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一整天下来,孟初与秦则没有任何交集。
    晚上节目组本是安排孟初与林夕一间,只临睡前孟初被林夕的经纪人挡在门外,以自家艺人睡眠不好为由拒绝了,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
    林夕的年纪虽比孟初大不了几岁,可她地位在那儿,这举止堪比生生甩了孟初一巴掌。
    人家是嫌弃你呢?
    小姑娘怔了怔,脸上倒没见多少尴尬,对这小儿科般的刁难并不以为意,笑着说,“那行,林姐你先休息,我去找导演重新安排个房间。”
    老宅房间并不少,此时都叫节目组人员占满了,孟初没有去找导演,径直敲开了女工作人员睡的大通铺,“能不能和你们挤一挤啊?”
    一室的几个女人都愣住,狐疑地看着她。
    反是冯珊先反应过来,向她招招手,“小孟,过来这边。”
    翌日一早,节目组整装待发准备离开,哪知山中天气多变,顿时天阴沉了下起雨来。
    山中路不似平原地,蜿蜒曲折地形复杂极易起雾且能见度低,节目组为了安全起见,直到近傍晚时候,才动身驶离陈里村。
    从山中开出来达到云川市高速口的时候天已完全黯淡昏暗。
    孟初打开手机,正好看到赵浅发来的讯息。
    初初,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对话框顶端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
    孟初根本没有注意,很快回了过去:估摸着得到夜里十点多,下雨我们出发晚了。
    那边消息很快继续跳出来:有个博士小姐姐来我们宿舍找你两回了,也不知道什么事儿。
    孟初咯噔一下,目光停在手机下方的画面上,那里有一条陈殊观问她何时到京市的信息,当时她随便回了个“暂时还不清楚”应付他。
    不知道是她对陈殊观的记忆出现紊乱,还是陈殊观自己有某些缘由,孟初隐隐觉得,他这像是在,盯梢?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都足以叫孟初惊吓出一身冷汗。
    旁边的冯珊见她哆嗦了下,以,为车里暖气低了,忙叫司机调高些。
    叶欣泡在图书馆里,突然接到陈殊观的电话,差点没失控尖叫,没办法,谁叫他们这位导师,刻板得很,休息时间是决计不会出现的。
    一分钟后,叶欣无奈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图书馆,敢情自己被当作《西厢记》里的那位了。
    夜里近10点,节目组一行终于回到达京市电视台。
    各个嘉宾的车早停在这里等着,王昊和孟初一样都没有经纪人及助理,他父亲亲自开了车过来。
    孟初跟大家道完别,绕到路边翻出叫车App,估摸着这会儿打车回学校还能赶在阿姨关门前。
    京市夜里接近零下十五度,风吹到脸上是刀刮般的冷,她虽在这城市呆了二十多年,却仍不能适应这里的天气,更不消说她最后十年出门的次数其实少的可怜。
    小姑娘低头站在路灯下搓手跺着脚,身边是她超大的行李箱。
    陌生的商务车在她面前停下,副驾驶座方的车窗被摇下,男人磁性的嗓音从内传出,“孟初?”
    孟初抬头望去。
    是秦则。
    “你去哪儿?我送你。”
    “秦……导,不用了,我已经叫了车……”
    孟初刚想再说些什么,后车窗同时被人打开,“小初,一起吧。”
    斜对面车窗内的女人,笑的明媚而粲然,正是昨晚叫经纪人将她拒之门外,明晃晃表达了恶意的林夕。
    刘明生将车停在路边,秦则开了门下车,帮孟初把行李箱架在后备箱里。
    秦则翻着导航问孟初地址,孟初报了s大的位置后,他跟刘明生说道:“先去水湾紫郡。”
    水湾紫郡是林夕的住所。
    “小初在s大大学,大几了?”孟初觉得林夕脸上那矫情又假惺惺的笑容快挂不住。
    看了眼前座的男人,孟初瞬间了然,心中暗觉讥讽,同样笑容可掬地答,“大一了。”
    虚虚友好的交谈后,再无话。
    然而水湾紫郡后,孟初一人坐在后排座位上更觉得尴尬,为掩盖窘态不自觉便抿着唇沉默着。
    秦则本身也不是多话的人,只有刘明生偶尔冒出些不咸不淡的段子。
    车内气氛微僵。
    夜已深去,s大门前几乎看不到半个人影,秦则刚帮孟初取出行李箱,忽见得从校匾下走出一人来,那人不知在那处站了多久,全身上下都浸着晦暗,阴郁的眸子直射过来,哑声道,“初初,过来。”
    孟初死死抠着掌心,因疼痛而不知觉踉跄了步,下意识去扶离自己最近的物,阴差阳错地,扯住了秦则的袖子。
    如同两军对峙。
    孟初与秦则一方。
    陈殊观是另一方。
    不是有心造成,瞧着却又是如此。
    似女孩怯怯地拽着男人的衣袖,躲在他身后,寻求他的庇护。
    即便孟初很快就松开。
    秦则隐约感觉到手侧的女孩儿不太对劲,像是极力忍着什么,身子微微颤栗发抖,他甚至能听见她紧咬住牙时的摩擦声。
    他出于关心礼貌地问了句,“孟初你还好么,有事么?”
    女孩儿摇了摇头。
    “秦先生?”男人终于再次开口,似有些倨傲而不屑一顾的语气,他径直从秦则身前掠过,孟初瞬间被勾至他怀里。
    陈殊观最近不喜任何姓秦的,雄性。
    而当下他几乎可以断定,面前这位恐怕正是梦境里她欲嫁的人,秦太太?
    刚刚小姑娘看秦则的那一眼,眸里有光,令人疯狂的,想扣下她的眼珠子,存放在罐子里,只看他。
    他不觉放狠了掌下的力道。
    “陈教授,您好。”秦则说又冲着男人怀里低眉顺耳的小姑娘道:“孟初,我先走了。”
    孟初根本抬不起头,因为陈殊观自后摁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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