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第一线:就在今天下午三点十二分,警方根据线人提供线索,终于抓获潜逃两年有余的犯罪嫌疑人赵某……
@声声今天爆了吗:我的天,我今天走在路上哭成傻逼,原来淳淳遇到的事这么恐怖吗,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过那件事,但是当时被骂的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
@白淳一生黑:卧槽?这是假的?这种视频都能反转??我真情实感黑了两年现在懵了??!!
在闻曜风上飞机后没多久,新闻就直接爆到全网都是,沸腾度远胜过下跪门爆出时的景况。
各种阴谋论被大众讨论帖快速洗刷了个干净,在警方提供的强有力事实面前,没半点证据的风言风语不堪一击。
[天啊那个赵某也太丧心病狂了吧,请特效化妆师调整面部骨骼化仿妆就算了,ai换脸和真人下场录伪视频这么损的事也干得出来??]
[有审讯视频放出来了,他亲口说是逐帧修的图……绝了。]
[这种鬼事情落到白淳身上怎么可能证明啊,‘我不是我’这种事情太鬼了太恐怖了是我我可能当年就被逼到自杀tat]
[不是echo团粉,但是下跪门当年闹得真的挺吓人,搞得很多追星的都不敢真情实感喜欢爱豆……没想到……]
比起路人们的震惊恐惧,echo团粉和白淳唯粉今晚注定无眠,几乎坑内脱坑的所有人都在奔走相告。
[抓到了!!抓到了!!!果然不是他!!!根本不是他!!!]
[淳淳你这两年好苦,我哭的停不下来了,纯白姐妹这两年完全是扛着骂名继续爱你,你一直什么都知道,太好了我们终于都解脱了……]
[真的有人能歹毒到这种程度吗,下地狱碎尸万段都轻了吧?]
[我就知道,我当年一直和所有人说白淳不可能做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会为了资源去跟金主卖笑!!!]
消息传遍国内国外,还有人直接在郊外放鞭炮礼花大庆特庆,所有谣言脏污都不攻自破。
两年来的所有隐忍屈辱被清扫一空,各台新闻将相关消息大报特报,人们见面全都在聊这件特大新闻。
与此同时,echo全团走出机场通道,等着给闻曜风接机的妹子们看到四人都在时先是一愣,接着爆发出欢呼声。
他们放声高喊:“曜曜——欢迎来今川!!”
“淳淳——你是最好的!!!”
“echo永远都在一起!!!!”
“在!!一!!起!!”
直到坐上保姆车时,几个人都没有缓过来,像是劫后余生的幸存者。
副驾驶的宿绮只是表面平静,机械性应答回复了一长串电话消息之后,后知后觉喝几口水润润已经哑掉的嗓子。
闻曜风和白淳坐在一排,在商务车平稳运行以后许久都没有对话。
白淳手机自新闻爆出以后就电话不断,哪怕一直没有接,现在也已经被闹腾得电量过低直接关机。
“这样吧,”宿绮挂断电话,说话到缺氧伸手敲了两下脑袋:“今天晚上我们先休息,大家都缓缓,公司那边会做好明天新闻发布会的方案,不用担心。”
她早已习惯戴着枷锁照顾这些孩子,现在罪责清算恶名解除,反而是说不出的恍然。
四人相继回到酒店房间,栗原抱着白淳呜呜呜哭了会儿睡昏过去,容子涉叫了盒披萨吃得心满意足。
闻曜风白淳在他们房间呆了一会儿,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大门一关,所有声音被长绒厚毯悉数吸尽,耳朵空旷的和此刻的内心一样。
白淳站在闻曜风身边,许久才动了一下,声音干涩。
“你是怎么做到的?”
闻曜风耸了耸肩:“魔法。”
白淳很难不露出嫌弃的表情:“你是每天都能这么骚吗。”
“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闻曜风伸长胳膊瘫进厚实大床里,拍了拍胸膛道:“喜欢我就抱抱我。”
白淳深呼吸一口气,轻手轻脚地俯身抱了过去。
他的呼吸都沾着水仙清香,皮肤冰凉柔软,连拥抱都轻的像一团云雾。
闻曜风先是一怔,然后又脸颊发烫。
怎么我每次随便骚两下,都能被治成这样……
出息啊。
闻曜风小心翼翼地搂了下白淳的腰,又怕他觉得自己贼心太多,把手张开大字型放到床边。
“我真是要累死了。”白淳喃喃道:“之前两年……每天都过得像噩梦。”
“不过,”他睡在他的胸膛里,低声问道:“你是什么都知道了吗。”
闻曜风听到几分熟悉的自我回避。
“都不是你的错。”他伸手抚着白淳的碎发,小声道:“白淳……我有很多……很多的对不起想要跟你说。”
不该在出事以后逼着你解释。
不该在出事以后脾气发作怼你到那种地步。
我做错了好多事……其实都不敢再见你一眼。
可你居然还会来抱抱我。
熟悉的气息无声对接,白淳闭上眼,肩头背脊放松许多。
“我一个人去美术馆的时候,从没有想过还会去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也没有想到会被一步步逼到那种程度。”
他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声音闷闷的像蒙了一层雾。
“姐姐去世那天是大年初三。”
“我一个人戴着口罩从医院走到公司,走了六公里。”
“感觉快要熬不过去了。”
全世界都在放烟花欢度新年,街道处处张灯结彩。
他像是不该徘徊在任何地方。
也好像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现。
“直到八月出事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们录像了。”
“如果出这些事,如果我牺牲掉一切,姐姐她能回来,那也算挽回了一些什么。”
“可是,做了这么多,连肺移植手术都做完了,”白淳埋紧脸,声音沙哑哽咽:“她却死于器官排异……还因为我被好多人翻出照片一块唾骂。”
“我在之前两年里,觉得我是全世界最荒诞的笑话。”
闻曜风伸手抱住白淳的肩,低头亲了下他的发际。
“我没有办法解释,我如果说,是你父亲做的,他们会问证据呢?有什么证据吗?”
“也没有办法和媒体解释,如果我和媒体说这些,他们会说,哦,是为了救人啊,那你姐姐呢?”
白淳哽咽着笑了一声:“死了啊。”
“埋在公墓里,死的时候疼到全身都在痉挛啊。”
闻曜风抱紧他的肩膀,把脸埋进他的脖颈旁。
“对不起……”
“对不起,我要是早点能为你做这些……”
白淳揉了下眼睛,不肯表露更脆弱的一面,摸索着从他怀里撑起身体。
“所以你中午在解决这个?”
闻曜风如实道:“我把闻梭暴打了一顿。”
白淳伸手捂住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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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暴打是附加品,主要是过去摊了下牌。”闻曜风支起身坐在他对面,认真道:“其实,我七八岁的时候就在想法子收集扳倒他的证据。”
“你可能觉得这么说听起来很可笑,但我真是这样做的。”
白淳皱眉看他:“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我在很小的时候,最大的心愿是救妈妈出去,带她走,越远越好。”
“那几年,班里其他同学都想着怎么去游乐园,怎么出国旅游,我天天想着怎么攒飞机票带妈妈走。”
“刚开始什么都不懂,觉得攒够零用钱,够住酒店飞机票就够了。”
“后来意识到一些事情,想的是找一些证据去警察局,拜托他们把我爹抓走。”
闻曜风再说这些话时都觉得好笑,又有几分对过去的无可奈何。
“我十四五岁临离家出走的时候,其实真是想带着我妈一起走。”
“可是她以为我在开玩笑,或者说,是假装一直没有看懂。”
“然后我去了fyi,做练习生,认识你们,一起出道,期间和家里亲戚也一直保持着联络,总想着得到更多资本了就回去接她,和我爸彻底撕破脸。”
“然后又被她骗了。”
“我准备了好几个文件袋,把真假物件分开放了好几个地方,二十几年一直想着要保护它。”
“没想到……最后反而害了你和echo。”
白淳很少这么近的看着闻曜风。
闻曜风的脸庞一直有一种少年的锋芒,但神色凝重时又俨然是成熟男人,有种相悖的俊气。
他屏住呼吸看了他许久,突然凑过去亲了下他的额头。
闻曜风只感觉额头一暖,无奈道:“你别这样,我扛不住。”
白淳笑起来:“感觉你很难过,想打断下。”
“我感觉……你也很难过。”闻曜风看向他,眼眸里有光在涌动:“你说咱们两,是不是有点像?”
“我逃离闻家,逃离我自己,有时候……也想逃离你。”
“看到你和看到我自己,都好像会被提醒,我的存在是一个错误。”
“我会让太多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