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点头:“学校在广州。”
徐莎:“那有什么关系啊?反正在哪儿住不是住呢?我也可以努力考广州的学校呀。”
其实徐莎还没有去过广州的,她说:“我是这样想的,首都和上海这样的大城市,肯定很多人都想去,我想要考过去,估摸着也不容易。虽然我对自己是很自信的,但是自信也不代表没有数儿。我的实力,我还是晓得的。肯定是很艰难的啊。虽然广州那边也不容易,但是我可以挑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学校呀。嘿嘿。”
她掰着手指畅想:“你也看过图书馆里的许多书,晓得最先的发展就是深圳,改革开放的试点也是深圳。所以我以后还是挺想去深圳发展的。那么如果我们可以提前去,是不是也能早早适应那边的生活和天气?”
徐莎早年听过一些关于深圳的传言,但是本来就是个零零后,根本是没有见识过的。
可是现在有这样的机会,虽然不是一个很有志向的人,但是徐莎还是挺想自己切切实实的感受一下发展的浪潮的。
江枫笑着说:“我以为你是一个注重安稳的人。”
这些年,徐莎表现的也是这样。
徐莎点头:“我是啊!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呀。”
她爬到炕上,盘腿儿坐好,碎碎念:“既然老天爷给了我这么多机会,我就什么也不做,都觉得对不起自己哎。我以前就觉得悄么悄最安稳。可是那个时候和以后又不会一样。既然有这样的机会,我们为什么不努力一下呢。而且哦……”
她挠挠头,说:“我也想试一试自己可不可以。”
她以前以为自己一点都不能学习,肯定不行,可是这小一年,也还成呀。
所以她就又会想,她做旁的行不行,毕竟,她可是有外挂的人啊。
“你看,江海市那么多东西呀,其实放着不管他也是一种浪费。明明现在缺这个也缺那个,我们有了东西却不拿出来,总觉得这样不对。而且,我们拿出来,赚了钱还不是自己的,我觉得也是好事儿……”
江枫看着徐莎没有什么自信的碎碎念,忍不住上前揉了揉她的头,说:“你决定了,我就赞成的。”
徐莎抬头:“你不担心我搞劈叉了,穿帮吗?”
江枫笑了起来:“可是你还有我啊。我们是夫妻啊,凡事儿都可以有商有量的,你来给我做补充,我也来给你做补充。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我们互相给对方兜底,一定可以做好的。”
徐莎点头:“也对哦。”
江枫含笑揉了揉她的头,说:“你有点信心。”
徐莎:“我哪里没有信心了?”
江枫认真:“哪里都没有,看你说的都没有底气。”
他认识的徐莎,有没有底气可很明显的。
徐莎撒娇:“我就是怕被人发现啊,你说要是有人发现了把我当成妖怪怎么办啊。”
江枫失笑:“那我们两个还不都是妖怪?只要自己小心,没问题的。而且,你又怎么知道这世上就没有人有别的奇遇呢?也许也是有的,或者有人比我们还奇怪呢。或者有人比我们还突出呢。我们不管干什么都小心谨慎,不会有问题的。我知道你觉得我们其实过得很大意,其实不是的,我们只不过在家的时候过得散漫罢了,平日里隐藏的很好的。”
他拥着徐莎,继续说:“而且你得承认,就算是你觉得自己多了很多老天爷给的帮衬,也不一定就能比别人强很多。有一些人,可能什么也没有,但是就是有大运,就是人厉害,可能会更加出色呢。”
徐莎抬眼:“你说你啊。”
江枫翘着嘴角:“我算个屁啊。”
他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就算有江海市,也不代表我们就是牛逼的天之骄子。”
徐莎:“你这样说,虽然让人有点挫败,但是好像很有道理啊。”
江枫:“所以,做事情只要谨慎就好,但是不必过于看轻自己。”
徐莎撒娇的拉着江枫的衬衫,说:“我知道啦,我是不想看轻自己呀,但是哦,你说,我如果真的考不上大学,怎么办呀?”她小手指捏在一起,说:“如果就差那么一点点,怎么办呦。”
江枫:“考不上就考不上啊,考得上你就去读书,考不上你做家属陪着我,我们在那边适应一下,也没什么把?”
徐莎立刻忙不迭的点头:“我就知道,你这人最靠谱。”
江枫:“你都这么完美了,又好看又可爱又有老天爷的偏爱,还十分的机灵,如果真的就是学习不成,也不算什么啊。毕竟一个人哪儿能十全十美啊。”
徐莎:“哦豁。”
江枫继续说:“不过你如果真的考上了,说明你就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我这运气也太好了,娶了这么出色的一个媳妇儿。”
徐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你怎么这么油嘴滑舌啊。”
江枫认真脸:“都是真话啊。”
不管是真话,还是哄她,徐莎都是很高兴的啊。
这年头有不爱听好话的人吗?
那肯定没有。
徐莎笑嘻嘻的,不过很快的又说:“江枫,我真是好幸运,可以遇到你。”
这个人也许看起来并不沉稳,但是他却温柔乐观,不仅仅是她的爱人,更称得上是亦师亦友,他也许没有经历很多,但是却能晓得很多道理。
而且,人真的很豁达。
又或者,说江枫没有经历很多是错的,他也许是小时候经历的太多,反倒是让他现在多了几分透亮。
她撒娇的挂在他的身上,说:“那最后几天了,你给我补习呀,我要好好考个好成绩。”
江枫:“好,你说什么都好。”
徐莎笑嘻嘻:“我要考大学,我要很厉害!”
江枫:“你这怎么还没喝就大了。”
徐莎锤他一下,嘟囔:“好好说话。”
江枫:“好好好,你会考大学,你特别厉害。”
徐莎:“学习!”
江枫:“好好好。”
两个人正准备学习,就听到外面传来吵杂的声音,徐莎幽幽感慨:“真是老天都不想我好好学习。”
江枫:“你给我认真,我出去看一看。”
徐莎探头探脑,江枫:“我去侦查一下,有意思叫你。估摸着又是因为高考。”
徐莎:“……哦。”
想一想最近确实都是以为这个,她的兴致就降低了不少。
江枫出了门,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老太太和三个妇女,四打二。
他们揍的,是一个干瘦的女人和一个年轻女人。
好巧不巧,这两个人,江枫还都认识。
一个是胡杏花,另外一个就是胡杏花的舅妈。
想当年,胡杏花她舅妈曾经因为机械厂缝纫小抹布的事情来他们大队的老胡家闹过一次,江枫过目不忘,记得这个人。而这次动手的一老三年轻,就是胡杏花她老娘和三个嫂子了。
双方这么多年不来往,胡杏花直接就搅合了他们赚钱的生意,虽然现在村里有了罐头厂,但是他们家只有一个去了工作,剩下的还不是的没有去?
所以这看见胡杏花,真是恨得牙根儿痒痒,这根本不用说什么,上来就先打再说!
要说老胡家跟他们家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的,可见这些人打了多久,战况多激烈。至于他们周围,早就围了一群看热闹的,如果不是看胡家婆媳四个完全没有吃亏。
其他人也要上来帮衬着揍人了。
胡杏花这个丧良心缺德的,别说是他们村的女同志,就连男同志看见她都想动手。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个老话儿他们可都是听过的。
胡杏花嗷嗷叫:“娘,您这是干什么!我可是您亲生女儿。”
“啊呸,我没有你这么歹毒的女儿!”
胡大娘虽然也有小心思,而且,她自己没有做这个小抹布,但是她几个儿媳都在做啊。就算她几个儿媳没干这个,她这个时候也得对闺女动手。
毕竟,胡杏花可是犯了众怒的。
她要是不站在村里人这边,那么他们家以后还怎么在村里生活下去?
他们可是一点都不占道理的。
再说,他家这个死丫头也没把他们娘家当回事儿的,有事儿都能去联络她那个丧良心的嫂子,竟然都不联系自家爹娘,可见是多么的靠不住。
胡大娘:“我这辈子真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狗东西!我生你养你这么多年,你就连结婚都要算计我们老两口一下,更是多少年不登门,现在更是缺德,你就说,你们来干什么!来显摆,我们大队可人人都不能答应。”
胡杏花:“我不是!我这不是来给你们送财路了吗?你要是这样,我可不说了。”
胡大娘可是胡杏花的亲娘,他冷笑:“你有好事儿会想着大家才怪,别装模作样,我揍死你都不解恨,不说就不说,我还求着你不成?”
她上去又是一扫帚,胡杏花被打的披头散发,嘴角都青了。
“你疯啦!”
“对,我是疯了,我生了你还能不疯?”
“二妹,我和杏花这次过来可是为了你们着想,你们怎么能这么不识好人心?机械厂的活儿,你们还想不想要了?”胡杏花舅妈开了口。
胡杏花立刻说:“舅妈,他们这样对我们,就不该把这个发财的机会给他们!”
这两人还做戏起来,大家一愣,倒是都迟疑了。
江枫冷淡的开口:“这个赚钱的生意本来就是我们找来的,是你们抢走了而已。现在你们会这么好心送回来吗?莫不是你们在那边惹了什么麻烦,所以才过来找补的吧?要不然,你挨打了还不走?要知道你娘慢待你一点,你都要耍脾气走人的。这都要给你揍成猪头了你还不走?怕是你要求着我们吧?”
胡杏花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江枫知道自己猜中了,又说:“我们村里有了罐头厂,而且肯定会越来越好,谁晓得你们是不是又奔着这个过来的?毕竟,你干这种挖墙脚的事儿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一听这个,村里人立刻就怒了。
虽说现在罐头厂还不算大,但是村子人就那么多,多少沾亲带故,大家还是都抱着很好的愿望的。只要他们村子的罐头厂壮大,他们不愁自己不能进场的。
但是如果真是又让胡杏花挖了墙角,那可就完了。
“你个丧门星,太恶毒了吧?”
一个土坷垃就砸在了胡杏花的头上。
“滚!给我滚!”
“赶紧滚出上前进大队!”
“对!”
这下子,可不是一个人动手了,大家倒不能直接打人,但是丢土坷垃总是可以的。你一下我一下的,胡杏花那两个人一身狼狈。
胡杏花:“你们这些不知好人心的!”
“滚!”