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酒酒没有注意到白遇淮反常的多话,他惊得表情都微微呆住了:“……这么多,那我都吃掉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啊?”
不过还别说。
神识吸溜着还挺香。
后面庭一大师和白凤等人,察觉到里面没了什么大动静,这才放下心跟着赶了进来。
庭一闻声,惊骇道:“小友将这些神识都吃了?”
荆酒酒不自觉地舔了下唇,自己也还有点震惊呢:“对。”
庭一震在了那里:“书里……从来没写过,这会有什么后果。”
毕竟自古以来,就没有人,更没有鬼,能一口气吞吃这么多东西的!
这些可都是从千年前、万年前,陨落的神识啊!
他前些天才刚从周大师嘴里知道,荆酒酒还吃了混沌呢!
天地之气都在他的肚子里了!
荆酒酒如果真要成神,那该是要变成多么恐怖的神?
白凤等人都微微傻了眼,一张张老脸上写满了茫然,连忙看向了白遇淮:“师祖,这……”
白遇淮神色依旧淡漠,明明和大家都立在同一平面上,但愣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令人仰望而不敢直视的威严。他抬手轻轻擦了下荆酒酒的唇,其实倒也没擦着什么,毕竟神识这东西,又不是什么汤汤水水的玩意儿,还能留下点痕迹。但他还是固执地不紧不慢地擦了过去,或者与其说是擦,倒不如更像是一种亲昵的抚弄。
荆酒酒微微怔然。
白凤等人看着也呆了下。
唯独许三宇见状,反倒狠狠松了口气。
哦,现在都还记着讨好小少爷呢,……那白哥就还是清醒的,一会儿不会发疯,不会把咱们连着一块儿烧了。
白遇淮淡淡道:“可能会有一点消化不良的反应。”
归云门人:?
庭一:?
就“一点”、“消化不良”?
那吃的是神识啊!!!
“如果酒酒觉得不适,我可以解决。”白遇淮又缓缓补充道。
这……这事儿,它是这么个问题吗?
问题难道不是,荆酒酒会因此变成究竟可怕成什么样的神灵吗?
奈何白遇淮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显然对他们的疑问和震惊,丝毫不在意。
“这里需要收拾一下。”白遇淮出声。
这可不是呢吗?
您可太恐怖了。
把这儿都震成什么样子了。
许三宇暗自咽了咽口水,还有点余惊未消。
“你先让人把我之前住的地方收拾出来。”白遇淮这才看向了许三宇。
“哎!”许三宇连忙应声,匆忙掏出手机就往外走。
这一掏,他手都还发着抖。
白遇淮走向一旁的餐柜,从里面抽出一根香,点燃,那根香通体赤金色,和之前点的香完全不同。
他将那东西点在了琰魔像面前。
琰魔这才消去了眼底最后的忌惮之色,重新回到塑像之中。那香骤然飘起一缕青烟,那烟不偏不倚,正送到琰魔像的鼻间,一缕接一缕,丝毫不断绝。
归云门的人对视一眼,连忙去清扫起了神像碎片。
这些东西不好叫外面的人拿走。
白遇淮转过身,才又看向庭一大师:“大师说发现了浊无刻下讯息的骸骨,那骸骨呢?”
庭一对上他的双眼,本能地脱口而出:“在箱子里。”
“劳烦大师交给我。”白遇淮的用词客气,但却叫人本能地不敢反抗他的意思。
等庭一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将一个巨大的箱子,推到了白遇淮跟前了。
白遇淮扫一眼,应了声:“嗯。”
然后将这东西装上了车。
没一会儿许三宇也回来了,说那边房子收拾出来了。
白遇淮返身,朝荆酒酒伸出手:“酒酒,我们今晚住那边。”
他说完就静静盯住了荆酒酒。
他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是周围的空气仿佛一下收紧了。好像在担心荆酒酒会推开他的手。
荆酒酒干巴巴地应了声:“哦。”
他低头看了一眼,白遇淮已经将镯子又戴回去了。
荆酒酒将手搭上去,立刻就被白遇淮紧紧抓住了,就这样牵着他走出去,上车。
庭一在后面张了张嘴:“……唉?”
他们不是该坐在一块儿,讨论一下浊无当年究竟干了什么大事吗?怎么就、就这么走了呢?
庭一最后还是没追上去。
“白先生过于厉害了。”庭一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半小时后,周大师回到了这里。
他愕然地望着这里:“……我就只是出门解决了一桩活,怎么回来就这样了???”
荆酒酒和白遇淮很快就到了他过去的住处。
哪怕荆酒酒现在已经不怕了,但白遇淮还是先一步进门,将咒文抹去,符纸取下,还有各种各样的法器之类的玩意儿,全部收入箱子里。
荆酒酒抿了下唇,他望着白遇淮的身影,小声问:“我能进来了吗?”
“能。”白遇淮应着声,走上前,抱住荆酒酒的腰,将人从一楼抱到了二楼。
这处别墅,坐落在一片湖畔。
大片的落地窗将房子环绕起来,采光极好。
它的附近也少有其它建筑,最近的别墅离它都有五百米。
可以说,这里幽静私密极了。
荆酒酒倒没去留意周围环境,白遇淮把他放在二楼的小沙发上:“酒酒会变得更强大,再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伤到你一分一毫。”
荆酒酒动了动唇,没有接他这句话。
他望着白遇淮的面容,细声细气地问:“你的脸色怎么好像……是白的?”
白遇淮一顿。
从他亲手灭了自己的浊气之后,其他人根本没有发觉到这一点,只是惊骇于白遇淮力量释放出来的可怖。
但是原来酒酒看见了。
白遇淮心底纠结的躁郁、憎恶,骤然消散了大半。
“嗯,可能是有一点。”白遇淮低声说着,在荆酒酒面前半蹲半跪了下来。
浊气,毕竟和他系出同源。斩杀它,也等同于在斩他自己。
如果不是这样,天底下修道成仙的人,就都可以痛痛快快斩杀浊气,不留后患了。
不等荆酒酒再开口,白遇淮就紧跟着又问:“酒酒消化好了吗?”
荆酒酒皱了下鼻子:“没有。”
他老觉得顶得慌,还老想打嗝。
腹中就如同吞了一个大火球,那火球源源不断向他的四肢百骸传去滋养的热流,又说不出的舒服,但又说不出的噎。
我这一天天都吃的什么玩意儿呀?
白遇淮将手按在他的肚皮上,他又说了一遍那句对归云门人和庭一大师说的话:“我有解决的办法。”
荆酒酒本来还想再凶一点点点的。
谁叫浊气是白遇淮的呢?
可他舔舔唇,看着凑近的白遇淮,脸色更显得苍白……唉。荆酒酒在心底悄悄惆怅地叹了口气。
他怎么会觉得白遇淮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呢?
白遇淮明明什么表情也没有。
荆酒酒接了他的话,问:“什么办法?”
白遇淮抬手解了一粒扣子,面容还是那样淡漠禁-欲,口吻一本正经:“你吸一点我的气。”
……
阳光从落地窗外照进来,白遇淮将荆酒酒扣在怀中。
荆酒酒的声音渐渐破碎不成声:“……吸得好像……有点多?”
他怎么觉得更顶得慌了?
他怀疑白遇淮在驴他。
唉。
可是好嗨哦。
“不多。”白遇淮垂首,亲吻在了他的锁骨上,然后一寸一寸肌肤,都摩挲、亲吻过去。
灭了浊气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