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要劝,道:
“主子,婉云姑娘亲自去挑衅,也难怪夫人会生气。这搁谁谁不气啊。”
沈明泽暗瞪了他一眼,但却突然间降了火,问道:“你刚才去,看见她生气了吗?”
“这倒没有,只问了两句小桃红,还说婉云姑娘跟她说您对她恨之入骨,少爷,您当真跟那婉云姑娘这般说了?您若真的看少夫人不顺眼,不如趁机和离了,也免得您每日神伤不是。再说了,二夫人还指望您传宗接代呢,您和少夫人这两地分居的,什么时候才能...”
话还没说完,就又被一书册砸中了脑袋。
“主子,属下这说的都是实话。”
沈明泽又问:“婉云去寻她,她没生气?”
阿祥颔首。
“瞧着不像生气,倒是急于摆脱您。”
“你找死是不是?”
“属下说的都是实话,这休书都给您送来了。”
“什么休书,这是和离书。”
“不都一样...”
沈明泽真的想一巴掌呼死他。
但是阿祥却道:“主子,咱们都查清楚了,少夫人绝对没有对不起您,且这一路,少夫人也吃了不少苦,您也该消气了,可您这又让婉云姑娘去搅和,这闹腾的,少夫人若是坚决与您和离了,您这不是白折腾了?”
阿祥都有些心疼少夫人了。
她堂堂一个千金小姐,出门讨生活,从云南走到江南,短短半年的时间,人都瘦了一圈,这路上还遇到许多揪心的事,这少爷吧,也不管,就看着少夫人吃苦。
他身为属下,都觉得少爷他太不仁义了,怎么能这么对一个女人。
.....
钟锦绣今日授完课,则想着领着沈吟堂出去转一转,但她貌似有约了,瞧见她与游士卿相处和谐,她心中为她高兴。
“钟夫子,咱们去街上逛逛吧。”
说话的则是独孤苏郊。
钟锦绣也是这一日才知晓他是住在她隔壁那个弹琴的邻居,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随意洒脱,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他的肌肤略有些不正常的白皙,走进了还能闻到他身上的药香味。
不知这位是哪路神人,居然被沈明泽请了回来。
独孤苏郊?
这名字很熟悉,可她已想不出到底是谁?
她问道:“独孤先生是第一次来江南吗?”
“是啊。”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江南。不如我们寻个本地人陪我们一起吧。”
钟锦绣刚才瞧见熊淑珍和祝翠枝还没有走,两人恍惚商议着一会去逛夜景呢。
她将两人唤来,说:“独孤夫子初来江南,不知两位美人儿可否领他去逛逛?”
祝翠枝道:“当然可以。”但是熊淑珍有些戒备的看着他们,但最后还是同意了。
因为独孤夫子人确实温和。
最后他们四个去逛街,虽然是四个人,但是却像是两个女娃领着独孤苏郊,她们是故意撇开她的。
钟锦绣也不介意,就当出来散步了。
不过独孤苏郊却是个极其温柔的人,他善于照顾每个人的感受。
时不时的会问她一句。
当几个人去小吃街的时候,钟锦绣便走不动了。因为看见好吃的了...
她喜欢在这里吃饭,氛围好,看着旁人吃的香,自已能多吃一个包子。
独孤苏郊对小吃也很好奇,但是却不敢吃,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这能吃吗?
言语中有些嫌弃。
所以钟锦绣也开始嫌弃他了。
钟锦绣渐渐的落后许多,见他们往前走,没有要停留的意思,钟锦绣也不急着跟,便在一家店门口停下来,买了些东西吃。
本想着吃饱了在跟上去,然却看见了沈明泽。
他也瞧见了她,只是他满目寒霜,应该是收到她的休书了。
钟锦绣故意往后面看了看,问道:“表哥,就你一个人?”
沈明泽看着她边吃东西边说话,有些不雅正。
但是却也没有责备,而是从袖中抽出一手帕,递过去,钟锦绣正要接过,却被沈明泽给拦着,沈明泽直接上前给她擦了擦。
“你这帕子给多少女人用过了?”
这话音酸酸的,本来他听着该高兴地,可是却没有,反而有一种不是滋味。
自已当初让婉云去搭讪她,本就是想要去刺激她的,可是没有,她根本不当一回事,还真的选择帮助了婉云。
不论自已喜欢谁,她都不会吃醋。
这也就证明了,她对自已,根本就不在意。
这个认知,让他非常的挫败。
直接将帕子盖到她脸上,愤愤道:“钟锦绣,你到底有没有心?”
钟锦绣还认真的考虑了一下,道:“这世上没心的人,早就入土了。”
沈明泽暗戳戳的瞪着她。
这时候丢失的三人终于回来找她了。
三个人见到沈明泽,一愣,两个姑娘对这位沈大人很是害怕,独孤苏郊与沈大人点点头。
沈明泽也点头示意,道:
“我家夫人还有事,今日就不陪着你们逛了,你们自已逛吧。”
钟锦绣想反驳,可现在他们是夫妻,他还在这当官,总不能佛了他面子。
他为了维护自已声誉,牺牲许多,所以这点面子她也是要给的。
“我们先回去了,你们逛吧。”
说着他们便走了。
熊淑珍瞧着道:“翠枝,你有没有觉得这夫妻两有些奇怪。”
“吵架了吧,我听我娘说,沈大人在外面给一个女人赎了身,那女人还去书院寻过夫子麻烦呢。”
熊淑珍听后很生气问:“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啊。”
“你也没问我啊。”
“看着沈大人正正经经的,没想到也是个人面兽心的。”
翠竹同意这话道:“我爹娘还跟我说他是个好人呢,百姓们也称赞她,哼,我看他啊,道貌岸然,空有一副好皮囊。”
独孤苏郊听着两人的这般评价沈大人,不免问道:“沈大人为国为民,出席诸多政策,不贪污受贿,是各家盐商之福利,与百姓更是好官,这般都不是好人,谁还是好人?”
熊淑珍和祝翠枝道:“对自家原配夫人不好的,都是烂人。”
独孤苏郊摸了摸鼻子,问:“若是这原配夫人不检点呢?”
熊淑珍问道:“今日你邀请我家夫子初来逛街,是不是有别的想法?”
“嗯?”
“一定是,你想要勾搭夫子?真不是个东西,枉费我们还觉得你长得好看,琴艺好,原来也不是个东西。”
“哼,真是看错你了,熊姐姐,咱们走。”
独孤苏郊觉得无趣。
他刚才不过是反驳一下两位姑娘的话而已。
古人所言: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就是。
沈明泽将钟锦绣送回去,在她房间坐了一阵,又被气走了。
因为钟锦绣提出了和离的事情。
隔日一早,钟锦绣刚下了课,祝翠枝在熊淑珍的推搡下,去寻了钟锦绣。
对钟锦绣道:“你日后千万别跟那个独孤夫子处,他是个坏人。”
钟锦绣正莫名其妙下,她便跑了。
钟锦绣中午众人在用饭的时候,问独孤苏郊道:“昨晚你得罪两位小姑娘了?”
独孤苏郊摇了摇头,道:“她们说沈大人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不过是维护了一下,然后今日就不理我了。”
钟锦绣感受到身后有人偷听,她微微皱眉道:“沈明泽本来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何须你维护?”
说完就说她吃饱了,撤离了。
独孤苏郊感觉到莫名。
游士卿听见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道:“独孤夫子,沈大人他的确不是好人。”
“为什么?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很正常,他不过是在外面养了个女人,又没有带回家,也没有抛弃正夫人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游士卿身旁坐着沈吟堂,她笑望着游士卿,道:“说来我家这位小弟,这名声啊,都被那个侍妾给毁了,真是可惜。你说他这是何必呢...”
随后沈吟堂莫名的看了一眼游士卿,暗含警告。
待沈吟堂走后,游士卿才与独孤苏郊道:“你啊,错就错在不该女人谈论沈大人对错。”
钟锦绣出去,不久熊淑珍便追上来了,熊淑珍拦着她道:“你跟沈大人和离吧,他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