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慈熙星期去一上学的时候,看见坐在座位上的杨合,不知怎么的有些心虚。她把头低到不能再低,也不敢看杨合,怕杨合找她麻烦。
杨真很关心她,一直问个不停,说她身体太差了,叁天两头生病,越来越瘦了,多注意身体,如果病没好也不用逞强来上课,身体要紧,等回学校了哪里不懂她都可以教她,免费帮她补习。
杨慈熙对于杨真的关心很感动,觉得她人美心底善良又助人为乐,还是班里的班长,但除了谢谢她以外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在想为什么都是同一个爹妈生的,杨真和杨合性格差异怎么这么大,一个热爱学习对同学关怀备至积极向上,另一个顽劣至极不爱学习还有暴力倾向,难道是基因变异。
“杨慈熙,在想什么?”
杨合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吓了一跳,她忙回过神整理好情绪说没什么。
“帮我把作业写一下,明天要交。”杨合理所当然的递了她的作业本到杨慈熙手上。
“平时你不是抄我的作业吗?抄一下作业也不费多少时间。”杨慈熙皱眉。
“我现在不想写字。”
“作业是要自己写的,我帮你写老师会看出笔迹来的。”杨慈熙声音弱弱的说。
“你不会故意写得不像你的笔迹吗?不行你用左手写,这样老师肯定看不出来。”杨合不耐烦道。
“那这也不像你的笔迹,不是你写的,老师一样知道不是你写的。”
“那你就模仿我的字,总之往后我的作业都是你写。”杨合丢下这句话就走出了教室。
杨慈熙气得想撕碎她的作业,或者干脆告诉杨真,让杨真管她,杨合怕杨真,还是很听杨真的话,但又想到上个星期四中午的事,忍住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看了杨合之前写的作业,字体像狗爬,下笔一点力气没有,无奈把杨合的作业放到自己书包,只能等晚上割完猪草回来后再帮她写了。
本来她时间就少,晚上割完猪草,喂完猪,吃完晚饭,再洗澡,再写自己的作业,把这些弄完后已经晚上十点,现在又要帮杨合写作业,估计得12点才能睡,早上6点又起来喂猪,每天才睡6小时,现在天气又冷,她觉得自己往后早上起床会更困难。
杨慈熙刚开始模仿杨合的字迹有些困难,所以每次帮她写作业都得花两小时以上,后来慢慢熟练,时间从两小时缩短到一小时,最后每次只花半小时就帮她把作业抄好,而且到小学毕业时字迹可以达到以假乱真,不管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是杨合的字。
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杨慈熙用麻袋挡住窗口都不能抵挡得了北风呼呼吹进她的房间,加上被子薄,她身体虚,睡不暖,往往半夜被冷醒。
她只好找了许多破布塞成一堆放在窗那里挡住让风少点进来,但也不怎么管用,手脚还长了许多冻疮,一碰水就特别难受,脸颊也皲裂,嘴唇也因太干燥裂开,整个人感觉哪哪都裂,痛苦得吃不好睡不下。
她每天都忍受手上带着冻疮喂猪喂鸡洗衣割猪草,冻疮也越来越严重。
放寒假后,杨跃看见她手指上红肿的冻疮,让杨慈熙过来和他住一起,叫她往后做什么都要用热水,不能用冷水,要做好保暖,不然手要废了,喂猪割猪草这些活他也帮她做了,让她把冻疮治好再说。
杨跃家里热水是用煤气烧的,比较方便,杨慈熙确实疼得难受,也就都听杨跃的。
大约养了半个月,杨慈熙的冻疮已经全好了,晚上她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声音轻飘飘的。
“哥哥,谢谢你,真的。我觉得有哥哥在,生活也不是那么辛苦,我经常盼望哥哥能在家,这样我就可以每天和哥哥待在一起。”
杨跃伸手过去拉住她的手,表示安慰。杨慈熙趁机靠过来,然后身体贴着杨跃的身体,杨跃一顿,没来由的悸动,随即转过身右手抱住了杨慈熙,左手和她的右手十指紧握,两人都感觉被子里是从未有过的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