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漓依旧房门紧闭。
这回周恒有备而来,先是让人在姜漓的房门外挂满了灯笼,将长春殿照得灯火通明,之后又搭了个戏台子,竟是请了那外头的说书先生,就在姜漓的房门外说起了书。
“你们主子在床上躺了两日,定是无聊得很,朕找了人过来,热闹热闹。”
周恒往那椅子上一座,说书先生便正儿八经地说起了书。
说的不是哪朝的英雄人物。
也不是什么知名的趣闻。
而是一段江湖男女爱恨情仇的故事。
别说旁人,高沾伺候了这些年,这场面,也是头一回见。
朝前臣子回回见到陛下,都会犯怵,处处小心谨慎,谁能想得到,那么个严肃的人,今儿居然为了讨一个女人的欢心,如此兴师动众。
那戏里唱了什么,估计也就周恒一个人在认真听。
待那一段说完后。
周恒手一扬,示意高沾过去,“让他给朕说段妖妃祸国。”
高沾“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台上的说书先生吓的脸色苍白,一瞬也跪在了台子上,头点着地,无人敢吭声。
半晌,身后那屋子的门,终是“吱呀”一声打开。
周恒侧目,看着姜漓走到他身旁。
“病好了?”
姜漓手指头捏得死紧,直盯着他,“臣妾有话同陛下说。”
周恒没动,仰起头看了她,意有所指地问,“在哪说?”
姜漓咬牙,眸子直打颤,“屋里。”
周恒起身,“好。”
整个院子死一般的沉寂后,一道,“啪”地关门声,众人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周恒跟着姜漓进去。
关门后转身,便立在了那门后,问她,“爱妃要同朕说什么。”
“你让外头的那些都撤了。”
周恒道,“可以。”
姜漓盯着他。
周恒又才转身,拉开门唤了声高沾,“撤走。”
外头一阵“呯嘭”的响动后,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两人相对而立,一阵僵持。
姜漓偏头不去看他,周恒先往她跟前走了一步,姜漓往后退,周恒顿了一瞬,再往前。
姜漓便没再动。
“气血郁结,易老。”周恒偏头看她,“你曾给朕读的那段话,叫什么来着?”周恒故作思索了一阵看着她道,“朕记起来了。”
“我若生气谁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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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皇真,不要脸。(明天看情况加不加更哈,加更的话是中午12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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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羡慕陆阎有个听话的小情人。
人长的娇艳,性子乖巧如小猫,无名无分地跟了他五年,从来不哭不闹。
陆阎本人也很骄傲,
直到有一天发现她不见了。
陆阎才知道她是自己的心尖尖,一日不见心口就疼(是真疼的那种)
**
姜寒在陆阎身上整整耗费了十年。
五年的等待,五年无名无分的陪伴。
十年到期,姜寒离开了陆阎,从此一身轻松,再无牵挂。
陆阎从来不会相信姜寒会离开他,因为他知道姜寒足够爱他,没有他,她活不下去。
后来被现实频频打脸的陆阎,才想起来十年前,他与姜寒的初次相遇,她拉着他的袖口求他,“你若能陪我呆到天亮,往后我赔你十年。”
自信骄傲.冷酷无情的陆阎:
#所有人都可能离开他,姜寒不可能。
#只要我叫一声,她立马会到我身边。
#乖宝,求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乖宝,什么时候需要我,随叫随到。
家里有矿继承的傲娇影帝vs我不当你是个人时你一文不值的冷血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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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姜漓仰头盯着他。
周恒亦看着他。
灯火下, 那双眸子漆黑深邃,宛如一池深潭,将她锁在其中, 她就是他那池中的猎物。
她逃不掉。
她可劲地扑腾一阵, 挥出去的顶多就是绣花拳头,可他周恒偏生是块棉花。
不痛不痒,还能将你吞进去。
姜漓将胸口那股气儿, 慢慢地憋回去, 盯着周恒的那张脸道, “臣妾不气,臣妾还得祸国呢。”
姜漓说完转过身, 往那榻上走。
周恒跟上。
跟至了床前, 姜漓的脚步不再往前。
周恒却是挨在她身侧, 偏下头蹭着她的耳畔低声道 ,“朕在这, 随你霍霍。”
那呼吸带着滚烫,回旋在姜漓的耳下, 只觉耳尖一瞬烧了起来, 周恒趁势一搂,声音越来越低,“阿漓, 好好同朕过。”
**
皇上为了逗姜婕妤欢心, 大半夜摆戏台子的事,比那风吹的还快, 当夜就吹到了各宫之中。
王嬷嬷回来同太上皇后说了一声, “戏台子撤了。”
太上皇后坐在榻上, 迟迟没动。
半晌才问王嬷嬷, “你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可有见过他何时如此张扬胡闹过?”
王嬷嬷劝了声,“依奴婢看,太上皇后倒是该放心了。”
至少,皇上的身份。
姜婕妤,确实不知情。
见太上皇后不说话,王嬷嬷又道,“凡事宜疏不宜堵,奴才倒觉得眼下这事,是好事。”
太上皇后回头看着她。
王嬷嬷便道,“太上皇后可还记得十几年前,咱们幽朝同戎国的头一战?开战那日,边镜的百姓,不过出一趟城门,便永远被关在了家门之外,起初的几年,还有不少人闹腾过要回故土,如今十几年过去,再去看,谁又能分得清自己是哪国人,两国联姻的百姓数不胜数,子嗣一出生,便有了自己的家,所有的事儿都拴在了一起,甭管几口人,皆是一条心。”
王嬷嬷接着道,“太上皇后与其将刀架在她脖子上,倒不如给她一个家,林常青一死,她也算是经历了父母双亡的大劫,这会子,怕是比谁都需要一个归宿。”
太上皇后眸色渐渐地明亮开来,颇为赞赏地瞧向王嬷嬷,“你这脑袋,竟也不输当年。”
两年前,太上皇放了他们母子俩出来,没给他们一丝喘息的机会,便将二皇子派去了战场。
她便知道,朱皇后已生了杀心。
正是急得六神无主,还是王嬷嬷给她出了主意,鱼死网破,不如博一场生死,那一场战,太上皇后将手里能用上的人都用上了。
也是太子命里该绝。
也是绎儿的福泽到了。
太子因战略失误,被敌军围剿。
情急之下,太子让二皇子周绎同其换了装束,分两路撤退。
后来,被刺死的是太子。
活下来的是二皇子。
消息暗里传回来后,太上皇后连夜召见了韩国公。
几人坐在灯火下,一筹莫展。
那太子是朱后的命,周绎回来,岂会有活络,况且就算太子死了,传位的也是朱后所生的三皇子文王。
二皇子在太上皇朱坚的眼里,本就是可有可无。
几人坐了半宿,太上皇后头发都急白了,也没拿出个主意来,最后王嬷嬷跪在了跟前,同几人道,“万不得已,就让二殿下替了太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