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言很困惑,男孩子的精力怎么会那么好?
所以在她撑起头看殷延的第四次,她带着鼻音问殷延:“你就真的一点都不难受一点都不累?”
殷延停下他的笔,“当然不累啊。”
懒得看他,缪言感觉她已经散架了。不知道昨天她发什么疯殷延又发什么疯一定要在露天干这种事情,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发誓她一定抽开被殷延抓住的手。
这样她就不会感冒。
她坐起来看着桌肚里的感冒药,这是殷延早上早读课结束就去医务室拿回来的。
叫什么殷延,叫殷勤算了。
随后缪言又想起了运动会的事,“你运动会报什么啊?”“50米和1000米,你呢?”
缪言哇的一声坐直又一下子焉了。“我这种废物还报什么项目,陪跑都没资格。”
殷延皱着眉毛看着她,“你哪里是废物?”
“800米倒数第一诶,没人比我更烂。”
殷延拿笔戳了一下缪言的脑袋,缪言装作被戳疼的样子哼唧了一声,殷延就把笔丢了去揉了揉被戳的地方,缪言因为温柔的触摸舒服到了,眼睛眯了起来开始咯咯发笑。
但殷延的语气很强硬,显然是不赞同,“放屁,他们哪哪都没你好。”
缪言感叹:“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转而又想到,“不过我去那个礼仪队,举花环的,据说今年换那个红色的连衣裙,我听他们说还挺好看的。”
“不会很冷吗?你还在感冒。”殷延很担心。
缪言不太在意,摆了摆手,“这点小病小痛算什么,女人为了美丽可以付出一切。”
殷延没办法理解,看到缪言快要滑下肩头的卫衣外套,扯了扯就把缪言卫衣外套的拉链拉上,“好好穿衣服。本来就感冒,想那天漂亮就别现在加重你的病。”
还装凶,大人语气。
缪言撇了撇嘴,“不是都怪你吗去什么外面?”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缪言又开心又不开心,为什么就她一个人感冒?
“都怪我,我保证没有下次。”殷延竖起手指发誓,他确实冲昏了头。
缪言又看着他,一言不发。
殷延以为她生气了,想把他椅子再拉过去跟缪言靠的近一些,准备再次反思忏悔,可她突然冒出一句:
“可我做不到没下次。”
殷延一下愣住,动作都停了,就坐在那边两眼眨巴,是他想的那样吧?
殷延不敢确定,就坐在那边可怜巴巴地看着缪言,希望给予他一个确切的解释。
真受不了男孩真诚示弱的样子,她太受用了。
长的真好,头发还卷卷的,白捡来了一个帅哥天天跟她谈情说爱。
“殷延你好帅,好喜欢你哦。”缪言托着下巴歪头看他。
殷延嘴角止不住上扬,“那就答应我周末去我家。”
得寸进尺。
“行啊,那到时候一定要记得拐我走。”缪言悄悄地挽住了他的手臂,生怕别人发现,但她忍不住。
“我是傻瓜柳下惠,连把你拐到我家都会忘。”殷延无语,第一次见到羊要入虎口还主动提醒老虎好好享受它。
缪言嘻嘻笑,捏了捏殷延手臂,“我想去看你比赛。”
“不,是我求你一定要来看我比赛。”
缪言一顿,睁大了眼睛侧着头看他,“哦?”,随即莞尔,“那我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我一定一定会来看你比赛。”
“好。”殷延把缪言的手拉到书桌底下,十指紧扣。
殷延的手温热,骨感,扣得很紧。
很难不让人心动呢,缪言心里面软乎乎的。
……
运动会那天,阳光明媚,但缪言在太阳下一点温暖都感受不到。
她杵在风里等待方阵排列。裙子好看是真好看,冷也是真冷,缪言一直在跺脚搓手,但用处不大。
学校是真的不人性化,礼仪队走完方阵后也不让换衣服,非要站到所有方阵都走完拍了照才能走。缪言听到后差点没晕过去,她问沉迷:“学校是不是疯了?”
沉迷的牙齿在打架,“他疯没疯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要冷死了。”
不过幸好走完可以穿外套,头被风吹的有点疼,感冒估计加重了。
不对,缪言突然想起了她的外套落在教室了。
天要亡她这个美女啊,缪言感觉眼前一黑。
等他们走完方阵真的太煎熬了,缪言只希望能早点结束。
殷延在走完方阵后就锁定缪言的方向拿着他的外套和暖手袋跑了过去,缪言看到他的时候都一惊,“你怎么来了?”
“干嘛不穿外套?”
语气冷嗖嗖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被他话里的冰碴子冻住了。
听出来了,殷延好生气。
“这不是忘了嘛,可是,可是你这么过来不是很明显吗?”缪言靠过去问了问。
“没管那么多,穿衣服。”
但缪言还是想拒绝他,主要是觉得在那么多人面前不自在,但她说是因为她觉得再穿上殷延的衣服后就不漂亮了。
可她的倔强毫无用处,殷延和她说:“你再不穿,待会发烧晕了去医务室你就自生自灭了。”
还是好凶,缪言缩了缩肩膀。殷延说完就把外套盖在了缪言身上,把暖手袋塞进缪言手里就匆匆归队。
他们像是昭告天下了,这谁看不出来他们之间有点什么?
缪言事后惊觉。
算了算了,暴露就暴露吧,有什么特别的?
分不清是衬的还是冻的,缪言整个人都白的不像话,跟玻璃娃娃一样。殷延生怕磕着碰着帮缪言套上了外套,可低头又看见了她胸前的沟壑,一下子就口干舌燥起来。
缪言今天真的很漂亮,艳压群芳的那种,反正殷延是这么觉得。他好骄傲啊,骄傲他的小女朋友那么漂亮,站在冷风里面背还挺得笔直。
他恨不得跟大家炫耀这是他的女朋友,但仔细想想他们好像除了在肉体上有非同寻常的发展,谁都没捅破感情上最后一层纸。
可他同时又很心疼缪言,觉得她不应该当什么狗屁礼仪队,感冒没好还要受冻,学校是真傻逼,这种天还让女生露胳膊露腿。
可缪言想去,那殷延尊重她。殷延能做的就是让缪言少吃点苦头。
……
缪言在殷延50米检录完毕集队出发前赶了回来,她问殷延:“我今天漂亮吗?”
殷延点了一记重重的头:“很漂亮。”
缪言指着他,笑他头快要从脖子上点下来了。殷延不以为然,他说的是实话。
刚准备再说点什么,老师就催着他们走了,殷延只能回头再多看几眼缪言,他是舍不得,这一小会都舍不得。
殷延也不期待缪言能够陪他一起走去起跑的位置,出乎预料的是缪言居然跟在了他们一群男生的后面,他立刻跑到了后面,忍不住问她:“怎么跟上来了?”
缪言和他说:“有始有终呗。”
好一个有始有终。殷延想,他哪是准备比赛,怕是已经功成名就就差娶娇妻回家了。
“那……那我跑前能不能亲我一下?”殷延凑了凑脸。“殷延你不得寸进尺会怎么样?”缪言抬手给了他脸一个轻拍。
“你亲我,你想我跑第几就跑第几。”殷延想耍赖。
缪言失笑,“我随便你跑第几,跑倒一丢的是你自己的脸。”
殷延看骗吻是不成了,他问缪言,“那我跑第一你会不会开心?”
缪言说:“当然会。”
殷延想,这样也行,他一定能拿第一。
他说:“等我回来。”缪言点头。
殷延确实拿了第一,而且缪言就在终点处等他。他知道缪言看到了,但他还是想和缪言讲他拿了第一。
他想真切地看一次缪言高兴的样子。
但他话没说出来,就被脸颊上突如其来的一个吻惊得把所有话又吞了回去。他都不知道怎么去深究缪言的行为。
操场上好多人在来回走动,他们无疑是引人注目的。学生间肯定会有数不完的恋情,但愿意被抬上明面的可不多,更别提大型赛事在操场亲吻这样的大胆行为。
殷延问她为什么,缪言只回答了他两个字:
“善终。”
殷延八成是灵魂出窍了。
所以当殷延说出:“我们私奔算了。”的时候,他肯定是完蛋了,他的灵魂已经被刻上了我爱死缪言了六个土了吧唧的大字。
殷延时常思考什么样的缪言才是真正的缪言,但到最后总结出来都是她所有的样子组合在一起才是她。直率却也会扭捏,矜持胆小的同时也会放荡地肆意妄为。
果然是她,也只有她,矛盾地深得他心。
而缪言比起平时更喜欢殷延调情时候的样子,他让缪言想起粉色基调的油画。而他调情时候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是在这副油画上添一笔叫不出学名的粉色。但是世界上有浅粉,桃粉,嫩粉,胭脂粉,那这副画的粉色一定要有名字。
缪言决定取名为浪漫不止粉。
殷延就是她心里的浪漫综合体,缪言喜欢他调情时候泛粉的皮肤,也喜欢他吐出甜蜜字句的嘴唇。他们用粉色颜料填满爱心轮廓里白色的画纸,但不局限于这个轮廓,整张画纸,整个宇宙,都是粉色颜料可以挥洒的区域。
所以当殷延说出:“我们私奔算了。”她才会毫不犹豫的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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