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直接揍上去,打得闷响一声骨头都好像要当即错位!
“你!!!”闻梭没想到这年头居然有儿子敢打老子, 仓皇起身想要逃却被再度拖起来,迎着脸和腰肾就是又三下狠揍!!
剧烈痛感让中年男人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还没等他发出更多声音世界又再度颠倒, 疼得他好像四肢关节全都给卸了个干净。
“闻曜风!!!你他妈的活腻了是不是??!!”
闻曜风拖着他的领子狠踹一脚, 冷笑一声道:“我什么德行?我什么德行不是托您遗传的好?!”
“畜生!!”
“得了吧。”闻曜风坐在椅子上俯身看他:“您先从地上爬起来,咱们谈谈?”
闻梭虽然火冒三丈想要杀人, 偏偏身体早就被酒色财气侵蚀的烂透,光是坐起来都废了不少力气。
他啐了口沾血的唾沫, 神情阴冷道:“你觉得你翅膀硬了?”
“今天敢上来二话不说对我动手, 怎么着,为了你那个alpha队友?”
闻曜风有条不紊地把袖子重新挽好,挑眉道:“我两年前就在查这件事, 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还是我自己家里人下的手。”
闻梭看着衣服凌乱狼狈不堪,面色阴鸷地却仿佛是此刻掌控大局的主导者。
“闻曜风,你也是飘了。”
“录了几个节目,在你们那个圈子有点起色,就有胆子做这种事情?”
他站起身,声音浑浊而暴戾:“还真以为你那点三四线小明星的事儿真算得上事了?!今天来找你老子造反怎么着??!!”
“我告诉你,你在闻家所有人眼里什么都不是,别说你老子看不起你,家里搞学术搞商业的随便一个表亲都可以拿鼻孔对着你!”
“老子以前纵着你胡作非为,无非是你妈豁出去了要我多放你在外头玩几年。”
“信不信现在外头就能来人把你押回闻家,什么演唱会电视台这辈子都别想再碰一回?!”
闻曜风伸了个懒腰,撑着下巴看他:“说完了没?”
闻梭看见他坐在自己的主位,又加上胸腔腰侧被踹得生疼,火气早飚到极点。
“还觉得不够?”闻梭厉色更甚,口吻不留任何感情:“你听清楚,闻曜风,你生是闻家的人,死是闻家的傀儡。”
“别说白淳的事情怎样,我要用更绝的手段断你后路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闻曜风随手抄过办公桌上的小叶紫檀雕像,仿佛前面的那些威胁都不值一提。
“白淳?”
“别装了,你不就是为了那么个玩意儿来找我的?”闻父笑得讥讽:“还以为你能有多大出息。”
“老子今天明明白白的跟你说清楚。”
“白淳当年跪着给我斟酒,就为了给他姐姐求个肺再续几年命,一脸奴才相的照片视频我这可都还留着。”
“别说他那个短命的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哪怕你拿了录音笔把今天这些话都录下来发到网上,我动点关系毁了你那个什么团,也简单的很。”
做生意,圈子混的越高,见过的脏事就越多。
随便寻几个致命的短处给那几个小年轻安上罪名,大不了再收买几个为了钱肯豁出命的,什么脏水泼不上去?
闻曜风仍安稳坐在真皮软椅上,等他耀武扬威似得把话说尽了,才慢慢抬起眼皮。
“说完了?”
闻梭忽然心里一凛,后知后觉哪里不对。
闻曜风今天自进门起打人一气呵成,打完以后听到什么真话反而都没情绪变化,像是根本不在乎了一样。
要么是留了万全的后路,要么是打算今天要跟自己在这同归于尽。
他后退一步,防卫性地抄起半人高的金属音响杆。
“你过来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闻曜风搓了下手,勾勾手指道:“我有点渴,你给我倒杯水。”
闻梭做生意这么多年天王老子都没给倒过水,现在反而被未知的旋钮控制得心神不宁。
他思索飞快极力找出自己忽略了哪里,脚步迟迟不动。
“赶紧的。”
闻梭怒瞪他一眼,却还是当着闻曜风的面去净水器旁边倒了一杯递给他。
闻曜风浅抿一口,从兜里摸了张缩印好的小纸条,清清嗓子念给他听。
“2002年收购集成公司案,涉及金额四千七百六十二万,主事者张大伟买通手下皮勇,哄骗对方主管深夜谈事,伪造不慎坠楼假象。”
“2004年并购佳思集团时因为压价不成,以十余名非法从业女性贿赂对方主管,同时窃取机密文件及电子钥匙。”
“2007年情妇之一怀孕,受梁家施压逼其打掉,导致其大出血死亡。”
“2010年……”
“2011年……”
闻梭阴晴不定地听他念了七八条,打断道:“所以?”
“哦,这些都只是案例。”闻曜风随手摸了一张照片:“相关证物都在这里。”
“当然了,我也没有想要报警,有些事报警了反而难以追究清楚。”
他轻声道:“有的苦主人微言轻,被毁了一辈子也没法求助。”
“可您暗中设计的不少企业家,现在其实也混得风生水起呢。”
闻梭听到这话时太阳穴直接青筋暴起:“你要胡来些什么?!!!”
“胡来什么?”闻曜风把紫檀摆件扔到一边,翘着二郎腿笑着看他:“您刚才说谁要拿鼻孔怼我来着?”
闻梭连着后退三步,抱着金属杆脸色变作猪肝色,怒不可遏道:“有事我们可以好好谈这些一起解决,你没有必要做绝到这一步!”
“闻曜风,你要去唱歌跳舞,跳一辈子我也不拦着你,闻家生意是祖祖代代传下来的老家业,你别乱动些主意!”
他知道自己儿子混账起来没个谱,可怎么也没想到能疯魔到这种程度!!
闻曜风一动不动,只用怜悯的表情看着他。
闻梭又是一惊,不得不用更客气的口吻和他沟通,又像是在哄孩子又像是昔日里设法套话知道对手的底牌。
“曜曜,很多事其实和爸爸没有关系,其实这些年咱们父子之间有很多误会,你也没必要把咱们家里人想的这么坏。”
“你那个alpha朋友的事情,爸爸其实也是一直有帮忙照看的,他姐姐是排异反应才没熬过去,视频是手下放的,跟我没关系啊。”
“有什么事我都可以和你解释清楚,没必要把矛盾激化成这样,对不对?”
闻曜风翻了两页复印件,发觉闻梭也在盯着自己手里纸页,伸手扬了一下。
“就这?”
“你觉得,我今天找你为了做什么?”
闻梭冷汗直接下来了。
他上过谈判桌很多次,没想到真和自己从没正眼瞧过的混账儿子面对面的时候,胜算反而半点都看不见。
闻曜风破釜沉舟狠起来的时候,半点过去的情面都不留,比他老子还要狠。
别说底牌看得清几张,他现在连牌桌什么形状都看不清楚。
闻曜风施施然起身,抻了下筋骨往门外走去。
“看来是根本没听清楚。”
“慢慢想吧,时间不多了。”
“站住!”闻梭喝道:“你想要什么?我给白淳赔钱道歉?我以后不干涉你在娱乐圈的事情?你要什么直接说!”
闻曜风瞥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快六十岁的人了,脑子里就这点东西?”
话音未落,电梯叮的一声再次打开。
闻曜风消失在铁门之外,只留顶层办公室里一片狼藉。
闻梭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了电梯门许久,再反应过来时发觉哪里都不对劲。
闻曜风十几岁就离家出走做练习生去了,这些资料和证据自己都未必知道,他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为什么二零零几年的事情他都知道?!那时候年代久远连网络都没发展起来,又是谁把证据递到他手上???
长风吹拂而过,大门轰的一声再次关上。
闻梭踉跄着坐倒在一地杂物里,满脸尽是被算计的错愕。
-2-
闻曜风比其他人晚抵达机场八个小时。
期间翘掉了一场见面会一场饭局,似乎爱岗敬业的标签有所松动。
然而他走出机场的时候,所有人不是在酒店里敷着面膜,而是就等在出舱口的vvip通道外。
容子涉和栗原根本没法控制好表情,宿绮更是头顶冒烟眼神都有点飘忽。
“曜哥!!!你可算下飞机了!!!!”
“闻曜风,出大事了!”
闻曜风先是看向表情复杂的白淳,接过宿绮递来的水抿了口,和他们一起往外走。
“什么事?”
“听说你狂拉肚子才没赶上飞机?!吃什么了还好吗??”栗原一个猛抱差点把矿泉水弄洒,转手掏出手机举到他面前看:“那个王八蛋他自首了!!!居然还有这种事情操操操当年就说为什么淳哥不出来澄清!!!太好了曜哥我们能清清白白的在一起了呜呜呜呜不对我们本来就是清白的呜呜呜呜——”
闻曜风高高举手任由栗原在胸口狂哭,长颈鹿似得举起手机看微博热搜头条。
#伪造白淳下跪视频者已被警方抓获# [大爆]
#原来白淳从未下跪过#[爆]
#那些年我爱过的男团啊#
#咬唇cp到底什么时候回归绝杀之刻#
容子涉平时没什么表情,今天也终于如释重负,笑意都温暖许多。
他把栗原从闻曜风胸口拎开,示意队长好好看新闻具体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