着便蹲下了身,淡淡道:“我背你。”他说完又将那扇子递给彦冬:“盯紧地缚灵,别被他偷袭了。”他说完也不顾彦冬诧异的表情,将人给硬拽到了背上。
彦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跟之前比已经又高了一大截,背着也明显重了很多。不过嵇云还是走的很稳,神情也很镇定。
彦冬则是诧异极了,完全没想到师父竟然会背他。他拿着扇子,小心翼翼地挪了挪,生怕把师父给累着了。他现在挺重的,背起来肯定也不轻松。
大厦很静,被沉沉的黑暗笼罩着,唯有大厦外透进的微光能勉强视物。
嵇云稳稳往外走,刹那大厦只能听到他轻微的脚步声。嵇云背上,彦冬手揽着他肩膀,定定望着嵇云的眼神竟透着股寒意。
快走出大厦的时候,嵇云回头看了眼那地缚灵。地缚灵从始至终都没攻击过他,只是站在那,表情畏惧不安地看着嵇云,像在害怕恐惧着什么。
嵇云顿时有些不解。地缚灵究竟在怕什么?还有,地缚灵怎么会不攻击他?他忽然发现很多事都跟他了解的不同,那地缚灵哪有半分凶相,分别畏畏缩缩的怯弱极了,像……像正遭受什么胁迫般。
他约摸想了两秒,脑海忽然浮现出非常可怕的念头,只是没等嵇云确定这念头是否是真的,一把冰冷的匕首便猛地从背后刺穿了他的心脏。
他低头看着胸前刺穿心脏的刀尖,那刹那表情浮现出的竟是恍然大悟的了然。
原来……如此啊。
“师父。”彦冬低喃。
他握着染了血的匕首从嵇云背上跳下来,并顺手抱住了几乎站不稳的嵇云。
匕首直击要害,嵇云生命流逝的极快。
彦冬低着头,神色复杂看不透究竟在想什么。半晌,他嗓音低哑道:“我要进无宗。抱歉,可你必须死。”
第99章
嵇云仍望着彦冬, 那双漆黑深邃宛若深渊的瞳孔,倒映着彦冬慌张悲痛却决绝毅然的脸。
“你真傻, 我骗你的。都说你挺聪明,怎么关键时刻还犯了傻。都是假的,我八岁时被鬼追杀就是场阴谋,专给你设的陷阱。从救我的那刻起, 你就输了。你很后悔吧?救我,努力地照顾我, 还教我法术,偏偏杀了你的人也是我。怪只怪你是渡魂使, 只有渡魂使才能进无宗。师父, 你很恨我吧?你全心全意照顾我把我当成亲人,我却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要怎么才能杀了你。”
彦冬屈膝蹲着,表情漠然而残忍:“你那么厉害, 我要杀你很难。我没办法,只能想别的方法。比如像现在,拿我当诱饵引你上钩。师父, 我真没白孝顺你,你果然按我的计划进来了。你觉得我设的陷阱怎么样?什么地缚灵频繁害人都是假的, 那些人是我杀的,也是我给业主信息让他找到你的。我做这一切, 都是想达到杀你的目的。”
嵇云呼吸微弱,濒死之际,脸上却没有恐惧。他摇头轻声道:“我不恨你。”
他是信宿命的, 他会被彦冬杀死也是宿命,没什么好怨恨的。嵇云进过无宗,见过很多的恩怨跟生离死别,见的多了,看的就淡了。当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他只觉得坦然,甚至还能从容地去迎接那一刻。
彦冬脸色却骤然变了,愤怒道:“你不恨我?你凭什么不恨我?是啊,我都差点忘了,你对什么都看的很透,视金钱权势如粪土,你哪恨过什么。你真当自己是圣人吗,胸怀天下,无欲无求。人间,地狱,被痛苦折磨的人那么多,你渡的过来吗!你知道别人怎么说你?他们说你是傻子,有钱都不赚,还说你假仁假义,背地指不定怎么丧尽天良。你说,你做那些有什么用?谁感激过你?从始至终,你都陷在毫无意义的自我感动里。你说话啊!你就该恨我,把这些恨都牢牢记住。”
嵇云轻咳了声,嗓音愈发的低哑孱弱:“我没想要感激,无愧于心就好。”
“无愧于心?”彦冬愣了愣,霎时癫疯笑起来,好像嵇云说了很荒谬的笑话:“那我杀了你,你还要感激我吗?”
嵇云没说话,沉默良久,目光有些涣散。他淡然看着彦冬,接着张了张嘴,极低地说道:“小莫,再见。”
彦冬刹那心神一震。小莫是他的小名,小时候,他觉得直呼彦冬不够亲昵,就央求师父喊他小名,却被师父拒绝了。彦冬还因此懊恼了很久,觉得师父对他冷淡,压根就不在乎他。却没想到师父竟在这时候喊他小莫,偏偏说的却是再见,何其可笑。
“再见?”彦冬望着没了气息的嵇云,缓缓拿出只聚魂瓶,喃喃道:“我还没说再见,你凭什么说。”
他站起身,极有耐心地等着嵇云魂魄现身。那地缚灵早就趁机跑了,他不过是想杀死害了他的仇人,没想过殃及无辜。然而彦冬等了很久,嵇云的尸体仍冷冰冰地躺在那,魂魄更毫无现身的迹象。
彦冬忽然有些慌了,他不断告诉自己。别急,再等等,很快嵇云的魂魄就会现身了。偏偏他等了又等,直到天将破晓,黎明的曙光刺透天际,仍没等到嵇云的魂魄现身。彦冬僵直着背脊,就那么站着动也没动,宛如变成了座雕塑。汹涌猛烈的恐惧将他牢牢笼罩,他忽然有很可怕的预感,那些预感都被他意念强行压制,在脑海紧紧绷成了根将断未断的弦。
他想起嵇云说“再见”时候的从容毅然,想起嵇云说的“我不恨你”。紧接着,又想起那座犹如地狱的小村庄。一场致命的瘟疫袭击了村庄,爸妈跟其他村民都病死了,唯独他活了下来。他那时候很小,脑海里村庄就是全世界。他枯守着腐烂被蛆虫啃噬着的爸妈,饿的双眼昏花,痛苦不堪。是嵇云刚好路过,弯腰抱起他走出了村庄,给他饭吃,给他水喝,还给他买衣服。那时候的嵇云不过十七八岁,脸上还透着稚嫩,抱着他的手却从没松过,温暖的让彦冬久久难忘。
之后,彦冬跟着嵇云走过很多地方,救过很多人,杀过很多恶鬼,也渡过很多鬼魂。他从没见过像师父这么一心一意的。他的目的极其明确,意志也很坚定,从没动摇过分毫。
过了不知多久,嵇云问他,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你愿意拜我为师吗?”嵇云站在小溪旁,淡淡地看着彦冬:“我会教你法术,将我会的都传承给你,你要继承我,在我死后替我继续完成使命。当然,这会很累很苦,你不愿意的话可以拒绝。我会给你找户好人家,让你过的衣食无忧,你不必担心。”
那时候他怎么回答的?
年幼的彦冬卷起裤脚,正举起树枝做的鱼叉跟一条鱼搏斗。他溅的满脸水花,转过头笑看着嵇云,爽朗轻快地说道:“我才不要其他人,也不要衣食无忧。我就要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他当时没想别的,更没想过当嵇云徒弟的职责跟义务。他仅仅是很单纯地想跟着嵇云,既然拜嵇云为师能跟着嵇云,那他就拜呗。
什么惩恶扬善,什么驱除恶鬼,彦冬都从没在意过。对他来说,那些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拜嵇云为师,从始至终都是想跟着嵇云。
遥远天边,黎明的曙光穿透了云层,将温暖的阳光撒落大地。大厦内亦投进淡淡的光芒,照亮了一切,也让嵇云冰冷的尸体无所遁形。
彦冬站的全身都僵了,蓬头垢面,脸色煞白,眼底更充斥着红血丝。他定定望着嵇云尸体,身体猛然晃了晃,那根维系理智的弦顷刻绷断。他放下聚魂瓶,接着祭出招魂的符咒。符咒转瞬自燃,升起的烟笔直朝天而去。彦冬再没法强忍,顿时愤然崩溃了。
“魂魄呢?”彦冬脚麻了,嘭地跪到地上。他双指并拢,贴到嵇云眉心。然而没有,无论怎么尝试,周围都没有嵇云魂魄的迹象。
“怎么可能,怎么会没有魂魄?你在干什么,你别想躲着我。”彦冬抓着嵇云衣服,满脸的崩溃绝望:“你在报复我吗?你早就知道渡魂使没有魂魄。你骗我,你怎么能骗我!”他说着便怒吼起来,揪着嵇云像失了理智的疯子。
许久,彦冬颓然坐下,眼神空洞,心像被挖了道肉洞,血肉模糊。他接着忽然转身抱住嵇云,双眼悄然流出两行血泪:“师父,你该跟我说的。你知道你说了我就不会这么做。”
他抱着嵇云失声痛哭:“对不起。师父,对不起,我没想杀你的。我错了,求你醒过来吧。我只想抓住你的灵魂,等一切都结束了再帮你复活。我必须进无宗,不然我爸妈的灵魂就永世不能超生,我没有选择。我说那些话是骗你的,我是真的尊敬你。你很伟大,师父,你救过那么多人,他们都很感激你。我说这些骗你,是想让你更恨我,你越恨,灵魂的力量就越强大。我没想到会这样啊,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能救你?你别恨我好吗。我准备等你醒了再解释的……我怎么能对你说那么残忍的话,我该死,我真的该死。” 他边说边捂着脸,血泪却顺着指缝往外流。彦冬甚至感觉视线都模糊了。
“怎么办啊师父?”彦冬茫然抱着嵇云,像是又变成当初孤立无援的幼儿了。他低喃道:“我死了你能活过来吗?”
他跟着嵇云十多年,从始至终都追随着嵇云的脚步。他没想过自己要做什么,没想过活着的目标是什么,反正那些嵇云都会想的。然而现在嵇云死了,那只牵着他往前走的手松开了。彦冬也茫然的不知道该往哪走了。他的根扎在嵇云身上,能扎根的土壤都没了,根还怎么残活?
“他骗我!我要杀了他!”半晌,彦冬抱着嵇云站起身,眼底涌动着愤怒至极的怒火。
彦冬抱着嵇云将其先安置到殡仪馆的冷冻箱,并严厉禁止谁过来动嵇云的遗体。路人跟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都对彦冬充满同情,没人想到他就是残忍的杀人者。彦冬状态很糟糕,全身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淡跟杀气,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安置好嵇云,彦冬带着不顾一切的狠绝,义无反顾地走出了殡仪馆。
走出殡仪馆,彦冬直奔某别墅区。保安远远看到满身血迹的彦冬,想过去拦住他,却被彦冬制的动弹不得。彦冬满身戾气地冲进别墅区,没想到巧的是,途中竟刚好碰到准备外出的梁卓。
梁卓挎着相机,正准备去公司,看到彦冬的时候也愣了下。
“你是……彦冬?”梁卓迟疑问道。他曾经见过彦冬,只是此刻的彦冬跟之前看起来判若两人,浑身还沾满了血迹,让梁卓感到很诧异。
彦冬正往前走,闻言脚步忽然顿住,转头直勾勾地看着梁卓。梁卓对上彦冬染着血泪的瞳孔,恐惧猛地涌上心头。他警惕地往后退了退,刚想再问彦冬怎么回事,彦冬却忽然冷着张脸径直冲过来,在梁卓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狠狠一拳砸在梁卓腹部。他丝毫没留情,梁卓腹部绞痛,弯腰痛的倒吸口气。彦冬甚至没给梁卓缓和的时间,接着紧紧扼住梁卓喉咙,用力到梁卓感觉喉咙要被掐断了。
“你们都该死!”彦冬冷道。说着手上力道更加重了,他是真的想杀死梁卓。他知道梁卓对那人的重要性,既然师父死了,那所有人就都去死吧,谁也别想活着。
别墅很空旷寂静,周围没什么人,即使有人看到了,也因彦冬的凶相而不敢贸然接近。
梁卓没想到彦冬竟会突然下死手。他脖颈被扼住,大脑严重缺氧,呼吸也逐渐微弱,脸更涨的通红,想说话都没法发声。
但就在梁卓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道身影迅速赶到,将彦冬猛然击退,并接住了全身发软无力的梁卓。
梁卓软软地被白起抱着,剧烈咳嗽的同时,也侧过头朝彦冬看去。他想不通,印象里明明很阳光开朗的彦冬,到底是遭遇了什么剧变,才让他变成现在这幅模样。此刻满身血迹表情麻木的彦冬,从头到脚竟没半点活气,像是彻底心灰意冷了。
彦冬被白起逼退,到底还是打不过白起,撞到地上猛地吐了口血。
“你骗我!”彦冬吐完血,表情仍没变化,迅速站起身,再一次愤怒地攻向白起:“师父死了!是你害死了他!我要杀了你,替师父报仇!”
彦冬的攻击极其凌厉凶狠,丝毫没收敛力道,若是嵇云还在场,便能发现彦冬之前竟是在伪装。他的实力远胜过表现出来的。然而没用,那些符咒伤不到白起。白起对付的极其轻松,压根没把彦冬放在眼里。
彦冬一次次地失败,又一次次地重新爬起来。他现在满脑袋都是杀了白起的念头,全然没顾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
直到他发现自己竟然爬不起来了。
他受的伤很重,几乎只剩了一口气,只能愤怒又绝望地看着白起。痛恨白起明明就在眼前,他却没法将其杀死。
“别再白费力气了。”白起紧皱着眉。
他虽然能暴露在阳光下,但魂魄却备受煎熬,此刻的心情也极其烦躁。此地不宜久留,白起抱着梁卓准备转身离开,边没什么情绪地说道:“你师父是你动手杀的,岂能怪我。与其自怨自艾,你还不如尽快做好准备进无宗,没准还能找到复活你师父的办法。”
他说完就走,没再理会彦冬。也接着注意到怀里梁卓狐疑的表情,彦冬说的话还是让梁卓有所怀疑了。白起顿时对忽然出现让梁卓有所察觉的彦冬烦躁又愤怒。不过现在留着彦冬还有用,他只能强压着翻滚的杀意,暂且先留着彦冬的命。
而且白起还要认真想想,这件事该怎么跟梁卓解释,才能彻底消除对方的疑虑。即使梁卓迟早都要知道,他也希望能再晚一点,他很舍不得现在的梁卓。
说来荒唐,他明明身在黑暗,爱的人却偏偏心向光明。
从前是,现在亦是,让他很是苦恼为难。
第100章
到了冬至, 白昼渐短。阳光刚淡出天际,便被黑沉沉的夜幕笼罩。路边昏黄的灯渐次亮起, 跟亮堂堂的别墅形成鲜明对比。外面昏暗凄冷,别墅里却其乐融融,极其和睦。
徐秋衡让佣人把饭做好就走了,碗筷都等明天再收拾。三人吃过饭, 又喂饱了叮当,徐秋衡便摆了棋盘跟徐梵下棋, 俩人对战的很激烈,棋盘上都各不相让, 每动一步都要想好半天。
夏煜对下棋没兴趣, 看了会就找出玩具到旁边逗叮当玩。叮当很温顺,被徐叔叔养的肥肥胖胖的,看起来特别可爱。夏煜将球扔出去, 叮当就跟着迅速嗖地蹿出去,将球叼回来交给夏煜,夏煜接着扔, 叮当接着捡。看着很无聊的游戏,叮当也玩的特别高兴, 到最后夏煜手都酸了,叮当却还没玩尽兴, 继续叼着球仰起头眼巴巴地望着夏煜,装可怜还装的挺娴熟。
徐梵那边,徐秋衡意气风发地落下棋子, 爽朗笑道:“赢了赢了。”
“每次都赢,还没赢够啊。”徐梵道,输了棋也没觉得有什么。
徐秋衡动了动胳膊:“你好歹也赢我一次啊。”
“赢不了。你可是打进过全国赛的,我都多久没下了。”徐梵对象棋也没特别的执念,权当没事陪他爸了。
夏煜没跟叮当玩球了,摸着叮当胖乎乎的肉问徐叔叔:“爸,你给叮当喂的什么,几天没见又胖了一圈。”
说起叮当发胖的事,徐秋衡也挺无奈:“叮当贪吃的很,也不挑食。没吃的就到你跟前哼唧,我吃饭都赶紧凑过来,就坐那眼巴巴地看着你,弄的像你在背着它偷吃。阿姨都跟我投诉几次了,说叮当吃的太多,要适当节食,我最近正准备控制它的饮食。不过少了它的吃的,到时候保准会吵到你不得安生。”
夏煜顿时笑起来,捏着叮当肥嘟嘟的脸说道:“叮当啊,你该减肥了知道吗。你没事照下镜子,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就你还想追隔壁小花?再胖几圈,小花都不正眼看你了。你看着我,别每次说到减肥就东张西望的。态度必须要端正懂不懂?”
“嗷呜~”叮当抬起头叫道。
夏煜道:“你还敢顶嘴?再顶嘴试试?”
“嗷呜~~”
“你胆肥了啊,真当我不敢打你?”
“……”
徐梵过去摸摸夏煜脑袋,笑道:“够了啊,你还跟条狗计较起来了。你懂它在说什么啊?”
“今日不减肥,明日徒伤悲。”夏煜理直气壮道:“我都是在替它着想。”
“嗯,那你饶过它,也多看看我成吗?你一晚上缠着它,都没正眼看过我几次。再这么我要吃醋了啊。”徐梵凑近夏煜低低的透着哀怨地说道。
夏煜脸微微泛红,心虚地悄悄看徐叔叔,见徐叔叔没什么反应,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放弃接着教育叮当,跟着徐梵走了。
徐秋衡收拾好棋盘,见天色已晚,知道夏煜跟徐梵也该走了,想了想提道:“别墅房间多,就我一人住也浪费,你们要不然都搬过来住?这样还能经常见面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