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洁心狠,但不想被大哥知道。
即便夏聿早知妹妹是怎样的性子,但还是想装一装,不破坏可爱妹妹的形象。
“她……她被我派出去办事情了。”夏洁支吾。
“噢?”
“我……等她回来,我再叫她过去吧。”夏洁朝夏聿露着讨好的笑。
“多久前出去的?”
“应该快回来了吧。”
“那我在这儿等着吧。”
夏洁瞠目。
“那……我叫个人去看看她办好了没。”
夏洁立刻朝一旁的朱槿使了下眼色。
朱槿心领神会,迅速走开。
躺在柴房里的安和已经一口气快提不上来了,突然,有道冰冷的水液自唇上流进,她因喉头吞咽不及而呛咳了下,随即抢过碗,叁两口就把里头的水喝光了。
“你可以出来了。”朱槿道。
“谢朱槿姊姊。”安和虚弱的说。
还好还能活着。
活着就有希望。
活着……她会把这两日遭受的还给夏洁。
总有一天。
“大少爷要见你。”
“欸?”安和诧异。
大少爷?
夏聿要见她?
“我已经吩咐厨房煮了碗白粥,你喝了之后,洗把脸、涂点胭脂,不要让大少爷看出来你刚被处罚过,懂吗?”朱槿语气严厉。
“懂。”
为什么不要被大少爷看出来?
夏洁处罚她是因为她伤了夏睿,这理由说出去天经地义,何必隐瞒?
安和心头存在质疑。
她在一名粗使丫头的搀扶下回房。
她把房间茶壶里的水全喝了,人稍有力气些,再净身换了件干净的衣裳,喝过粥后,人总算有点精神。
她没忘朱槿的交代,粉嫩的唇瓣抿上殷红的胭脂,走向前厅。
夏家两兄妹正在吃水果,谈笑风生,气氛和乐。
“小姐,含笑回来了。”朱槿向夏洁报告。
夏洁转过头来望着安和的神色带着警告,冷酷的瞪着她。
只要她敢在夏聿面前乱讲话,她就死定了。
再转回头来面对大哥时,则是一脸爱娇。
安和注意到,夏洁在面对安家两兄弟时,是处于上位,两兄弟都很听话。
面对夏睿时,反而她比较像姊姊,跟哥哥说话即便客气,亦带不耐。
而跟夏聿呢,则是天真可爱的妹妹。
安和心中对这叁兄妹之间的强弱关系有了谱。
“见过大少爷,大小姐。”安和曲腿弯腰行礼。
夏聿认出她就是那天不慎撞着他的丫头。
那天她一撞着人,立刻跪下道歉,头低低的,看不清楚长相,但起身离开时的惊鸿一瞥,仍在心上留下痕迹,因而叫谦儿过去陈姑姑那查她的来历。
今日仔细端详,她的脸容可说是绝色,别说屋内的丫鬟,就算是被他特地挑起来当家妓的,也比不上她。
一道奇异的熟悉感窜过心头。
这张脸,在这之前,他见过。
只是记忆太缥缈,想不起来是在何时何地。
虽然她涂粉抹胭脂,但看得出来神色憔悴,可见妹妹派她出门办事是借口,在他来之前,必受了不少折磨。
稀奇的是,一般女人若是面色枯槁,美貌必定大打折扣,可这丫头却多了份楚楚可怜,让人想搂进怀里安慰。
难怪,夏睿会克制不住,半夜摸进妹妹的院子里意图强占丫头的身子。
夏聿盯着安和,盯得安和背脊发寒,盯得夏洁起了醋意。
夏洁没好气的说:”好了,你可以下去……”
“等等,”夏聿抬手阻止妹妹,”我听说你会琴,弹首曲子我听听。”
“哥?”夏洁诧异,”你该不会是想把她收入那屋里?”
“这要看她是不是株苗子了。”
安和心头一颤。
是要让她当家妓?
安和回想起她入夏家第一日看见的淫靡景象。
这家妓调教的不仅是技艺,还有床上服侍男人的技巧,可说与勾栏院的女人差不了多少。
当初不管老鸨如何规劝,母亲坚决不让她入风尘,寄望她嫁个普通人家,过着平凡但幸福的生活。
难道,她注定走上这条路?
安和裙上的小手不觉握紧。
但凡收为家妓的必是处子,而开苞的对象则是夏聿欲拢络之人,通常都是朝廷高官,一个比一个还要老。
夏洁刚还吃着醋,以为夏聿也跟夏睿一样贪上安和的美色,现知要把她收为家妓,心头的不悦立刻散去,眉头舒展开来。
“把琴拿来。”扬笑的夏洁命令。
萱草跟枫香立刻过去琴房,将琴与琴架一块搬过来。
“弹吧。”夏洁不怀好意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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