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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开点,说不定他在天堂过得快活着呢。”他努力吸了一口气,好使自己看上去不像是随时会掉眼泪下来的样子:“这样一想,你就不会哭了。”
苗尧吸吸鼻子,缓了片刻没哭。但很快,泪水又如决堤的洪水一样崩溃。
卡姆问她:“你为什么哭?”
“这世界上我爱的人又少了一个。”她这样回答。
结果就是,两个成年人站在詹姆士最后的聚会上,一起哭成了咸鸭蛋。
葬礼举行了三天,飞机飞上高空的时候,苗尧向这片土地挥手再见:永别了,詹姆士。我亲爱的导师以及重要的家人朋友,谢谢你照亮了我人生中最失意的六年。
就像詹姆士曾经在听说过她和林燕西的事情之后说的,相爱的人是不会走散的,除非死亡。
她想,她不能再失去她爱的人了,她爱的林燕西。
“这就是你那个古板的老公?”卡姆窥见苗尧手机屏幕上的男人,来了兴趣:“看上去倒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哥。”
苗尧笑笑:“有没有兴趣认识一下?”
正中他意,卡姆哈哈大笑:“那一定十分有趣。”
那是......我的老公
除去离开的那天晚上,对林燕西说到了美国之后,她就再没有和他发消息。詹姆士的葬礼是卡姆主持的,她在其中也帮了不少忙,三天连轴转,她又悲伤又累,每天晚上一沾床就睡过去了。
今天回国,她不想他放下手头的工作来接她就没有吱声,想着到家之后,她亲自跑到他家门口敲门,给他一个惊喜。
十七个小时的飞机,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
她和卡姆两人正讨论一个问题,走出电梯,到门口的时候,发现有个男人蹲在她家门口,男人将脑袋埋在两条手臂中,脚上穿着一双凉拖鞋。
可怜兮兮的样子。
国外经常有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卡姆一下子提高了警惕,牵着苗尧的衣袖,小声地说:“尧尧,他是不是个坏人?”
这个身形太熟悉了,而且除了林燕西,谁还会蹲在她家门口。她冲卡姆安慰微笑,“没事,那是......”说到这里,她压低了声音:“我的老公。”
卡姆恍然大悟,顿时不怕了,他故意咳嗽两声。地上的人抬起头来,是林燕西,他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眼下有黑眼圈,下巴还有胡渣。
他瞥了卡姆两眼,目光平静无波,飘到苗尧身上,一下子就亮晶晶的了,他要站起来,可因为蹲得太久,反而摔了个滑稽的屁股蹲儿。
“噗。”卡姆差点笑出声来,他觉得尧尧的老公像别里科夫。
苗尧瞪了他一眼,上前扶起林燕西,关心地问他:“有没有摔痛?”
林燕西一句话不说,紧紧地抱住苗尧,她发现他手臂都在颤抖,他在害怕还是什么。卡姆在场,她不好直接问他,只能拍着他的背,耐心地安慰解释:“那天早上我接到卡姆的消息,说我最敬重的导师去世了,我一时心急就飞美国去了。葬礼办了三天,我实在没精力和你细说。想着回国后再告诉你的,没想到......”
“是我不好,没事没事啊。”她哄他的样子实在太过温柔,卡姆揉了揉鼻子,虽说尧尧一向是温柔的,但是那份温柔总是带了距离感,远不如现在的样子。
果然,给爱人的温柔是独一份的。
他俩抱了多久,电灯泡卡姆就在旁边亮了多久。
等到苗尧想起来,林燕西先她一步开了口:“他是谁?”
这架势,果然又要开启醋王模式了吗?没记错的话,他刚才还在卡姆牵她袖子的手上停留了好几秒。
卡姆走上前,清了清嗓子,故意气林燕西:“我是尧尧曾经的同居室友卡姆,”并且,他还坏心眼地朝苗尧挑了挑眉:“我超喜欢尧尧的。”
这个家伙,苗尧一听完就觉得林燕西的醋坛子恐怕又要打翻了。
果不其然,林燕西嘴唇抿成一条线,伸出手朝卡姆问好:“你好,林燕西。”那凶狠的小表情可不像是在说你好。
苗尧心里暗笑,不动声色地分开两人,抬起头对林燕西说:“卡姆可能要暂住在这里一段时间。”
林燕西瞪大了眼睛:“!!!”
能把这位刻板的男人气到,卡姆真是觉得成就感满满,乖巧地露出八颗牙齿:“希望我不会打扰到你们。”
这时候,林燕西可没什么清醒的脑子注意到那个“我们”。他满脑子想的,这个大脑袋会和苗尧住在一起,会看到穿着睡衣的苗尧,会和苗尧用一间浴室,还会和苗尧呼吸同一片空气。
最可恶的是,他完全没立场去阻止。
但是!
“你可以住在我家。”林燕西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啊。
他这算盘,苗尧哪能不清楚,她想笑,生生忍住了。
卡姆感到奇怪,他家?他和尧尧不是一家吗?于是,他问道:“夫......”只不过话没说完,就被苗尧截断了,她挡在他前面,拒绝了林燕西:“不用了,他晚上睡很晚,我怕会打扰到你。”
林燕西倔着脸盯着她看了会儿,面瘫个脸:“哦。”
“我回去睡觉了。”他双手揣进兜里,转身:“你也早点休息。”
“好。”苗尧打开门,把卡姆塞进去,甜甜地笑了。
哼。关门声响起的时候,林燕西回头忘了一眼,沮丧地下楼梯,回自己家。
苗尧将耳朵贴到门上,听见楼梯间传来某人超大声的拖鞋踢踏声,终于忍不住笑瘫在玄关处。林燕西真的太可爱了。
“这是你们夫妻间的情趣?”卡姆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